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常在掬月在養心殿磨墨,她不識字,只知道萬歲爺在批摺子,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立著。

溫都禮有小半個月沒進後宮了,正值六月,兩江一帶鬧了蝗災,他忙著處理災情,兩江一帶逐漸平穩後,姚掬月是他見的第一個。

這個女人長得也很美,偶爾,她的恩寵都能蓋過瑩妃。溫都禮想,不知道瑩妃會不會後悔。

美人在側,政務不急,他又不是正人君子,這樣一副紅袖添香的場景溫都禮不會放過。

他勾起掬月的細腰,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一雙手來回遊走,很快便解開了衣衫,酥肩半露。

掬月的耳根子紅得能滴血,“萬歲爺…別…別在這兒,奴才還是…進裡殿伺候您吧。”

“朕偏要在這兒呢?”溫都禮毫不客氣的解開了最後一個釦子,衣衫墜地,掬月上半身只剩一個藕荷色的肚兜兒,酥胸白似銀,玉體渾如雪。

在御案這兒?掬月想不出這是個什麼姿勢,想出來後,臉卻是更紅了。她埋進溫都禮的胸口,柔聲道:“萬歲爺…求萬歲爺憐惜奴才…”

陳康平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滿地狼藉,他臉色不變的吩咐太監們進來清掃。溫都禮臉上的慾望也逐漸褪去,又換成了那副淡然的模樣。

掬月被一頂轎子送回儲秀宮的時候,偶遇了愉妃玉錄玳和烏貴人烏希哈,她們兩個要去探望尚在孕期的章常在靈芝,也是沒想到會撞上。

掬月身子上全是黏膩,不便下來。玉錄玳很通情達理,也沒讓她下來。等到掬月的轎子走遠,烏希哈才忍不住問:“萬歲爺這麼寵姚常在嗎?”

玉錄玳想了想,“與其說是萬歲爺寵姚氏,倒不如說是他寵漢女。從潛邸到現在,嘉嬪都受寵了十年了,也沒見萬歲爺過了新鮮勁兒。”

烏希哈頓時很緊張,“那我豈不是沒機會了?”

玉錄玳笑道:“你才入宮一年就覺得沒機會,那我這種跟了萬歲爺十年的怎麼辦?”

烏希哈訕訕的,“愉主子,我不是這意思…”

“好了,你還年輕,路還長著呢。你大伯是溫恪長公主的額駙,阿瑪官居三品,便是看著你們家,萬歲爺也不會冷落你。”

靈芝這裡,馬常在伊萊也在。

伊萊見愉妃和烏貴人來了,連忙要請安。靈芝的胎兒已經有五個月了,只點了頭,見了禮。

四個人閒談一會兒,玉錄玳正要離開時,忽然看見有個奴才進來,“主兒,丁貴人出事兒了。”

鹹福宮裡正鬧作一團。

丁貴人四個月的身子摔了一跤,據說是程貴人動的手。現在玉倩正躺在裡面哭,可她滿身的血已經預示了,她的孩子留不住了。

京舒跪在殿外,玉錄玳到鹹福宮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副景象。易安是京舒的主位,勢必是要來看看的。容姝自然不會錯過湊熱鬧的機會,而蘇迪雅作為六宮之主,也要來主持公道。

溫都禮來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屋子的女人。

京舒見溫都禮來了,痛哭流涕的爬向他,“萬歲爺,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

溫都禮俯視著京舒,不悲不喜的眼神掃過去,他沒有理會她,只是看向了蘇迪雅。

蘇迪雅早就從奴才們的嘴裡,聽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程貴人和丁貴人吵了起來,程貴人推了丁貴人一把,丁貴人摔倒了地上…”

縱然蘇迪雅有心護著京舒,也沒法兒在這麼多雙眼睛前袒護,京舒有意辯解,“萬歲爺,是她自已摔下去的,是她陷害奴才,真的不是…”

容姝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程氏,你不覺得自已的話可笑嗎!丁貴人的胎已經有四個月了,她陷害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京舒也是想不通這一點,她半跪在地上,嘴裡不停唸叨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萬歲爺,丁貴人的胎保不住了…”尚太醫從裡殿出來,只帶來了這樣一個訊息。

京舒的身子癱倒在地,丁氏的胎沒了,無論是不是她乾的,都只能算在她頭上了。

烏貴人烏林珠是壽康宮的侄女,她在一群人裡小心翼翼的張望,她倒覺得不一定是程貴人。

當時只有她們兩個,丁貴人出事兒,程貴人無論如何都逃不了干係。可若是丁貴人陷害,這就更不可能了,誰會賠上一個孩子,為了一口氣?

京舒是被陳康平親自帶走的,她被降為常在,幽居鍾粹宮,萬歲爺下令,她無旨不得出。

蘭茜看著她被帶走,縱然不捨,也只能接受。

眾人不知道的是,僅有一牆之隔的殿內,丁玉倩根本沒有疼得來回打滾兒,亦或滿身是血。

溫都禮進來的時候,玉倩正在吃梅花酥。

他只扔下四個字:“演得不錯。”

玉倩狡黠的目光看向溫都禮,“奴才剛小產了一個孩子,萬歲爺要怎麼寬慰奴才啊?不如就把那個金鑲青金石頭箍賞奴才吧?”

溫都禮不說話了,他實在是不想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