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舊衣舊鞋換雞蛋

萬萬沒想到，汪通竟然也被畫皮鬼剝了皮！這世上又少了一位英勇的龍騎士...。

策馬從關內回邊鎮的路上，楊煜思考了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是不是該分了高浩的家產？

七人小隊就只剩下三個人了，一帥一傷一小，這打柴人的活計眼看就沒法繼續幹下去了，三合院是必須留給高昂安身立命的，但是楊煜又不太想就這樣碌碌無為地，留在邊鎮終老，除非秋富婆要養我...。

也不知道王儲怎麼個打算？高昂年紀畢竟還小，我和王儲勢必得有一個人留下來幫扶一下他，不然高昂遲早得流落街頭...。

這是亂世，人殺人鬼殺人，人吃人鬼吃人，太稀鬆平常了，就算是邊鎮上的居民，說實在的也沒幾個好人，要不是我住在這裡，這邊鎮的道德平均值還得下降不止一個臺階。

【.............】

回到三合院後，楊煜推開王儲房門，看到只有他一個人躺在床上養傷，轉頭環顧了一下，沒看到高昂。

王儲還在呼呼大睡，想來應當是做了個美夢吧，下身處的被子都被頂了個尖。

\"醒醒，醒醒。\"

楊煜直接把王儲搖醒，他實在看不慣這種白日宣淫的行徑，大白天的你做啥春夢呢你！

王儲一臉懵逼，擦了擦眼角的屎，對著楊煜就是一個大大的哈欠，臭氣四溢！

王儲的腎應該有虧，這哈欠都是屎尿味...。楊煜一臉嫌惡地避開後，轉身就去開門開窗，他寧願聞那淡淡的馬糞味。

楊煜和柴亭住的西廂房，隔壁就是馬廄，聽說是高浩偷拆了隔壁無人居住的牆，給圍成一間馬廄，全盛時期有七匹馬，那味兒可得勁了！

說實在的，馬糞其實也不是很臭，就是看那些專門上門來收的人勤不勤快而已，他們會把收來的馬糞拿去曬乾代替生火用的炭，說是比木炭還更好引火。

新鮮點的也會拿去餵羊，說那些羊可愛吃這個了。

還能當花肥，又能用馬糞炭去把牛糞羊糞燒乾代替煤來用，這都把楊煜給說的一愣一愣，都想哪天有錢了，自已整片牧場來自給自足算了。

馬吃了草，糞便給牛羊吃，牛羊拉了屎，再用馬糞炭燒乾製成牛羊煤，自已搖身一變成了煤老闆，很好，很強大。

\"你找我什麼事？\"

王儲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楊煜的煤老闆白日夢。

楊煜從懷中拿出那個在他房間撿到的錢袋，遞給了王儲，物歸原主。

王儲順手接過那外表看來熟悉，但身材幹癟不少的錢袋，有點懷疑，這是不是自已的錢袋？

都不用開啟來看，光是手感，就知道里面剩沒多少錢了...。

\"買了牌位，修了窗，吃了幾餐飯，買了點弄丟的糖和鹽，繳了入關費和罰款，買了中人所的紙，就剩這些了。\"

楊煜沒臉看王儲，一直朝著門外看，好像門外有啥吸引人的玩意兒。

\"不是...弄丟的糖和鹽...還有罰款？是啥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去就來。\"

楊煜邊說著邊起身向門外走去，院子裡，一個高大挺拔的年輕男人，正面帶微笑和楊煜對視一會了。

男子一身黑衣，披頭散髮，濃眉大眼，上唇到下巴一圈小鬍鬚，看起來頗為有型，加上灑脫不羈的形象，挺拔身形，用\"行走的荷爾蒙\"來形容，也蠻貼切。

\"你是...？\"

\"汪通。\"

來人報上名來，楊煜頓時頭皮發麻！

汪通這麼帥的嗎？！

【.............】

\"咳...中人所把你畫的實在太不像了。\"

\"哈哈哈，中人所懂個屁的人像畫。\"

\"動手之前...能問個問題嗎？\"

\"但說無妨。\"

\"你...竟然會說話？\"

話音剛落，楊煜體內的呂布就衝了出去，一道矛影突刺汪通！

汪通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給驚住，來不及抵抗下只好往旁邊飛撲，在地上翻了個筋斗，順手揚起一股對呂布無關痛癢的石灰粉，倒是把隨之而來的楊煜嚇得夠嗆。

還好湮滅之手發揮作用，一股腦將灑來的石灰粉全都給收走，頓時整個空間中瀰漫成白茫茫一片。

呂布幾個刺擊都被汪通有驚無險給避開，楊煜持劍呂布持矛，與汪通形成對峙之勢，猶如三角形的三個點。

正當三人相持時，楊煜突然開口：

\"奇怪...你不臭耶？\"

汪通沒搞懂這句話的意思，一頭霧水。

呂布沒搞懂不會臭的原因，一言不發。

汪通突然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麼，兩手一拍，說了句：後會有期。便立即倒退著出了大門，隨即幾個縱躍，跳上別家的房頂離去。

就這？楊煜被汪通今天這莫名其妙的舉動也搞的一頭霧水，隨即轉頭看向呂布，懇切地問了另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

\"布哥，收在湮滅之手空間裡的石灰粉該怎麼清理？\"

呂布看到楊煜在看他，的確很誠懇，表情也很無助，所以決定，裝聾作啞。

他哪知道怎麼清理？

《布哥，收在湮滅之手空間裡的石灰粉該怎麼清理？》

楊煜還以為用嘴巴說出口的聲音，呂布聽不見，又在腦海中重複了一遍。

【噴出去】

呂布萬萬沒想到，當時這隨口敷衍的一說，讓楊煜有了讓人防不勝防的招數...。

................

直到黃昏時分，頭上還纏著白布當繃帶的高昂，才哼哧哼哧地提了兩籃雞蛋回來。

問他雞蛋哪來的？他說鎮上市集。問他為啥會有雞蛋？他說市集本來就有在賣。

還好楊煜沒內傷，不然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

搞了半天才知道，今天楊煜一早出門後，高昂就把已故人士的舊衣舊鞋全都整理好，裝了兩個大包袱，背到鎮上的市集去擺攤。

生意還不錯，好不容易找到一處沒人的角落，剛抖開包袱，正在整理擺放衣物時，有個大爺就走過來說他全包了！

可惜那位大爺今天出門太急忘帶錢，就拉著高昂去賣雞蛋那，先給換了兩籃雞蛋當首付，剩下的尾款，讓高昂在賣雞蛋的攤位上等他回去拿來。

至於為何搞到這麼晚？那當然是還沒等到大爺回來，市集都要收攤了，高昂才依依不捨地先回家。

唉～早先還在想：沒人照看的情況下，高昂會不會流落街頭？看來這下答案很明確了...。

楊煜嘆了口氣，摸了摸高昂的腦瓜，溫柔地說道：

\"沒事，你還很小...。\"

誰知道高昂聽到一半，就不高興了，將手上兩籃雞蛋放下，就把褲子往下一拉！

\"臥草！！你...你牛牛怎麼這麼大？！！\"

楊煜當場驚呆了，這是什麼世界奇觀？！

高昂揚眉吐氣地說道：

\"知道老爹為何給我取名高昂嗎？\"

\"他希望我能卯起來日！\"

寶了個大寶貝的～！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父愛？！

楊煜像個行屍走肉般，就近隨便買了點吃食充當三人晚餐。

開啟食盒一看，王儲表情一下就垮了下來：

\"烤香腸、滷香腸、煎香腸、水煮蛋、滷蛋、茶葉蛋...就沒點素菜的嗎？\"

楊煜沒說話，夾起一根烤腸嘎吱嘎吱就啃了起來，讓你昂！

高昂倒是很樂呵，楊大哥對他真好，都買他愛吃的。

三人邊吃，氣氛卻愈發詭異起來，屋外的風瑟瑟地吹，拍打著門窗，不規律的啪啪作響。

楊煜先朝王儲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示意讓他起個頭...。

在汪通\"敗逃\"之後，楊煜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異樣後，才又回到王儲房中，繼續他們未正式開始的話題。

楊煜先是和王儲針對小隊的近況做了覆盤檢討，羅列出幾項問題點後，在沒有足夠的資訊佐證下，只好先將懸紅專案擱置，有了更多資訊支援後，再提出解決方案。

更重要的是，關於組織的未來發展道路這個主要議題，楊煜先是提出了：在進行資產盤點後，進行妥善分配的提案，在經過全體與會人員的一致同意後，本提案順利透過。

最後，王儲率先表示，他已經不想再繼續經營關於打柴人的事業，也認可固定資產三合院做為高昂的私人財產，並表示將肩負起照護高昂的責任，與其一同另行尋找新的謀生方式。

至於楊煜？愛去哪去哪。

三合院的西廂房，隨時歡迎你回來...。

在王儲低沉的嗓音中，高昂聽完了他不在場的會議事項與決議內容，高昂沒有任何意見，就是對楊煜可能會離開感到不捨。

楊煜笑笑地摸了摸高昂的頭，放心，又不是馬上就走，只是有個想法而已，或許會跟你們一直在一起呢？

至少...離開之前，得把那個畫皮鬼解決掉...！

................

今晚夜色很美，銀色的月亮懸在絨絨的天上，繁星滿天，看那...那是什麼星座來著？楊煜哪懂什麼星座不星座的，連個逼都裝不出來。

半夜睡不著覺，就爬到屋頂上賞月觀星的楊煜，此刻的心情是很忐忑不安的。

因為...他又從風兒捎來的資訊中，聞到了那股臭味...。

煩不煩？白天來晚上又來？

一道粗壯的黑影，剛從門外跳進院子裡，齜牙咧嘴地展示那兩根尖尖長長還帶彎的獠牙。

呦～這次不穿皮衣了？直接顯露真身了是吧？！

月光映照出這道身影的藍色粗皮，和那稀疏的頭髮。

楊煜沒有猶豫，直接就在房頂上放出呂布！

還把自已的雙手重劍也借給了他，呂布一手鐵矛一手重劍飛身而下。

一矛一劍被呂布施展出簡潔又直接的攻勢，和畫皮鬼打的鏗鏗鏘鏘，有來有往。

呂布是佔了上風，但屬實佔的不多，畫皮鬼第一次交手是被呂布給嚇到，才會跳窗逃跑，這次似乎有備而來，激烈的金屬敲擊聲中也不見頹勢。

劇烈的鐺鐺作響，早就把王儲吵醒，透過門縫看到的景象，讓他完全不敢發出聲息，在他眼中，就看到楊煜站在正房房頂上，地面上一把無人重劍，正在對一個藍皮怪物又劈又刺，這是御劍術？！

莫非...楊煜的秘密就是..他是位劍仙？！

王儲對自已的這個發現相當震驚，一名修行者，為何會出現在他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打柴人小隊裡？！

而且還隱藏了身份好幾年，算一算，楊煜加入小隊，至今也有五個年頭了吧？

不對！楊煜是被馬匪重傷之後才出現的改變，莫非...他被劍仙給奪舍了？！

王儲曾經聽過坊間傳聞，有修行者成不了仙，便會尸解重生，奪舍他人身體後，繼續未完的修行，楊煜此時的情況，完全符合傳說中的描述。

王儲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一個普通人，如何能經受得住修行者的隨手一擊？楊煜如果想要我和高昂的命，那不就一句話的事？！

正當王儲自我腦補，越想越害怕之際，三合院的大門被輕輕推開，一個楊煜完全想象不到的人出現了！

秋無際。

同樣的白衣黑褲披了件深紅色外袍，秋無際優雅地邁入院中，頗有深意地凝視著畫皮鬼...和呂布。

楊煜從屋頂上沿著樑柱爬下來，繞過正在激鬥之處，屁顛屁顛地跑到秋無際身邊傻笑問好：

\"秋...秋老闆，您來啦？\"

\"怎麼？不喊我秋秋啦？小土豆～。\"

嘿嘿，楊煜不知道傻樂個啥勁，還想著是不是該去泡杯茶招待呢。

畫皮鬼原本看到又來了人，正想找機會逃離，結果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它便立即看上了這塊好皮，準備趁著呂布招式一老，擄了這姑娘就跑。

呂布好像也察覺到畫皮鬼的企圖，手上攻勢反而稍稍慢了下來，他想確認秋無際身上的氣機究竟是誰？

至於秋無際的安危？呂布完全不擔心，他能感知到，秋無際身上那股氣機的力量，比現在的他還要強上不少。

就是楊煜這個傻寶，沒事跑到她身邊作甚？等下別為了英雄救美，被畫皮鬼給傷了才是。

想了想，呂布決定還是提醒一下，避免計劃出了亂子。

【等下別出手】

【看秋無際表演】

《啊～～？》

說時遲那時快，畫皮鬼抓住呂布收矛揮劍的一個空檔，一個大跳，就往秋無際身前撲來！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一個結局，畫皮鬼不會做出如此莽撞的決定。

如果能讓畫皮鬼說上一句話，它會說：對不起我錯了請妳原諒我。

眼見畫皮鬼猛撲而來，楊煜聽從呂布的交代，沒有動彈。

只見秋無際微微一笑，向前踏出一步。

一道黑光閃現！

半空中的畫皮鬼，四分五裂！

一聲巨大又粗豪的大喝響起：

\"燕人張翼德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