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浪子回頭金不換

這畫風突變得...讓楊煜差點閃到腰。

前一秒還在有坨屎，下一秒就成了有血屍。

\"當時我被嚇得差點尿了，還好剛剛才尿過。\"

不是，王儲你一臉鬆了口氣的表情是怎麼回事？講個故事就別代入感這麼重了吧，重點在血屍，血屍！楊煜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催促著王儲別賣關子。

\"我本想奪門而逃，後來想想，還是得回去看看。\"

\"你們不知道啊，那被剝了皮還在滋滋冒血的屍體有多難看！\"

\"我誰？我王儲啊！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不敢看...。\"

王儲好像想掩飾當時的慌張失態，多了不少廢話，畢竟，亂世之中什麼樣的死人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整張人皮被活生生剝掉的。

為什麼王儲會知道那血屍是被活生生給剝了皮的？

因為在他再次奪門而逃時，王儲聽見了一句有氣無力的：救我...。

那個聲音，很像張默...。

可是他不敢回頭，恐懼遠遠超乎了他的義氣，所以他頭也不敢回地逃了...。

王儲不敢把自已的怯懦說出口，只好用插科打諢的方式轉移他的描述。

最後，王儲說了個讓人雖不滿意，卻還能勉強接受的理由：

他跟張默很熟，覺得昨晚進門的張默行為詭異，故意問了張默幾件事，都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所以張默被他逼得突然暴起，他心急之下想推開高昂，結果沒收住力把高昂給撞得暈過去。

後來就是楊煜進門時，看到王儲和張默正在角力了。

王儲沒說實話，其實張默一進門時，他就知道，這個張默，不是原本那人了，假裝親近，也是想找機會先發制人，卻屬實沒料到，他差點就被假張默給反殺，還好楊煜來得及時，打退了這怪物。

一想到張默是被這怪物給活活剝走人皮，還穿在它身上，王儲雞皮疙瘩就掉滿地。

\"畫皮鬼，張默應該是被畫皮鬼給害了...不然不會穿著張默的皮，大搖大擺進門...。\"

\"漁村裡，你看到的那個血屍...應該就是張默沒跑了...。\"

楊煜靜默了一會，張口就說出昨晚怪物的身份，以及對張默安危的推測。

\"不過...傳說畫皮鬼穿上人皮，就會繼承那人的所有記憶。\"

\"它連你問的問題都答不出來，這倒是有點奇怪...。\"

楊煜把從呂布那邊套來的知識點，說出來顯擺，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地，突破了王儲編造的盲點。

王儲被楊煜這麼一說，頓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正當絞盡腦汁在想理由時，楊煜繼續說道：

\"我懷疑...這畫皮鬼應當是個智障。\"

原本將心提得高高的王儲，一下就輕鬆了，連忙表示不能同意得再更多了。

楊煜驕傲的笑了笑，幫著高昂收拾餐具，自已全端了就要去洗。

王儲本來還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態，後來想想還是放棄了，他原本是還有話想說的：我還沒吃飽收個屁...。

楊煜出了王儲房門，臉上的笑容立即收起，王儲沒說真話。

................

到了晚上，楊煜主動找上王儲，商量關於是否要繼續追捕汪通的問題。

這個懸紅一下折了四位兄弟，卻連根汪通的毛都沒見著，最重要的是，還有一萬錢的押金拿不回來。

等於三斤多的白糖、十六斤半還多的白鹽，心疼死楊煜這個窮寶了...。

王儲倒是給了中肯意見，他還臥傷在床，高昂又是個小孩，就剩楊煜一個人能繼續追捕行動了，他表示楊煜孤身追捕的前途堪慮。

前途堪慮是這麼用的嗎？不過楊煜想想王儲說的也對，能潛入薊城富商家中採花的汪通，不說武藝高強，最少輕功啥的也要過得去，自已孤身追捕，那還不得...手到擒來？

我有呂布我怕誰？！說幹就幹，十萬錢賞金，一百六十斤白鹽！捨我其誰？！

楊煜唉聲嘆氣地告辭王儲，還交代務必好好養傷，千萬別到處走動。

隨後走到正房，高昂這小子又在擦牌位，端端正正四個嶄新牌位，高昂邊哭邊擦，楊煜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先朝四位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總歸是來到這世界後最熟悉的一群人，深深地鞠了個躬。

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到高昂情緒緩和下來後，楊煜才開口：

\"阿昂，有關汪通的資料，你知道收哪了嗎？\"

高昂聞言，情緒又低落起來，眼睛一紅，就要哭泣。

\"都...都在老爹身上...嗚～～。\"

這下好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楊煜是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不過也怪他自已粗心，高浩接的懸紅，又身為隊長，行動時把資料收在自已身上，合情合理。

楊煜也問過呂布，既然收服了湮滅之手，那它之前收到空間裡的人或物，怎麼都沒看到？

呂布哪裡會知道...隨便給了個收服之後就是全新版本的答案，把楊煜給忽悠過去，楊煜沒有懷疑，還心疼地說：原本還以為有寶箱可以開的呢...。

沒辦法，只好自已跑\"中人所\"一趟，這汪通留不住了！我說的！

隔天一早，楊煜就興致勃勃出了門，雖然不知道中人所在哪？但是我有嘴啊。

結果走半天才遇到一個路人，經過指點，楊煜又垂頭喪氣地走回三合院...沒辦法，\"中人所\"在關內，得回來騎馬。

風塵僕僕地騎到關口，又要出示身份證明！

還好楊煜有備無患，將背囊中的一塊木片遞給守關士兵，上面寫著：楊煜，邊鎮人士，面白無鬚。

士兵瞅了楊煜好幾眼，這不是嘴唇跟下巴都有鬍渣的嗎？問了楊煜：這\"身帖\"你多久沒換了？

這玩意兒還得換？！楊煜又長了個見識，這上面有寫跟沒寫沒兩樣，隨便拿了別人的都能用吧？

守關士兵也沒為難楊煜，讓他在入關簿冊上籤了字，就放他進關。

這時代竟然連\"紙\"都有了，雖然黃黃的質量很差，但是簽字不用拿小刀刻名字，這倒是楊煜意想不到的，不會又是我家秋秋的發明吧？

他如果在出發那天，沒著急跑去收拾行李的話，早就看到高浩遞給張默一疊記錄汪通訊息的紙了，也不至於到了今天才大驚小怪。

楊煜牽著馬過了關口的甬道，走出一段距離後，便上馬直奔中人所，結果跑沒多遠，就被城內巡檢給攔了下來：城中不準奔馬！你不知道嗎？

寶了個貝的～我哪知道？

這下好了，不止被罰了一千錢，連馬都被扣走，巡檢給了楊煜一張單子，讓他去繳完罰金再去領馬。

楊煜可不敢讓巡檢們把他的馬給拉走，天知道到時候領回來的，會不會是一頭驢？

頓時又是鞠躬作揖，又是諂媚陪笑的，最終花了兩千錢打發走巡檢。

花錢消災，一千錢還買不到一頭驢呢，就當花錢買個教訓。

楊煜摸了摸，前天才從王儲房間撿來的錢袋，阮囊羞澀這句成語，說的就是這個錢袋！

還好接下來的行程諸事順利，在中人所裡楊煜跟櫃檯掰扯一番，只花了一百錢買紙張，自已把關於汪通的資訊資料，全抄了一遍。

沒辦法，買現成的，得花五百錢讓中人所的文書謄寫，自已動手豐衣足食，就當練字了，反正是自已看，不用照上面的繁體字抄，簡體字筆畫少，省了他不少時間。

而且汪通的畫像...寥寥幾道線條勾勒，讓楊煜拿著這張畫像對著本人，他都不一定能認出來，所以乾脆用眼睛記一下算了...秋秋怎麼不發明個素描啥的呢？

【你把人家當成發明家了是吧】

【什麼都是你家秋秋】

【你臉呢】

《呦～～呂布哥哥，捨得出來放風了？》

【.............】

蹭完就跑！你什麼意思！

正當楊煜還在臆想他家的秋秋，真正的秋無際，已經默默地在一旁的座位上，邊喝著茶，邊盯了楊煜一陣子了。

呂布會突然冒出來，也是感知到秋無際身上，那道讓他熟悉卻又不敢置信的氣機，原本想提醒楊煜，可惜...這人什麼都好，就是長了張嘴...。

楊煜繼續埋頭苦抄，其實裡面很多資訊都已經過時，但是楊煜又不好分辨，乾脆全抄了回去慢慢研究。

\"你在找汪通？\"

突然一陣讓楊煜朝思暮想的香風襲來，隨後慵懶溫潤的嗓音，讓楊煜手一抖在紙上劃出了一道墨跡，立即轉了個差點扭到脖子的頭，有點傻寶地，看到了微微俯身的秋無際。

被他這個舉動給逗笑了的秋無際，那宛如清蓮綻放的笑，剎時間融化了楊煜的心：浪子回頭金不換，古人誠不欺我...。

\"對...對..。\"正想起身的楊煜，又被秋無際兩手按在肩上給按了回去。

今天回去不洗澡了！雖然隔著衣服，但是楊煜被玉手按住的觸感，給整得渾身酥麻，不知道在傻樂個啥勁？

秋無際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蹺了個二郎腿，頓時讓楊煜眼睛移不開她那被長褲繃緊的豐潤大腿，秋無際無所謂讓他看，還故意換了個腳蹺，差點讓楊煜幸福的當場暈倒。

秋無際沒再繼續逗弄楊煜，直接開口就說起正事：

\"我也在找他...。\"

\"準確來說...是找他那層皮下的鬼。\"

楊煜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不動聲色地反問一句：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

秋無際把腳放下，上身前傾，一雙狐眼潤潤地凝視著楊煜：

\"在我面前...你不用裝，也裝不了...我跟你是同類人...。\"

\"說吧，你的守護靈是誰？\"

此言一出，楊煜頓時寒毛卓豎，背脊有如一絲電光滑過，萬萬沒想到，這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竟然知道\"守護靈\"？！而且還說跟我是同類人？！

見到楊煜被震懾住的反應，秋無際嫣然一笑，又扔出一個\"炸彈\"：

\"我的守護靈告訴我，你身上有他熟悉的氣機。\"

《什麼？！好你個呂布，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沒跟我說！》

楊煜氣急敗壞地在腦海裡埋怨，呂布又一個閃現出來，面無表情地給了回覆：

【早想提醒你了】

【還兩次】

《兩次？提醒我？我怎麼都不知道？》

【我說的是\"想\"提醒】

【這不沒提醒嗎】

楊煜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你呂布是內蒙古包頭人吧？沒聽說你是天津的？

楊煜在腦海裡迅速地，與呂布彼此\"親切\"交換了意見，打算來一招三十六計之顧左右而言他：

\"秋秋，妳怎麼會在這裡？\"

\"秋..秋？這是你給我取的外號嗎～？\"

秋無際有點被\"雷\"到的感覺，不過還是笑笑沒有反對之意，直接給楊煜一個暴擊：

\"至於我為何會在這裡...中人所是我開的，我今天過來看看，就遇見你了。\"

很好，富婆的快樂你想象不到。楊煜沒有灰心喪氣，反倒激起了他的鬥志！他在盤算著，是不是該跟秋無際借點錢？

\"差點被你給帶偏了...說吧，你的守護靈是誰？\"

\"這將是...你我之間的小秘密喔。\"

秋無際這次直接動手了！把手輕輕貼上了楊煜的左臉頰，楊煜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整不會了。

美人計是吧！這對我見過大風大浪的楊某人來說，算得了什麼？！

\"是呂布。\"

\"原來如此...再會啦，小土豆。\"

秋無際知道答案後，立即收手起立轉身揮手邁步走出中人所，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啊？這？！秋無際這個操作終於讓楊煜閃了腰，他急忙起身想跟秋無際道別，結果起得太急，真給閃了。

《不是，她是什麼意思？！》

【你傻唄，她隨隨便便就把你的秘密給套出來了】

【不走還等你吃飯啊】

《她幹嘛叫我小土豆？》

【.............】

呂布都被楊煜的腦回路整無語了...楊煜洋芋，這不就是土豆嗎？！實在懶得理，呂布直接關機。

楊煜望著遠去的秋無際背影，一邊揉著腰，直到都看不見她人了，還在張望。

心中還在痴痴地想著：秋老闆...既然我們之間，都到能有小秘密的程度了...。

那買紙的一百錢，能不能退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