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朝臣隨即起身,封永騫在行列中看著身前的各位大臣,眼裡閃爍幾分思索。

“朕最近聽聞一些事情,不知有沒有愛卿為朕解惑。”皇帝漫不經心的坐在皇椅上,似乎像是有問題的孩子一般需要人為他解惑。

“有人告訴朕,這皇城之中出了一個採花大盜,有幾位大臣家中女兒也遭殃了。”說到此皇帝的臉上露出心痛之色。

永安王坐在皇帝的身旁,直接出聲:“確有其事?”

刑部大臣用袖子擦擦頭上的冷汗,從朝臣行列中走出來:“回稟陛下,攝政王,是的皇城內出現幾起採花事件,刑部在積極搜尋證據查詢犯人。”

永安王怒而拍椅:“為何不報?刑部如此失責嗎?”

“攝政王息怒!”

刑部大臣及侍郎都連忙跪拜在地,慌張解釋:“此事有關女子名節,臣想著不宜將此事過早公開,本願抓到賊子之後再上報殿下。”

“一個小賊這麼久沒抓到,還傳到了皇上的耳朵,汙了皇上的耳朵!”

永安王一臉正色,然後對著皇帝說道:“此事是微臣疏忽,還讓人汙了皇上的耳朵。”

封永騫看永安王惺惺作態的樣子,覺得好笑不過是不想皇上插手政務,還真是會做姿態。

“皇叔也無須生氣,刑部近日事情繁多,還需要幫助大理寺督察官員,屬實勞心費力。”皇帝勸著永安王,又對殿下的跪著的大臣說到:“你們都起來吧,這種案件殺雞焉用牛刀。”

“皇叔您幫著朕管理政務已是勞苦功高,這事情何須自責,怪朕能力不足,還讓皇叔費心朝政。”

永安王聽到此話,臉上雖然還是面色不變的樣子卻也現出幾分倨傲:“這是臣該做的,為陛下分憂是微臣的福分。”

“皇叔要管理朝廷政務,最近各地大臣還需要向皇叔上述,刑部也是諸多事情,又需要管理皇城的安全。”

皇帝嘆了一口氣:“不過一個小賊,交給刑部,皇叔又要督察,朕也想擔起一些責任,幫皇叔分擔一些。”

永安王看著剛及弱冠在皇椅上現在微低著頭的皇帝,神色微暗。

“皇叔不如將這件事情交予六扇門吧。”

皇帝就和孝順的後輩一般,想為長輩排憂解難,耷拉著肩膀請求。

“微臣知道皇上的心意,這事情雖小,但也是臣分內之事,交由六扇門也不是不可,但還是聽聽各位大臣的意見如何?”

在行列中的丞相想著皇帝說的案子,突然想起前幾日自已在六扇門的女兒向自已提起的要求,又想著永安王的性格就頭疼。

丞相想著措辭,然後踏出行列:“啟稟陛下,臣以為此事交由六扇門正好。”

永安王看著下方的丞相,神色不虞。

“此事不宜宣揚,有關女子名節,六扇門在百姓之中少有名聲,適合辦理此案。”

永安王雖然想著這件小事交予皇帝也不是什麼問題,而且他這段時間也更需要籠絡各地大臣。

但是這時候由丞相站出來說這件事情,他還是覺著心裡不安。

齊尚書看著永安王沒有駁斥丞相,也站出來言道:“回稟攝政王,刑部管理事務人手不足,加之各地官員皇城述職的安全更重要,此事交予六扇門也是一個合適的方案。”

永安王聽著下面朝臣的說辭,雖然知道此事交予六扇門也沒什麼影響,但由著皇帝提出的要求,他還是顯出一點被反抗的不虞。

他可以交給皇帝一些權力但由不得朝中大臣對皇上進行附和,那是在挑戰他的權威,他盯著丞相想著。

封永騫聽著各位朝臣對丞相的附和,知道此事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這時候他站出行列,躬身對著皇帝和永安王:“臣定不辱命,將這小賊捉拿歸案。”

永安王看著殿下躬身的封永騫,對著皇上笑著說“看來刑部的人指不定還不如六扇門能為陛下解憂啊。”

封永騫聽見這話心下暗道不好,這個老狐狸是說刑部不好,但其實如果真的我抓住了採花賊,指不定對我多大意見呢。

皇帝不答這句話,只說:“朝廷之上,要能有更多的人幫皇叔解憂,朕深感欣慰。”

聽見此話,永安王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吩咐:“這件小事就讓六扇門早點處理好吧。”

此件事情已畢,後面就是各部例行彙報國家情況,奏報朝事。

巳時,朝會結束,各位大臣向宮門外走去。

此間有一個特例,永安王是皇帝特批可以坐著馬車在宮中行走的人,現在他就坐在轎攆上由宮中太監抬出皇宮。

封永騫看著軍器監主薄,大步奔向永安王的轎攆,跟在邊上像是一條忠心的狗。

刑部侍郎林長青,曾經是封永騫在刑部就職時的領導,算是封永騫的半個老師,因為曾經這位侍郎對於封永騫這個小子十分看好。

封永騫在刑部就職曾做刑部令使,做事細心,且心思通透,林長青對於這個孩子有著很大的期望所以在刑部將封永騫經常帶在身邊教導。

林長青看著這個他曾經打算將自已退下來後位置交付給的年輕人,有些出神。

封永騫察覺到有人打量自已,便回身往去,眼中透露著驚訝和欣喜,向著後面走去。

“老師,您近日可好,我現在在六扇門不好去看您。您的腿腳還疼嗎?我找了劉太醫拿了些藥品,我今日拿去您府上。”

老師能看自已封永騫還是覺得驚喜,畢竟他算是“叛出刑部”,也就不奢望老師還能對自已好臉色。

“你為什麼要接這件案子?”

林長青不曾回答封永騫的詢問,只是問出他的問題,眼神平靜好像並不在乎,封永騫接受這件案子是給刑部帶來辦事不利的形象。

封永騫收起笑容,眼神對上曾經教導過他的領導,也是他的老師:“我只是想查明真相,是侍郎您不願意去查的真相。”

“彥霖,不是什麼事情都有真相。”

林長青看著封永騫,對於他的質問毫不在意。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說完此話,林長青不再逗留,向著宮外走去。背影在皇宮的陰影下顯得微不足道。

封永騫看著遠去的林長青,眸中的光彩淡了下來。

“刑部真是辦事不利,怎麼這件案子本王一點風聲都沒有,怎麼就直接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了。”

永安王面色不虞的將剛拿到的事情相關奏摺擲在案牘,下面的人都大氣不敢出一個。

“刑部之前的案子都有交上來,但是這個刑部侍郎林長青”

軍器監主簿張泉站出來哭哭啼啼一樣:“殿下啊,您要幫幫臣啊,臣三代單傳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啊。還被那採花賊汙了清白。”

永安王聽到軍器監主簿的哭聲是真的覺得他實在過於聒噪,他擺擺手讓他閉嘴:“你們先下去吧,這件事情既然皇帝意境哦下旨讓六扇門去管,那本王也不好過多插手。”

他好像不想再應付一般給張泉吩咐下去:“但是既然軍器監主簿家裡也是受害者,你就去六扇門協助一下六扇門的督察使吧。”

“好的殿下。”張泉見永安王的神色,眼中含淚知情識趣的下去了。

“王鴻你留下,本王有事情交予你。”

其他人聽見此話陸陸續續離開書房,留下大理寺正王鴻。

永安王不去管離去的那些官員,只是拿起桌前的情報看了起來,也沒有理會留下來站在他面前的王鴻。

王鴻見此情景明白,是他此事未得到任何訊息惹惱了他的這位父王:“父王此件事情,大理寺從未得到過情報。”

他了解自已的這位“父王”,不容許事情脫離自已的掌控,所以才會讓他到丞相的手下辦事情,因為他就是永安王的一雙眼睛去看著丞相。

王鴻對著永安王躬身,眼神灰暗:“此事應是單獨交代了沈道遠,丞相對我們有所隱瞞,今日早朝他明顯是知道此事,可從未有案牘上到大理寺。”

“仲和,你知道本王對你多有看重,王尚書他不曾慧眼識珠看到你,但我覺得你是個好學生,聰明又最是得本王心意。”

永安王像是對王鴻辜負他的心意而痛心一般,眉頭微蹙:“本王這麼相信你,你和本王說你一概不知?”

王鴻跪在永安王面前,此事他是逃不了一頓責罰了:“兒臣辦事不利,甘願領罰。”

“此事雖小,但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到皇帝那裡,明白?”永安王將情報也看完了,確實只是採花賊而已,別無其他異常。

“自去管家那裡領三十鞭吧。”

“是。”

“仲和,我是要那個位置的人,你一直會是我最看重的人懂嗎?”

“兒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