第4章 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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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星嵐上完高數課，收拾完書本走出教學主樓C，正準備去圖書館複習一下上課的內容，就看到了從教學主樓D走出來打著哈欠的聞季。
“聞哥，去不去圖書館？”祝星嵐朝聞季揮了揮手。
聞季困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以慵懶的語調說道：“不去，少爺回來上課了，我要去看看她。”
“葉泠然回來了？”祝星嵐意識到了什麼。
“嗯，一起去看看嘛？”聞季發起了邀請。
祝星嵐卻是搖了搖頭：“不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肯定想靜靜。就算是來學校，也不希望其他人打擾吧。我和她沒那麼熟，她要是真的想見人，也只會見你這個熟人，而不是我。”
聞季聳聳肩：“少爺可沒那麼嬌氣，既然都來學校了，那就是調整好了。而且，我覺得她會想見你的。”
“想見我，怎麼回事？”祝星嵐疑惑了一下，旋即便意識到了聞季話裡的意思，可能是囑咐他不要洩露自已就是網路上那個“白翼天使”的訊息吧。畢竟雖然葉泠然的圖片和影片在網上傳開了，好在那些素材的清晰度都不夠高，辨認不出葉泠然的臉，而且網上也並沒有流傳葉泠然的個人資訊，所以葉泠然謹慎一些的話，還是能夠維持自已現在的正常生活的。
“到底去不去？別磨磨唧唧問這問那的。”聞季又打了個哈欠。
祝星嵐還沒回答，手機鈴聲就響了，他接通電話，電話那邊是一個從沒聽過的聲音：“你好，祝星嵐嗎？”
“嗯，我是。您是？”
“我是葉泠然的老師，方便見一面嗎？”
祝星嵐愣了一下，葉泠然的老師？她為什麼要聯絡自已？不過用膝蓋想都知道這個女人是為了那天遊樂場的事來聯絡自已的吧。
祝星嵐呼了一口氣，問：“現在嗎？”
“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嘍。不過儘快吧，可以嗎？”
“那就現在吧，正好上午也沒課了。”祝星嵐回道。
瑜在電話對面輕笑了一聲：“好，學校南門‘遇見’咖啡廳見。”
結束通話電話，祝星嵐朝聞季道：“抱歉，臨時有點事，所以今天我就不去看葉泠然了。我下次再約她見面吧。”
“好，那我去了。拜拜。”
“嗯。”
回宿舍換了一件出門穿的外套，祝星嵐就前往向學校南門。南門離他住的樓不遠，沒過五分鐘他就到了和葉泠然的老師約定的“遇見”咖啡廳。
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綁在門上的風鈴立刻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咖啡廳裡的客人不多，所以祝星嵐很快就認出了那位一個人坐在窗邊的波浪大卷美女姐姐就是葉泠然的老師。
“姐姐好。”祝星嵐坐在葉泠然的老師對面，朝她伸出了手，“我是祝星嵐。”
瑜伸出手，和祝星嵐的那隻手握在了一起：“我叫林景瑜,葉泠然的老師。”
“沒想到葉泠然的老師是位成熟溫柔的漂亮姐姐，我還以為……”祝星嵐輕哼了一聲，不再往下說了。
“以為是個年齡能當她媽媽的老阿姨嗎？”瑜眯著眼笑。她一笑，眼睛就會眯成一道縫，平時她的眼睛也總是這樣眯著，看起來像一隻慵懶的貓。
祝星嵐在這樣漂亮的大姐姐跟前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紅了臉，抓了抓劉海，他問面前這位美麗的姐姐：“姐姐找我有什麼事啊？”
“跟你談一談葉泠然的事。你也知道，她不是人類吧。”
祝星嵐聞言，頓時感覺開啟了新世界：“她不是人類？這……怎麼可能？”
瑜對他驚訝的反應似乎很滿意，隨即說道：“你親眼見過她的那雙翅膀，不是麼？人類會長出翅膀嗎？不會。所以她不是人類。”
“那她是什麼？”
瑜啟唇說出一個祝星嵐從來沒有聽過的名詞：“羽靈。”
“羽靈………是外表、智力等和人類一樣，但是擁有翅膀的物種嗎？”祝星嵐仔細想了想葉泠然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得出了這個結論。
“是的，你很聰明哦。不過羽靈也並不是都擁有翅膀，像我，就沒有。因為我是無相道，而葉泠然是神相道。”瑜說。
祝星嵐對這巨大的資訊量有些接受不過來：“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也是羽靈？還有，你剛剛說的無相道、神相道又都是什麼？”
瑜託著臉頰看著眼前彷彿在聽故事一般雲裡霧裡的祝星嵐，細心地解釋道：“是的，我屬於羽靈中比較稀少的一個種類——無相道。無相道沒有翅膀，不過擁有翅膀退化的羽刃，平時會像紋身一樣附在手腕或者胳膊上。至於神相道，那就是葉泠然所屬的種族，擁有像鶴一樣美麗的翅膀。除此之外還有魔相道和零相道，他們也同樣擁有翅膀，不過翅膀的功能和樣子和神相道不同。這後兩個種類我就不細講了，你日後會遇到的。”
瑜說完，端起眼前的卡布奇諾喝了一口，因為是冬天，熱飲冷得比較快，喝到嘴裡時，咖啡已經有點涼了。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扶著額頭沉默了許久，祝星嵐才緩緩開口道，“說實話，我對你說的這些，並不能完全相信，畢竟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羽靈。要不是親眼見過葉泠然的那種樣子，我對你的話恐怕會隻字不信。”
“現在不能相信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很快就會信的。葉泠然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暫時保密，不要告訴別人她是羽靈可以嗎？”
“我會的。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嗎？”祝星嵐問。
瑜眯起了眼，若有所思。
“嗯……應該就沒有了。打擾了，再見。”瑜站起了身，準備離開時，在前臺低頭整理什麼的的店員突然埋怨道：“真是的，找不到小刀了，這下可怎麼處理這些纏在一起的繩子啊。”
“你好，需要幫忙嗎？”瑜走過去。
“啊，不麻煩客人了。您已經付過賬了對吧，歡迎下次光臨。”店員抬起頭以職業化的笑容面對著瑜。
“剛才聽到你需要小刀，我這裡剛好有，就借用給你吧。”瑜回到座位上，似乎是專門要給祝星嵐看一樣露出了手腕的紋身，下一刻，那紋身自瑜的手腕脫落，變成了一把精緻的小刀——說是匕首才更為確切。
“騙人的吧，怎麼可能？”祝星嵐現在的表情幾乎可以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了。
拿到匕首的店員很高興，謝過瑜後就立刻用它割開了繩子，然後還給了瑜：“謝謝您的刀，很鋒利。您的刀看起來很貴重的樣子，是進口的嗎？“
“不是哦，不過能幫到你就好。“瑜轉身，在祝星嵐的注視下收起了自已的匕首——匕首附上瑜的手腕變成了白色的紋身。
“那，再會。”瑜拍了拍祝星嵐的肩膀，推開咖啡店的門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半晌，祝星嵐才回過神，今天瑜講給他的東西資訊量太大，大到幾乎為祝星嵐開啟了一個新世界。站在自身認知的角度上，祝星嵐並不相信瑜的理論，但在親眼見過長翅膀的葉泠然和擁有紋身匕首的瑜時，又不得不信。
“嘖，或許葉泠然的老師並沒有騙我。可是，她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有什麼意義呢？”祝星嵐感到費解，一邊走在校園的道路上，一邊思索著。
“啊，算了算了，不想了，去圖書館學習吧，真是的……”抓了抓頭髮，祝星嵐走向圖書館的位置。
葉泠然和聞季約定在教學主樓E的空中花園見面，說是空中花園，其實也就是建在樓頂的一個種了些花花草草能俯視全校景觀的觀景臺罷了，觀景臺上還設定了一個休息室，牆壁全由透明鋼化玻璃組成，冬天坐在裡面曬太陽實在是愜意。
聞季從休息室角的自助咖啡販賣機裡買了兩罐咖啡，遞給葉泠然一罐，然後坐在了她的對面。葉泠然低著頭，睫毛低垂，在眼底投下一片青影，看起來精神狀態並不好。
“這裡平時也沒有人來，有什麼願意跟我說的儘管放心大膽地說。”聞季拉開咖啡罐的拉環，說道。
彷彿是聞季的話安撫到了葉泠然，她抬起了頭，一雙眼睛也比剛才睜得更大，只是瞳孔之中並沒有什麼光。
葉泠然喝了口咖啡潤了潤嗓子，說道：“你也知道我暴露了羽靈的身份，這是一件很大的事吧，但是老師讓我不要擔心。”
“她讓你別擔心，你就別糾結了。那位可比咱們看得深遠，你就按照她的意思來就行。”
“我知道。但一定是老師幫我把事情擺平的，否則組織那邊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又給老師添麻煩……”葉泠然握著咖啡罐的手開始顫抖，看得出來她很自責，連肩膀也忍不住開始戰慄。看到自已認識了這麼多年的“少爺”這樣，聞季都忍不住心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