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樓

金樓

日頭下垂，皇城中的樓閣燈火接連燃起，燃燒的火焰燈光像是吞人的巨獸，絢麗又危險。

“官人，進來玩呀。”

穿著格外暴露的女子和一些男子在一座輝煌的高樓前面攬客，雖是元康民風開放，也是少見如此穿著。

雖然吉祥早知今日是來這裡面辦事，但是由於年紀小終究還是對到此地感到十分驚慌，無措之下只能將目光投向馬車簾子，希冀著公子能給他帶來力量。

封永騫像是感到了吉祥投射在簾子上極度熾熱的目光，下一刻掀開了在他面前的簾子。

只見一個俊朗非常的人從馬車內出來，在樓門口正準備進去的客人，甚至於春香樓在外面接待的姑娘和小廝眼神都帶上些驚豔。

但到底是在風月場所工作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手疾眼快想將封永騫抓住，封永騫下意識躲開了。

卻也不見那位接待尷尬，只是笑笑打趣道：“公子，您這是第一次來這裡玩吧？剛您下馬車的時候這裡的姑娘看您眼睛都直了。”

封永騫也意識到今天他今天就是來做這件事情的，就不再抗拒：“久聞春香樓的大名，今日本公子是來見識一下您店內的姑娘和不和得上您皇城這麼大的名氣了。”

封永騫挽了挽自已的衣袖，對著接待的小廝笑了笑，這次就算接待是男子看見也是晃了一下。

“公子這般好看，樓裡的姑娘多是願意和您品茗唱曲的。”然後就帶著封永騫往樓裡面走去。

吉祥只好將手中的馬車交由春香樓的小二，讓他好生將馬車引到馬廄處。

之後快步跟上已經走進樓內的公子，想著公子交待給他的話，努力強撐偽裝自已是一個富家下人的樣子。

剛進樓內封永騫聞到的是很醇厚的茶香，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徑庭，本來以為進來這個銷金窟會是濃重的脂粉香氣。

看來這個春香樓的老闆還真不是自已之前調查到的富商，封永騫對自已得到情報的真假有了一點新的判斷。

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抓住那個採花賊。

小九和關關潛伏在這春香樓已有半月有餘，現在正式獲得了調查的權利，小九也說得到了訊息，要儘快行動了。

“公子您第一次來，小的也不知道您的喜好，給您帶了幾位琴棋書畫都會的一些姑娘，您看看合適就留下。”

小廝雖然不知封永騫的財力如何，但是他身上闌珊軒的衣服，那可是價值不菲且加上封永騫身上的氣度。

就連那拉著普通車廂的馬都不是一般的馬，這個小廝以前就是給人拉馬的，後來幾年才升到接待人，一般人看不出來這馬的的好壞，他可是知道這乃是西域的好馬。

他由此斷定封永騫定是哪家權貴的公子因家族管教嚴厲，今日才偷偷來春香樓消遣。

但是卻是實在的誤會，都是封永騫的偽裝，馬是關關這個前武林盟主的兒子的馬，衣服是闌珊軒算是送的，但確實給他偽裝的很到位。

小廝將姑娘帶到封永騫面前，：“這些姑娘都是很懂事的，尤其是桃花，有才還彈得一手好琵琶，很多客人來著都想聽桃花的一曲呢，見公子今天第一天來，這不小的就給您帶過來桃花姑娘嘛。”

叫桃花的女子抱著琵琶微微向封永騫行禮：“小女子桃花，這廂有禮了。”

面前的這個女子就像她的名字一樣，面若桃花，臉上帶著微粉的羞澀，然後微微抿著的嘴輕微泛紅。

“那就桃花留下陪我就好，這些先下去吧。”然後隨手賞了帶他進來的小廝一兩銀子，小廝看著手上的打賞笑容更大了，心想自已果然沒看錯人，這就是個有錢的小公子。

“桃花你好好伺候公子，其他姑娘們都隨我下去吧。”

隨即帶著其他姑娘下去了，出去時順手將門關上了。

拿著銀子的小廝找到剛剛囑咐他的老鴇處：“老闆，這個公子可是個有錢的主，一出手就是就是打賞小的銀子呢。”

小廝將揣在懷裡的銀子拿出來擦擦，老鴇看著他的動作手中團扇敲在他的腦袋上：“這個公子看著氣度不凡，但是終歸是頭一次來我這，樓裡的事情小心著。”

“老闆，小的懂的懂的。”小廝點頭哈腰。

“這一看就是出手大方的主，最好能讓他常來，好生招待，仔細著點他。”

說完揮揮手讓小廝上樓伺候，她搖著手中的團扇，翻著自已的手看著塗著蔻丹的指甲。

看見現在再說回封永騫這邊，小廝剛剛帶著其他姑娘下去，封永騫看著眼前的桃花姑娘開口道：“在下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既然都說姑娘的琵琶技藝了得，那就請姑娘為在下彈一曲吧。”

桃花還是第一次接待如此俊逸的客人，又見這位客人待人風度，出手大方，也就是覺著心裡欣喜：“好的公子，小女子獻醜了。”

只見桃花纖細優美的手指在琵琶之間撫弄，清透明亮的聲音緩緩傳出，就像是小廝說的一般，桃花的技藝了得，不愧讓其他客人都對她的琵琶曲難以忘懷。

聽完封永騫給桃花的演奏鼓掌，面帶笑容讚道：“姑娘真是琵琶彈得一絕，讓人流連忘返，繞樑三日。”

“公子謬讚了，小女子這般只是儘自已的努力給您演奏罷了。”

封永騫招手後面的吉祥，讓他拿出銀子給桃花打賞:“桃花姑娘真是天賦絕然，才有如此好的琴藝吧。”

聽見此話，桃花害羞一般低下頭：“公子，桃花算不得天賦異稟，只是琵琶是小女子自幼練習，所以也算習得一番技藝。”

吉祥將銀子放在桃花身邊的盤中，是對她的打賞，不小的數額，但是桃花卻一眼沒有看去，對於這般的銀錢像是習以為常。

“這首《漁樵問答》，在桃花的彈奏下見得山水之間的自得之意，不僅是簡單自幼習得便有的功力，姑娘確有實力，讓人能感到其中意境，實屬難得。”

桃花對於銀兩打賞時不為所動，一直好像都帶著一副害羞的面具偽裝者自已，刻意讓人覺得她柔弱，令人憐惜。

聽到封永騫的話語，終於好像像是面具動了，將低下的頭望向坐在榻上的封永騫，眼神平靜，嘴角也帶著真切的些許笑意。

“公子，真是好耳朵。”

也就只看了這麼一眼，桃花又垂下頭去看著自已的琵琶，用手輕輕撫弄著琴絃。

“這般琴藝，任誰都是聽得出其意的，在下也是聽之有感，家父也是對愛琴之人，耳濡目染之下對琴熱愛多於常人罷了。”

封永騫永遠表現謙遜有禮的樣子，看著純良一般。

桃花聽見此言，撫著琵琶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像是被觸動到了過往的記憶。

桃花側著臉，眼神帶著絲絲情緒，抱著琵琶的身子像是仕女圖一般優雅。

“公子看來是懂琵琶之人，那小女子再為您彈奏一曲，公子願意聽嗎？”

封永騫眼神清澈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回答道：“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