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選擇

晨光熹微，天未破曉，冬天的早晨太陽總是會出來的慢一些，天還有點昏沉。

“公子該醒了。”

吉祥剛開門就看見封永騫已經起身穿好了官服。

封永騫揮手：“熱水端進來吧，吉祥你先去把關關叫起床，然後讓他來食堂找我。”

“好的，公子。”吉祥雖然疑惑，還是手腳麻利將熱水放下後，去找關關了。

關關自從來六扇門後都是巳時才醒，公子也未曾要求關關早起過，不知為何今日公子會在這麼早就將關關叫醒，聰明人的安排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吉祥老老實實來到關關房間門前：“關關，起床了，關關，起床了公子找你有事。”

房間半天沒有動靜，吉祥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動靜。

吉祥心想關關不到點一般不起來，會不會他確實很困不到點起不來。

但公子叫他這麼做他一定要完成任務，剛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屋內傳來聲響。

“吉祥，我起來了，公子叫我去哪裡找他呀”門從裡面開啟，只見一個身高七尺，但只要看見他的臉你就知道他應是一個未及冠的少年

“好久沒早起過了，我還以為回到家了，老爹叫我起床呢？”關關跨出門，拍拍吉祥肩膀：“怎麼公子要我幹嘛呢，起這麼早？”

吉祥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我也不知道公子叫你幹嘛，他就讓我來叫你，公子說他在食堂等著你。”

關關也沒怎麼多想，但是起這麼早還是來六扇門這麼久頭一次呢，他有點興奮，公子不會叫他去辦案吧。

吉祥看著傻笑的大高個關關，總覺得公子應該不會和關關想到一塊去。

關關和吉祥一起到食堂的時候看著封永騫和小九在吃早餐，他走過去坐在封永騫邊上，小九直接對他開口：“今天你和我一起去春香樓，去見見世面。”

關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小九，又猛一回頭對封永騫語速極快說道：“公子頭一次讓我這麼早起來居然是讓我去春香樓！那裡姑娘都還沒起吧，別人白天也不營業吧！而且我老爹不讓我去那種地方，他說糟蹋姑娘，公子我不能去！不能去！”

關關全身上下都表達著自已的抗拒，眼神瞪大看著封永騫。

封永騫吃完麵前最後一口粥，端起面前的茶：“小九你別逗他，小九帶你去不是去找姑娘的，是去那裡工作。”

慢悠悠地聞著茶香：“小九你倆易容去春香樓替我查點事情，小九在那裡動手不方便，你去保護她。關關你在春香樓要聽小九的安排行動，我將事情都交代給小九了。你武藝高強，一旦出事，優先保護你們自身的安全，一定要將小九帶出來。”

封永騫說完輕啜茶水，還沒第二口就眉頭緊蹙，放下茶盞。

關關接受完訊息，知道今日真的是由重擔在身，也更加認真起來：“公子我明白了，我會保護好小九的。”

小九對自已還是很有信心能夠完成任務：“公子放心我一定看好關關，你交代給我的任務我保證完成。”

“什麼叫看好我，明明是我保護你好嗎？我可是被公子委以重任。”

小九看著關關不想和這個傻大個爭執：“你真是呆子！”

封永騫知道小九細心，但是這件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打草驚蛇。

年末是許多地方官員上京述職的時候，這時候人員出入京城魚龍混雜，又剛好是採花賊動手的時機，不確定是來京城的外地人員或官員作案。

還有另一種更大的可能有人故意利用這時間來製造混亂，汙衊官員以此來達到更大的目的。

城內的官兵要保護安置外來述職的官員，同時這些案件刑部接手又不能搞出大的動靜，但是京城這個時候戒備森嚴，不應該會讓這個採花賊逍遙這麼久，他想這裡面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封永騫交代完事情，踏出門外準備進皇宮，還是不放心他們：“小九你心細又聰敏，遇到事情記得隨機應變，切記不能打草驚蛇，只要收集好資訊不要做其他事情。”

最後他還是再叮囑一句：“關關武功高強，小九你有問題就讓他帶你出來，不可貪心。”

小九看封永騫這麼嚴肅認真，也知道這事情關乎他們自身安全：“公子我知道了，我一定謹慎小心。”

封永騫這才不再回頭，往皇宮走去。

冬日早晨的紅色宮牆顯得威嚴又冷漠，封永騫昨天想了一晚上，決定今天在早朝前面見一下聖上。

當今聖上年少登基，現在唯一的長輩只有封地在延川的永安王，因皇上年幼就代由永安王執政，所以永安王還居在京城未去封地。皇上居在宮內也無需向長輩請安，他要在這個時間去拜見聖上。

封永騫來到宮門前，下馬將腰牌拿給宮門的侍衛看：“我要拜見聖上，麻煩你帶著這個腰牌幫我找一下孫公公。”

宮門侍衛看了一眼封永騫，又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腰牌：“大人您應該知道現在還不到早朝時間。”

封永騫知道現在不是早朝時間，也明白麵前的侍衛只是在儘自已的職責，只是這個腰牌是皇帝單獨在瓊花宴給他的，當時皇上說可以拿著這個腰牌單獨面見他。

封永騫摩挲著手裡的腰牌，眼眸低垂。

“那可以麻煩你找一下宋統領，就說六扇門封永騫想找他商量京城最近發生的六起案子。他今日應當是值班的，麻煩這位大人了。”

封永騫明白他拿的這個腰牌應該是可以面見皇帝的，也許在永安王掌權期間，皇上沒有確切的權力，但他沒有想到連管理人員進宮都不可以。

還是說皇上知道永安王桎梏了他的權力，他想要避開永安王的眼線？

侍衛一聽他是找宋統領還是有關案情，他也不敢多加阻攔：“稍等下官馬上去找統領。”說完便交代另一人看門，一路跑去找宋統領。

“宋統領，宋統領有位大人找您，說是六扇門的封永騫。”

侍衛將事情告訴宋統領，正坐在書桌前看昨日巡防日誌的男人聽到此話頭也不抬：“你告訴他，今日我不在，讓他回去吧。”

侍衛依舊站在那裡，低著頭欲言又止。

宋貫日未聽見離開的腳步，便抬起頭，眉眼中透露著些不悅：“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還站在這？”

侍衛看見宋貫日生氣了有些害怕，大聲快速說道：“大人他知道您今日當值，還說是找您商量最近京城發生的六起案件！”

說完侍衛馬上又低下頭，身體都在輕微發顫，心裡害怕這位御林軍中的閻羅發火。

宋貫日聽到他說的話後，看向手邊放著的案例材料。宋貫日心想看來得去見見這位六扇門總管了，有趣。

宋貫日雖然對封永騫有點興趣，但是他面上不顯，他對著侍衛說：“你先回去告訴他，我現在在巡邏，馬上過去讓他等我來。”

侍衛答應到，正準備退下後面傳來冷冷的聲音“下次進來報告事情說清楚，不要再在我面前吞吐，今日值班之後負重訓練加一倍。”

侍衛身形一頓，立正躬身：“是，屬下明白。”宋貫日揮揮手讓他下去了，侍衛立馬回去找封永騫。

宋貫日放下手中的巡防日誌，拿起左手邊的採花案件。他知道刑部的做事風格，這件案子就算是失敗也不會讓“外人”知道的。

年末述職的官員大批次來到京城，御林軍需要嚴格管理京城治安，所以他才會知道這件案子，才能“插手”這件事情。

但是無論如何六扇門絕對是不應該知道此事，他看著這個案件，突然想起封永騫是進士科的探花郎。

他放下案牘，這個探花郎不在翰林院修撰，又從刑部調至六扇門當差，看來永安王對他“很不滿意”啊。

宋貫日收斂起身，準備看看這個探花郎要找他做什麼，他在想這個封永騫之後可不要讓他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