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腥血雨任我行

秋無際現在很氣：這個土豆一臉便秘樣的來道別，支支吾吾地以為要告白了，結果跟老孃要一百錢？！陰陽怪氣的說我臉黑也就算了，吊兒郎當變個魔術還把熱茶灑我腿上！噹啷，當你個燕王！

順帶一提，現任燕王姓姬，名巴，姬巴。

楊煜莫名其妙捱了一頓打，看著紅紅的左手掌，有點感覺瘋婆子惹不起：節目效果很好啊？是哪裡不滿意？

兩個人各懷心思下，場面一時間有點尬，還好楊煜是個頂天立地敢作敢當的大丈夫，說認錯就認錯，雖然也不懂錯哪兒了？

眼見秋無際殺氣漸消，氣氛緩和不少，楊煜適時地發話：

\"汪通是什麼情況？\"

秋無際瞥了楊煜一眼，剛剛被熱茶燙到的腿已經好些，她不好意思在一個男人的面前拍腿，呲牙咧嘴喊疼又破壞形象，硬生生強忍下來，直到現在才喘口氣。

\"燕國有位修行者叫馬季，一心就想成仙，不知從哪得來的秘術，專門定製了一把劍身長三尺九寸、寬一寸四分、厚三分半的尸解劍，想要兵解成仙。\"

\"這傻鳥選了個良辰吉日，把自已給噶了，結果沒成仙，成了個怨魂...。\"

\"馬季屍身不腐，面容仍栩栩如生，身上毛髮盡數脫落，睜眼而亡但瞳孔不散，當地的愚夫愚婦們，以為他順利成仙，為求庇佑，便起了座廟，日夜供奉。\"

\"馬季自戕，地府不收，一股怨魂便依憑在原本屍身上，受了香火後，它便乘夜想方設法完成鄉民的許願。\"

\"當然，有的願容易完成，有的願實現不了，它就選擇性的做，企圖利用香火凝鍊自已的一縷幽魂，轉修鬼仙。\"

\"它也沒想到，鄉民們在某些許願實現後，反而變本加厲祈求更多願望，越來越多的請求超出了它的能力範圍，它也就越來越不靈驗...。\"

\"它不靈驗，也就沒人想去參拜供奉，香火越來越少，也就離它的鬼修期望越來越遠，在它手足無措之際，不知是何原因？它知道了奪舍秘法，便想找個修行者奪舍，從而再度重修一世。\"

\"這倒黴蛋，第一次奪舍就吃了癟，想奪舍一名道人，卻差點被反殺。\"

\"還讓道人一路追殺，直到逃進了薊城，奪舍了正在採蘇家二小姐花的汪通...。\"

咳咳～咳～！

楊煜聽到這，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還好在秋無際的怒目而視下，硬生生地嗆了自已。

\"我怎麼有點同情馬季呢...？\"

\"不是，妳連汪通正在做龍騎士妳都知道？\"

秋無際輕蔑地瞥視了楊煜一眼，冷哼一聲：\"我猜的。\"

好一個理直氣壯！請繼續妳的故事...。

\"後來就是你知道的，被馬季奪舍的汪通逃到邊鎮來，想找機會逃出燕國。\"

\"蘇燦大發懸紅，誓要捉拿汪通，回去當他家二女婿...。\"

什麼鬼？！這是有多恨嫁？採花賊耶～不剁他個十塊八塊的？！

這時楊煜突然舉起右手，像是個要向老師提問的小朋友：

\"那馬季..汪通..為啥要逃？是被道人追殺嗎？\"

\"不是，道人早就追丟它了。我想...它應該是不想嫁給蘇家二小姐吧...？\"

這個\"嫁\"字用得好，馬季應當後悔死了吧...？

\"等等等等，那妳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連馬季的尸解劍尺寸都知道？\"

\"陸判官說的呀～。\"

秋無際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楊煜，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寶。

楊煜突然有種被全世界給拋棄的悲催感，為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扔到這個世界上來...？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寶樣？\"

\"我新來的...到這都還沒一個月...。\"楊煜一臉委屈。

\"啊～？你是直接魂穿了？！不是走正常轉世通道嗎？\"秋無際一臉震驚。

\"啊～？！\"楊煜也大受震撼：還有ＶＩＰ通道的嗎？！

經過秋無際的解惑後，楊煜才知道...他被陸判官給坑了！

................

秋無際也參加了那個破遊戲，她拿的是\"正派\"卡片，但是她照樣見人就殺，正派要有\"理由\"才能殺人，那還不容易？

看【遊戲勝利條件：最後一名生存者獲勝】，和【正派：殺人要有理由，而且只能殺反派，如果殺錯人，一起判定死亡】就知道，正派只會有一個，管你拿到啥卡片？嘎嘎亂殺就行！

隨後就是傳統的守護靈三選一環節，在張飛、李逵、尉遲恭的有限選擇中，秋無際只好無奈選張飛。

陸判官人還蠻好的，特意給她挑了個燕國大將世家投身轉世，從呱呱落地的嬰兒開始，一直到她現在二十出頭，你知道她這一路走來有多...幸福嗎？

要不是燕王想拉她入宮，秋無際現在可能還待在燕國王都薊城享福。

還保留轉世前記憶的秋無際，也跟陸判官保持聯絡，陸判官如果有任務要交代時就會...託夢。

有大將世家的背景和資源，加上陸判官的指點，秋無際的陰德值突飛猛進，加上消滅畫皮鬼的業績，現在已經是：六百六十六／千。

這數字太吉利了，秋無際都不想召喚張飛了...。

會來到邊鎮佔地為王，也是秋無際看中了這邊關紛亂之地，山賊馬匪強盜逃兵竊賊橫行，絕少不了妖魔鬼怪，於是便留在此地刷等級。

楊煜越聽越感到心寒...都是轉輪王學院的畢業生，為何待遇天差地別...？

\"對了，你想去薊城？去薊城幹嘛？\"

秋無際覺得，你一個小土豆連畫皮鬼都打不過，去闖個鬼江湖？別還沒走到薊城，就中道崩殂囉～。

\"妳...有看過天龍八部嗎？\"

楊煜在心裡思考了一下，看著秋無際的臉，還是選擇將自已埋藏在心中的想法告訴她。

\"呃...電視劇算嗎？\"秋無際有點納悶，問你去薊城幹嘛？你跟我說天龍八部？

\"裡面有個叫\"諸保昆\"的小人物，家境殷實為人仗義，為了報答蓬萊派救了他全家的救命之恩，認真習武十年，又到了青城派去臥底七八年，要去偷學青城絕技。\"

\"他在青城派勤勤懇懇，又很會來事，經常用家裡的錢去打點關係或江湖救急，為人大方又講義氣，每個人都喜歡他。\"

\"後來他學藝有成，蓬萊派讓他結束臥底任務，打算從他學到的青城絕技中找出破綻，一舉消滅青城派。\"

\"可是諸保昆沒直接答應，因為他的青城派師父對他很好，他不想傷害到師父。\"

\"他在不想辜負師父又不想背叛蓬萊的夾縫中，選擇了拖延時間，想著師父年紀也大了，再拖個幾年，等到師父壽終正寢之時，他再回去蓬萊派交付任務，這樣兩家的情義，他都能照顧到。\"

\"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師父被慕容復給殺了！諸保昆和青城同門千里迢迢，去到姑蘇慕容家中準備為師報仇，王語嫣，一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幾句隨口點評，便將諸保昆用了好幾年時間，每天辛苦習練的青城絕技，給批評的一文不值！\"

\"諸保昆氣不過，準備施展自已苦練的功夫，來證明王語嫣錯了，結果被嘴賤又話癆的包不同，用腳一勾一踢就給打倒！諸保昆不服輸，起身再戰，又被折斷雙手...。\"

\"包不同輕蔑丟下一句：你們再練三十年，也不配慕容公子砍上一刀。\"

說到此處，楊煜停了下來，敲敲桌沿，示意聽到入神的秋無際給他倒上一杯茶，秋無際為了繼續聽下去，急忙給倒了滿滿一杯，催促快點往下講。

楊煜哈嘶哈嘶地喝了幾口熱茶後，繼續說道：

\"妳說...諸保昆不努力嗎？他辛辛苦苦學藝十七八年，從不鬆懈。\"

\"他出身不錯，家境殷實，而且還會做人，做事勤奮又與人為善。\"

\"他也講情義，青城派的師父對他好，他惦記著不想傷害師父。\"

\"雖然蓬萊派讓他做臥底，他也記著要還當時救他全家的恩情。\"

\"他的習武天賦也不錯，沒幾年的時間就能掌握青城絕技。\"

\"妳說...這樣一個講義氣、有天賦、不炫富、又勤奮的人，他...為什麼下場會這麼慘...？\"

\"包不同只是個配角，輕輕鬆鬆的一腳，就能勝過諸保昆十幾年的苦練。\"

\"慕容復是個大配角，諸保昆再苦修三十年，也不配被砍上一刀。\"

\"多讓人絕望啊～慕容覆上面還有虛竹、段譽、喬峰，更上層還有個掃地僧！\"

\"努力、勤奮、有天賦、講義氣、還好好做人，就因為平臺的起點太低、資源不足，最終還是活成了一個平凡又狼狽的樣子...。\"

\"更慘的是...這個平臺還不是他自已能選的，蓬萊派也好，青城派也罷，對一開始的諸保昆來說，已經是值得仰望的目標了。\"

\"難道...普通人的人生，就不值得活出個精彩嗎？\"

\"所以，我不想重生一世又過的庸庸碌碌，能走多遠？能走多高？我想去試試...。\"

\"即使前路風腥血雨，我仍想大步前行！\"

楊煜覺得此刻說出這句話的自已，絕對超他寶貝的帥！微微仰著頭，閉上眼，酷到極點！

\"可是...你連畫皮鬼都打不過...。\"

秋無際實在不想當個夢想終結者，可是又按捺不住心底的吐槽慾望，只好小小聲地提醒道。

楊煜虎軀一震，哭喪著臉，眨巴著無辜的眼睛，心中有股想給這婆娘一拳的強烈慾望：一拳下去，這嬌滴滴的美人，應該能把我打哭很久吧...。

【嗤】

\"說到畫皮鬼...這又是哪冒出來的？為何偏偏找上我們小隊？\"

楊煜一直納悶，追捕個汪通，先是冒出湮滅之手摺了柴亭高浩，又來個畫皮鬼害了張默，還跑到三合院想趕盡殺絕。

而且王樞的頭到底是被誰敲破的？也還沒有任何線索...於是便將整個事情的發展經過，通通告訴了秋無際，讓她幫忙分析分析。

\"畫皮鬼應該是汪通搞的鬼，我合理懷疑，王樞也是被汪通在他報信的路上，趁其不備給殺的。\"

\"至於張默嘛...你們在漁村對抗湮滅之手時，他可能被畫皮鬼給纏上了，但是柴亭正在拉...嗯..處理\"大\"事，沒去留意到。\"

\"等你和高昂走後，畫皮鬼才開始剝皮...。\"

\"畫皮鬼只能在黃昏或夜間出沒，所以它穿上張默的皮，獲取了他的記憶後，便找上你們的住處。\"

\"這畫皮鬼可能受到汪通的指使，才會對接取了追捕懸紅的你們趕盡殺絕。\"

之前楊煜不知道汪通被尸解仙給奪舍，少了這個關鍵資訊，所以才一頭霧水，現在聽完秋無際的分析後，果然印證了他的想法。

\"至於湮滅之手...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你說你收服了它？\"

聽到秋無際的疑問，楊煜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拉起左手衣袖，給她看前臂上的小爪爪。

秋無際微涼的一雙玉手，直接搭在楊煜的手臂上，就是一陣端詳，還用手指在湮滅之手的紋身上摩挲，把楊煜的雞皮疙瘩都搓出來了。

\"這有什麼用？\"秋無際眨了眨眼問道。

\"它有一個專屬空間，一立方米大小吧，可以當儲物空間來用。\"

楊煜也不懂為什麼？什麼話都想直接跟秋無際說，可能就像她說過的吧：兩人是同類人...。

\"剛剛你表演的魔術，就是把茶杯收進空間，又拿出來？\"

呃...楊煜不敢吱聲，他到現在手掌的紅腫都還沒消呢...。

秋無際給了個白眼，也沒吭聲，起身就往屋內走去。

正當楊煜等著等著，不知道該不該不告而別時，秋無際有幾絲髮絲散亂，臉上還沾了點灰，兩手各提了一把劍又回到廳上。

\"喏～～給你。\"秋無際兩手一伸，把兩把劍遞給了楊煜。

楊煜連忙起身，開開心心地接了過來，一把木劍、一把帶著烏木鞘的長劍。

\"這兩把劍全長都是一米，劍身75厘米、劍柄25厘米，尺寸和你現在用的那把破劍一樣。\"

楊煜真沒想到秋無際如此細心，在打畫皮鬼時讓她看到那把雙手重劍，她就記在心裡。

\"一把桃木劍，一把六面漢劍，你能收到空間裡，應該不用劍鞘了，不然塞不進去...。\"秋無際瞟了偷著樂的楊煜一眼，伸手就把帶鞘長劍拿過來，鏘啷～一聲直接將劍給拔了出來。

\"我可以斜著放的...。\"那烏木劍鞘一看就很高檔，楊煜才捨不得還回去。

\"就你話多。\"

唰的一下，秋無際又把長劍回鞘，沒好氣地直接扔回給楊煜。

\"謝謝妳。\"

楊煜很誠摯地看著秋無際的眼睛，認真地向她道謝。

\"送你兩把劍，一把斬人。\"

\"一把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