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熹微,各位官員已經在宮殿外候著了,等著宮殿大門大開。

許多官員蜂擁進入,像是沒有頭目的蒼蠅。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太監尖利的聲音在殿內迴盪著,像是一隻公雞。

站著的許許多的吃著皇糧的官員卻不出聲,似乎這個一個龐大的國家,每日都和平安詳無事發生。

過了一陣,吏部侍郎站出列上報:“今日收到延川上報的資訊,說是近段時間有大批民眾販賣私鹽。”

皇帝聽到此話皺眉說道:“自太上皇禁止私鹽,只能由朝廷頒佈給固定鹽商資格售賣鹽以來,從未有大批私鹽流出。”

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自已幾步外在大殿上坐著的永安王:“此地乃是皇叔的領地,居然有刁民敢大膽販賣私鹽,愛卿這訊息是否屬實?”

永安王聽見此話,手輕微摩挲了一下自已座下的椅子,面上一副思慮的模樣。

“本王從未聽到說過此事,本王雖然憂心皇上,長久未回領地但是也對領地百姓多有擔心,但是延川百姓安居樂業斷是不會做出無視朝廷法律的事情。”

永安王擔憂的神情,惶恐的姿態,卻直接否認了事件的存在。

“吏部侍郎,年底總有些年輕官員不懂朝廷的辛苦,只想著自已的事情,你們吏部在這個時候更是需要仔細甄別,別利用著皇上的對國家的用心。”

齊尚書聽見此話知道永安王實在說手底下的人想年底升官發財,故意在次期間誇大事件。

齊尚書對於這個老狐狸瞭解也知道沒有實際的一些證據甩在他的臉上,他是決計不會承認的。

吏部侍郎到底也是老油條,那會不知道這其中含義:“下官收到訊息不敢懈怠,畢竟官鹽茲事體大,下官怕因為自已誤了,一時之間失了分寸。”

朝廷之上誰不是人精,只是現在掌權的是永安王,就算大臣不是全部歸順與他,實際的權力也是讓大堂之上無法輕易撼動的了的。

皇帝還是站出來發言:“吏部侍郎辛苦,私鹽之事是不能馬虎,朕也知皇叔的辛苦,不僅兼顧朝廷上的大小事情,更對自已封地的事情不敢懈怠,但是錢財動人心,可能會有刁民。”

“以身犯險就為哪一點錢財,也不是不存在,但是皇叔說的在理,還是仔細甄別。此事之後再議,延川知府應是這幾日該到皇城了,此事由他交代吧。”

永安王聽到皇帝的話語,面上還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此事如此便是萬全之策,文史館接到知府之時,本王當立即派人將人拘來審問清楚。”

丞相只是冷眼看著朝廷上的人演戲和爭辯,不對此次事情有任何的插手和政見。

這件事情由永安王的意見結束,底下的朝臣也如籠中的鳥雀,沒有了聲響。

皇帝根本不在乎是否這件事情是否與永安王有關,也沒繼續下去的意思,只是感到無趣。

“朕有些乏了,你們快些上奏。你們這些人講的話還不如朕宮中的兩隻綠鸚鵡好聽。”

站在殿中的朝臣聽到此話表情不一,但是無人開口說些什麼。

“臣有事啟奏,皇城護城河內有人發現屍體,經過調查發現是死於巫蠱之術,但是死去之人在京城既無身份,又無人認識,查證困難。”

刑部的林長青站出來開口稟報:“此事臣懷疑是蜀中的番邦進京趁著年底各位官員進京,導致他們如此大膽,居然敢在皇城做出禍事。”

封永騫看著上奏此事的老師,想到此間多事之秋,按道理年底御林軍和皇城內的禁衛應該加強了巡邏和兵力。

但卻還是在眼前發現,這未嘗不是對大邑的挑釁,但是攝政王對此事就沒有任何的訊息,任由他發展嗎?

“請容臣徹查各使臣館,看一下究竟是不是蜀中番邦對我朝有異心,特意在此間各地大臣回京述職之時故意挑釁。”

皇帝並沒有聽到此話就開口,而是看向坐在邊上的永安王,似乎再讓他拿定注意的意思。

永安王聽到此話也注意到皇帝看向他的眼光:“此事雖有仵作查證,但巫蠱之事不可亂傳。”

丞相開口說道。 “雖大小番邦朝貢我朝,但是嶺南及蜀中多有刁民,需要長治。”

“未知全貌,暫且不下定結論,雖有可能是番邦作亂,但蜀中長期是安分守已,且多與關中百姓通婚,早已不是以前的蠻荒之族。”

齊尚書對於丞相張口就定了蜀中的嫌疑,開口辯駁到。

林長青聽見齊尚書的言論皺眉,但還是不得不出言說道:“雖是早已通婚,但是仵作查清此事也確實是巫蠱之事,這是蜀中特有的手段,關中之人難有人會。”

而對於多年無戰事發生成就功業的武將也開口說道:“若是那蜀中想做亂,小小的番邦之地,不出一月就給他翻天覆地。”

禮部官員夏服元對於武將的發言覺得無語至極,忍不住出言道:“蜀中是有定期安排大邑官員治理,更是在先皇在世之時就減輕了田賦,現今的蜀中在我朝治理之下已經不同往日的野蠻和落後。”

禮部之人對於侍郎的發言也是感到贊同,只聽他繼續說道:“若在此時說不滿大邑的管理,大邑讓他豐衣足食,難道蜀中還有人想變回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日子。”

禮部不同意隨意就亂了規矩因為一些溺亡之人就查處使臣館,另外一些大臣又支援對使臣館的調查。

殿下朝臣之間的爭吵宛若讓人身處市井之中的鬧市。

“眾愛卿皆言之有理,巫蠱之術確實讓人琢磨不定,是蜀中特有的傷天害命的手段,先皇在世就曾親手治理了蜀中的巫蠱之事,現今又出現如此手段,難保不是先皇已去,下面的不臣之心重新出現。”

雖然皇帝不關心朝政,但是還是不能完全不反應,只能對此開口說道。

林長青再次開口:“如今諸多猜疑無用,請陛下賜臣等查使臣館的聖旨。”

夏服元聽見林長青執意要查使臣館,感到氣惱:“林大人是覺得我們使臣館沒有監守到位,讓人出了亂子是嗎?”

永安王看著殿中站著的林長青,神色微暗:“陛下,這件事情關乎是否蜀中是否不臣之心,雖此時使臣館不能隨意查處,但社稷之事不得不防。”

“那皇叔的意思?”皇帝將事情交給永安王決定,六年以來一直如此。

“夏愛卿掌管使臣館之事,本王相信你少有失責之時,但有心之人總能在暗處做出事情,既林愛卿已有線索,便特許你有查處之責,夏愛卿輔助。”

永安王下了命令讓倆人查清此事,殿中的人終於停下了爭議。

封永騫聽著永安王下了決定,看著在一旁的皇帝,他陷入了思考。

“皇叔,朕也乏了,今日朝會便到此吧。”皇帝終於不堪重任一般,不再在皇椅上安坐,直接站起身往裡走去,不管殿中的朝臣是什麼臉色。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