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快步來到宮門前,恭敬的對封永騫說:“大人你稍等,宋統領正在巡邏,他馬上準備過來見您。”

封永騫聽見這個結果,他知道這是意料之中,這件事情就算刑部可以讓其他人不知道,但這位御林軍總統領肯定知道。

封永騫其實來皇宮這一趟是做了幾個方案,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聽到宋貫日願意見他,看來一開始還算順利,他其實也鬆了一口氣,後面就是看能不能成功了。

等了一會兒嗎,宋貫日姍姍來遲:“封大人,屬實抱歉,你來的時候本官正在正清宮巡邏,您有什麼事嗎?我們可以單獨聊聊。”

封永騫看到宋貫日,拱手一拜:“那大人我們可否私下聊呢?下官有點事情需要宋大人的援手。”

隨即同宋貫日一路往皇宮內走去,封永騫看著背手往前走的宋貫日,看著他好像絲毫不打算把那案子的事情再提起,但是他不能再等了。

“宋統領您知道京城的採花案嗎?”

走在前面的宋貫日聽見他這麼說,嘴角隱約揚起:“封大人說的是什麼?本官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嗎?”

轉身看向封永騫,一臉嚴肅且不可思議的樣子:“封大人給本官說的這案子,本官當真不知,最近各地官員到京述職,正是魚龍混雜的時候,本官現在管理京城內治安疏忽不得,對於採花賊御林軍真的管不到那麼多。”

宋貫日停下腳步,看著苦思的樣子:“而且對於這個案件封大人應該去找刑部的人,我們御林軍也不該多插手不是嗎?”

封永騫看著眼前這個老狐狸,他知道宋貫日在說謊,但是他卻不能拆穿他,他也不能確定他與這件事情有關於與否,他還需要這個老狐狸的幫助。

“宋統領,這件事情其實也不應該去勞煩御林軍,只是京城內出現了一個無法無天的採花賊,還發生了六起案子。封某曾經在刑部任職也理解各位最近的辛苦,所以想著六扇門能不能為各位大人這段時間分憂。”

宋貫日緩緩開口:“原來封大人是想為朝廷解憂啊,看來封大人是個憂國憂民的好官呀。”

封永騫裝著不好意思對著宋貫日討好:“我們在朝廷任職不就是為了皇帝,為了百姓做事嘛,小小一個採花賊,有我們六扇門這些人就可幾日把他拿下。”

宋貫日聽到封永騫這麼說,對這封永騫有些輕視,心想原來他只是想以這個案子升官謀權嗎?蠢貨一個,還以為自已在刑部嗎?

也不知道靠什麼狗屎運拿到這個案子資訊,我居然在這裡和他浪費時間。

宋貫日已經準備糊弄封永騫然後離開時,卻聽見封永騫開口:“宋統領,其實封某覺得在這個時候出現採花賊怎麼說的都是不大可能的吧?或許他不是採花賊呢?”

封永騫看著宋貫日聽完之前那些話後,對他輕微有些態度轉變,他覺著他應不是“採花賊”的同夥,看來他或許可以讓宋統領幫忙。

“哦是嗎?看來封大人有線索咯,只是本官實在是不負責這起案子,也不知道案情這件事情本官也無從插手。”

宋貫日還是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心想看來還是我小瞧了這探花郎,原來之前是試探嗎?

封永騫看著雖然生氣卻沒辦法,畢竟求人辦事,但是宋貫日又開口。

“雖然這件事情本官沒辦法幫到封大人,但是封大人找本官做其他事情本官還是願意助封大人一臂之力。”

封永騫聽到此話雙眼發亮,看來事情還是有轉機:“宋統領可否將在下令牌拿與孫公公,此後再無其他事情了,希望宋統領能幫幫在下。”說完將腰間的令牌摘下遞於宋貫日。

宋貫日接過封永騫遞過來的令牌,拿著這塊令牌反覆看了一下,看到反面時雙眼一眯,神色凝重起來,=又重新認真上下打量了一下封永騫,突然笑了起來,心想原來如此。

“可以。”

宋貫日笑著答應了封永騫,封永騫聽著他答應了他的請求感到高興,同時看到剛剛還是一個冷麵的人突然笑起來又感覺有點悚然。

但好在宋貫日就笑了那一下就又不苟言笑:“是將這令牌交給孫公公就行嗎?”

“是的,勞煩宋統領了。”

宋貫日拿著令牌往皇宮內走去,封永騫抬頭看向宮牆外的天空漸漸開始泛亮起來,想著剛剛宋貫日看著令牌的反應,他明白宋貫日應是認得這塊令牌,卻什麼也沒說,也沒多做什麼事情。

看來這個宋貫日這個老狐狸深藏不漏,那他對這個“採花案”知道幾分,又參與了幾分呢。

大致等了一刻鐘左右,一個小太監來到封永騫面前:“封大人是吧,孫公公讓小的帶您過去。”

封永騫認得這個太監,是孫公公的徒弟小桂子:“還望公公帶路,只是不知替我帶訊息的那個大人呢?”

小桂子笑著答應:“大人,宋統領今日還需帶著御林軍去訓練巡邏,就先走了。”

封永騫聽到此話也不再說話,安靜隨小桂子往內走去。

孫公公剛伺候完皇帝起身梳洗,剛從內殿出來便看見小桂子帶著封永騫來到。

小桂子來到孫公公身前跪下:“師傅,奴將這位大人帶到了。”“下去吧。”

“是,師傅”說完小桂子便躬身退下了。

封永騫向孫公公拱手一拜:“想來孫公公已經看到令牌,還勞煩公公帶下官見皇上,下官有事需要上報。”

孫公公不語,慢條斯理將手中物件交給站在邊上伺候等待的奴才,然後開口:“你們下去吧。”

“是。”

孫公公看向立在階下的封永騫,想著皇帝的交代:“封大人皇上已經在裡面等了,進去吧。”

孫公公推開殿門,封永騫走上臺階踏進去。

只見一個長身玉立形貌昳麗剛及弱冠的男子站在處理政事的桌前。

封永騫稽首叩拜:“參見陛下。”

男子側過身來,看向地上跪著的封永騫意味不明:“起來吧,來的時間挺早,愛卿你來替朕看看這幅畫。”

封永騫起身看著皇帝讓他欣賞的畫作,只見畫上畫著兩隻爭鬥的老虎。

一隻雄壯的老虎將另一隻瘦小的壓在地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一般,但另一隻傷痕累累卻死死咬住壓在上面的那隻老虎的頸部致命處。

“你說這兩隻大貓誰會勝出?”

皇帝看著畫問封永騫,封永騫還未開口,皇帝似乎還是少年心性一般急著出口:“該是這隻吧,這隻瘦小的看著都快死了,你說呢?”

皇帝不再看著那幅畫,而是直直的看著封永騫。

“那隻傷痕累累的大貓會贏,因為他已經咬到致命處,只需一擊可讓另一隻斃命。”

封永騫不知道皇上是希望他同意他還是反駁他,但是他還是說了自已的想法。

“有意思的看法,封永騫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皇帝似乎真的覺得猜輸贏這件事有趣一樣笑了出來,笑完對著封永騫溫柔的說:“不知道封愛卿尋朕,是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分享給朕嗎?”

“近期各地大臣來京述職,皇城的安全都由御林軍嚴格管理著,刑部要負責述職大臣的安全,有些小賊就趁這個時候搗亂。”

“什麼小賊朕竟不知?”皇帝撫著窗邊放著的玉蘭花,漫不經心的問封永騫。

“回稟陛下,是一個採花賊,是一個採花六家還未被抓住的採花賊。”

封永騫說完頓了一下,看著皇帝對此事似乎絲毫不好奇,接著說道:“這個時候正是京城戒備之時,任誰都不會膽大到如此地步在這個時候做案。”

皇帝就像聽見今天天氣不錯的模樣,還是帶著輕淺的微笑。

“我想此事不是採花案,而是有人想做其他的事情,可能與朝廷官員有關。”

封永騫說完此話後立在那裡等著皇上開口,皇上聽見他說完之後終於放下手下摩挲的玉蘭花:“你的意思是朕的臣子做的這件事嗎?”

“是的,臣以為這件事情應有朝廷人員參與其中。”

皇帝拿出瓊花宴交給封永騫的令牌,“知道為什麼那日朕要把這個令牌交由愛卿嗎?”

封永騫抬頭看向皇帝,看見皇帝手中拿著他的六扇門令牌:“不知。”

“封愛卿你寫的策論朕很滿意,但是朕給不了你狀元,也不能將你安排進翰林院。知道為什麼嗎?”皇帝沒有讓封永騫回答這個問題。

“朝廷蛀蟲太多了,他們並不想國家繁榮昌盛,他們自私啃噬著百姓的血肉。朕需要你來做朕的利刃除掉這些蛀蟲。”

封永騫低下頭,跪拜在地:“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採花案朕知道了,今日早朝朕會安排,希望你替朕捉到真正的賊。”

皇帝將封永騫從地上扶起,將令牌交給他:“愛卿收好,回去吧,還有一小時就要早朝了。”

封永騫準備告退之時,突然朝著皇帝說道。

“一山不容二虎,兩虎相鬥是因為外來領地的老虎入侵了原本領地的老虎,臣以為如此。”

“是嗎?說的不錯,退下吧。”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