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凉亭,九閣閣主正在看竹箋,一堆東西積在身側,分的整齊。

白緞紅綢衣袍的少年郎從石路上悠悠走來,舉手投足間自帶風騷。

易淵頭也不抬,吩咐道:

\"沏茶。\"

仲姝端著盤子侯命,正準備添茶,一雙手卻比她更快取過了茶壺。

立官謇拿過茶盞沾了一杯推到易淵手旁,揮手讓仲姝下去。

仲姝將茶具留下輕喏一聲無聲退下。

零介一陪白楓出來散步,知覺走到了二人所在的涼亭。

白楓見立官詹,蒼白的臉上浮出笑容,緩緩走過去。

易淵放下手中物品傳令讓展浪拿了下去。

白楓在立官詹身旁坐下,看了九閣閣主一眼,笑笑。算是回應。

易淵輊點了點頭算是回應,轉頭對零介一道:

\"零長老勞煩你跑一趟,去我房中閣內將那幾瓶青瓷裝的酒拿來。″

零介一笑指著他:

\"你深藏露啊!\"

易淵言只讓他從展浪手中拿鑰匙去賽門。

零介一眼一閃光,易閣主的酒可都是上品,這珍藏的定是珍寶中的絕色!全是他親手所釀了!

易淵將令牌與他,零介一咧開了臉飛了出去。

展浪見到令牌才領他進入主上房中。

零長老可不少騙他騙酒喝,自從他這偽騙了一瓶千甘露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進入酒窖了,今日一見櫃子放滿了玉酒,眼快直了。

抱過一個又一個。

展浪擦了把汗:

″零長老,您是不是多拿了。\"

零介一將酒收入乾坤袋中搖著手:

\"沒有沒有!\"

展浪無語中還沒有?!

這櫃子都快空了!

展浪看的心都在滴血。零長老好狠!

\"走了!″

零介一輕踮起腳尖飛躍出去,身輕如燕,笑的好快活。

有人笑,有人哭。

易淵見零介一一瓶又一瓶斷拿出瓷瓶,黑了臉。

偏零介一還留下三瓶,笑嘻嘻道:

\"這三瓶給我了哈!當跑路的。\"

易淵嘆息無奈也還是同意了。

立官詹開了瓶酒:

\"蹭零長老福氣了。″

零介一口上說,心內言語。

哪是蹭他福運分明是蹭小丫頭福運,他可沒那麼大面子讓九閣閣主吃這麼大虧。

猶記上次偷酒差點被易淵報復的場面,心下一頓,面卻見有改色。

\"易閣主的酒都極好的,小楓嚐嚐。\"

立官詹倒了杯酒與白楓,手碰到了她的手。

\"怎麼這麼凉?\"

立官詹只顧白楓了,

不見易淵緊握杯盞的手由加重了力度。

零介一見到易淵吃扁心下一樂,口敢言,摺扇遮臉,眸帶笑意,彎如月牙。

易淵眼神寒如深淵,死死盯著立官詹的爪子。

一負要殺人的、濤天怒意。

立官詹只覺身後一陣陰涼,回頭對上了易閣主笑的燦爛的臉。

他不知為何心下一哽,明明易淵一臉柔情他卻覺得易閣主對他善,要撕成他一般。

他害怕忘了放下要命的爪子反倒越牽越緊。

九閣閣主起身,立官詹嚇的一下子從凳子上彈了起來,一不小心碰到了白楓。

白楓此時本就身虛又在出神,連被他一碰,酒灑了滿身,溼漉漉一片。

她見立官詹快倒了,正想著扶一他把被九閣閣主拉住了。

易淵輕輕拉過她,生怕嚇到她似的柔聲道:

\"先隨我去換件衣袍再說。\"

他口上說著,目光卻輕飄飄扔給了看熱鬧的零介一。

零介一一呆,火怎麼燒到自已身上了?

他怕易淵等會算賬會殃及魚池忙幫上了這位大仙。

\"對!對!小楓你先跟易閣主換件衣服,立官詹交給我就行。\"

白楓蹙眉,看向九閣閣主。

\"走吧。\"

這衣服的確不該再穿了,酒沾在身上不舒服極了。

兩人走出竹林,直上長廊。

九閣閣主一直急不徐走著,清眸裡平靜如水,可惜他未摘下半面玉具。

易淵衣袍打扮極簡卻見有半分廉價之姿,齊腰長髮一順至底,兩邊白髮交織在墨絲中不見絲毫顯蒼老,只有著一股風雅,白綢玉釵素而不華。

翩翩公子,美人如畫。

這種人即便爛衣破袋也裹不住身上的端雅吧?

白楓深深打量著他那雙眸,只覺與故人相似,醉在了其中,似酒是那雙波瀾不驚的清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