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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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封永騫從未聽過的曲目，如泣如訴像是一個悲劇在他的面前緩緩展開，像是一個女子悲哀無能為力的一生在曲中緩緩演繹。
此曲終了，只見封永騫臉上有些許動容的神色，像是被曲中的故事打動一般。
“桃花姑娘你這，”封永騫剛想開口，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嘴囁嚅著想說些什麼的樣子。
桃花看見動容的封永騫，她好像心裡面封閉已久的心被誰開啟了一個口子，但是她知道自已身份低微，還是收斂著自已的情緒。
“公子，不必如此，桃花家道中落，後進這金樓，便是一生就鎖在這了，此間能將此曲獻給公子已無遺憾。”
封永騫雖然知道春香樓不是什麼好地方，但今日受到的招待也不見什麼淫靡之事便開口問道：“桃花姑娘雖是家道中落到此，但在下今日第一次來春香樓，只見姑娘們都只是賣藝，事後賺的銀兩自能贖身，不該如此自暴自棄。”
桃花聽見此話，苦笑出聲：“您是隻見這一樓罷了，招待其他事的，都是另在他樓，也是一些達官貴人消遣之地，只是這春香樓前遮掩著自已的一些骯髒的面子而已。”
封永騫聽見此話也是明瞭，這前樓只是什麼風花雪月，但是其實只是一個給姑娘加價的地方，後面才是真正的買賣。
封永騫臉上沒有對桃花的鄙夷，只有心疼和可憐，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子，您不用為桃花擔憂，桃花對自已的身世命運已經接受，進這金樓，就知道已經沒有出去的路了。”桃花對於封永騫感激但是也知道他是無能為力的。
這座外表金碧輝煌的高樓，其實內裡早就烏黑糟粕一片了。經營這座高樓的人掌握著許多關於朝廷政府高層那些偽君子的汙點和把柄。
“桃花姑娘，那在下還能找你聽曲嗎？”
“公子願意，桃花靜待。”
封永騫出去門外，就見之前接待她的小廝就在外面候著。
小廝諂媚的笑著：“公子今天桃花姑娘還讓人滿意嗎？”
“桃花姑娘確實琴藝了得，讓本公子還算滿意。”
封永騫對於桃花很滿意一般，但是卻打算動身離開，小廝看見他打算離開，急忙快步走到封永騫身邊：“公子既然對於桃花姑娘滿意，那更是知道後樓還有更有意思的東西。”
小廝認定封永騫是個大肥羊，不會輕易將他放走，就算第一次一般不告訴客人後樓的事情的規矩他都顧不上了。
封永騫邊下樓邊同小廝說道：“桃花姑娘確實是和本公子說了後樓的事情，那你便帶我去看看吧。”
小廝一聽大喜過望：“那您下次來的時候帶上桃花姑娘，他自會帶您去的。”
封永騫本來下去的腳步微頓：“還要下次，今日本公子就不能去嗎？”
小廝輕聲附到封永騫的耳邊：“這是我們老闆的規矩，第一次是不能帶您去的，這小的也是看您氣度不凡，今日的消遣不夠您的，這才和您說。也希望公子諒解小的。”
“哦，那如此好吧，今日就饒你一次。那下次再來不帶本公子去 那我可就找你老闆了。”
說完封永騫也不再多留，就搖著摺扇繼續往樓下走去，走到大堂的時候總覺得有誰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
看來在這樓裡有人對我有所關注啊，我就一個小小的督查室就一個採花案子誰會關注到我呢？封永騫正往春香樓大門的時候，回頭望向二樓遮掩著簾子的隔間思索著。
吉祥已經將馬車駕駛在大門，封永騫也不想打草驚蛇，隨即不再探查，大步往門外走去。
見到封永騫已經上了馬車，只見二樓一個身著黑衣的面具男子，扎著不羈的馬尾，身子斜在窗戶邊，拿著一個茶水杯子在手中把玩：“真是有趣，一個不受重用的探花郎，居然這麼敏銳。”
是夜，月亮的光灑在大地上，也照在六扇門的院中。
封永騫許久不在書房辦公了，坐在這裡感覺好像終於找回了自已的初衷一般。
看著手中的情報，思考著今日在春香樓的所見所聞，不免臉色沉重。
“公子，吉祥休息了嗎？你不知道我和小九在春香樓真是吃不好睡不好，我去把吉祥叫起來給我弄頓好的。”
關關毫無形象的癱在書房的椅子上，喝著自已燒的茶水咋舌，一臉嫌棄。
“是，是委屈你倆了，等抓到賊人，定好好犒勞你和小九。”封永騫知道關關和小九是有能力的江湖人，但是在那種人多眼雜的地方也是委屈他倆自由的性子了。
但是關關兩句抱怨卻讓封永騫沉重的心情好像回到了陽光的地面，腦中的烏雲總算是散去一些。
“再過幾日我便會去後樓，明日我會上報皇帝查到的一些事情，不能多日案情一點都沒進展。”
同時封永騫想著之前下朝時張大人在六扇門哭哭啼啼的樣子就覺得頭疼。
關關聽見是關於案情的事情也不再馬虎：“桃花和小九昨日有談到您，雖然談話之間知道桃花應是不知你的身份，但是樓裡的老闆肯定對出手大方的人有所調查。”
封永騫知道樓裡現在肯定調查了他的身份，就是不知道這個春香樓是哪一方的人了。
他看著小九名單上的刑部某些人的名字，突然覺得可笑，既然後面的人都已經交易到這種地步，還會怕我一個小小無權的督察使嗎？
“看來刑部肯定是有追查到採花賊到了春香樓，但是就是不願再追查下去，才會一直隱瞞著案件，直到這件事情控制不住，看來他們和上面沒有溝通好啊。”
封永騫放下手中的情報，看著關關：“你和小九有沒有看見什麼特殊人物嗎？”
“近幾日春香樓招待的進京述職的大人比較多，但是說是特殊的倒是沒有，而且就在你開始查這件案子開始，刑部的林大人來過一次，但是我怕驚動刑部的人就不敢離得近窺伺。”
關關想著林大人曾經算是公子的老師，他也就不敢託大自已，就算平日再怎麼也不會耽誤公子的調查。
“但是也就來過那麼一次，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了。”關關一五一十的將自已調查到的說出。
封永騫聽到此話，眼神中帶著沉思：“老師也去了嗎？”
封永騫知道自已的老師是什麼品行，但是就算如此知道他到了春香樓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看來這個小小的案子倒是讓我看到了很多曾經不曾看到的一些，或者說我以前不願意相信的東西。
封永騫和關關說到：“你和小九這幾日不要再過多行動了，我們的目標是抓住採花賊，其他的暫且不管，以免引火上身。”
“好，公子。”關關知道現在調查的一些東西是公子根本無法撼動的大人物了。
封永騫吩咐完事情，叫著正準備出去的關關：“下午回來的時候叫吉祥燉了一隻老母雞，留在廚房溫著，你帶著回去和小九一起吃點。”
關關聽到此話，嘴角大大揚起，讓人看到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他故意搞怪的說道:“還以為公子忘記辛苦的關關和小九了呢？原來是早有準備啊~”
封永騫無奈又寵溺的笑著揮揮手：“去喝你的雞湯吧，一天沒個正型。”
“好的啊，公子，小的這就去。”然後笑著走出房間，奔往廚房。
封永騫看見搞怪的關關，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
他看著關關走出書房，還是重新開始辦著公事，仔細地看著小九給他的調查報告，加之他之前追蹤的採花賊期間，拜託情報商人給的一些訊息。
想著明天如何向那位心思琢磨不定的皇帝彙報自已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