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回憶篇⑥

喻染還是來到了軍營，人生地不熟的，儘管那位將士有意照顧他，但軍旅生活很苦，這點無法否認。戰爭爆發，軍中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喻染沒有想到會在晚上撞見塵瑤，喻染沒有被安排任何職位，他要做的只是看著他們商討事情，他也曾提過建議，可也從軍官眼中看到一絲嗤之以鼻，哪怕他說的後來被證實是對的。

喻染撞見塵瑤時，塵瑤正在樹上眺望遠方，一泓清暉灑在塵瑤身上，喻染一時有些移不開眼，塵瑤很好看，他是知道的。他匆忙走了，卻不小心絆到了綿延的樹根，要摔了，真丟人，喻染心想。

想象中的疼痛感並未傳來，他感覺到了一雙手箍住了他的腰，一回眸，對上了塵瑤的那雙鳳眼，塵瑤看到他，眼裡也滿是驚訝，將他扶穩了後放開了他，往後退了幾步，還是無奈道“阿染，怎麼這麼不聽話，還是來了”

喻染聽這溫柔的語氣，明明只有幾周沒聽，他卻覺得，他們之間，隔了很遠很遠。

喻染忽地嚴肅地說“主人，我們來切磋一場吧，要是我贏了，你讓我留下，我輸了，我立馬回去”塵瑤聽了這話，只覺好笑，應下了。當塵瑤被喻染擒得手無縛雞之力了，他才意識到，當年的少年長大了。他無言的，看著對面比他差上些許分毫的喻染，他開口了

“主人，我想你了，你是我在這世上除了夫子之外唯一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了，可是，你最近好像不太理我了…我很難過。”喜歡就去追，但他們之間的誤會好像太大了，喻染不知道為什麼塵瑤一聽到君臣有別就開始對他冷言譏諷，他又憑什麼生氣，他不是有喜歡的女生了嗎？

塵瑤的武裝在喻染說想念的那一刻全盤繳械，他開始不懂喻染了，說君臣有別的是他，現在來勾引自已的還是他。塵瑤不願思索，促聲道“阿染，你喜不喜歡我？”

喻染想了過很多問題，也想了很多應對答案，但他沒想到塵瑤會說這個，喻染猶豫了一下，遲疑著說“喜…歡”

塵瑤將他的遲疑盡收眼底，心底一陣涼意“沒必要騙我，明天來我這裡吧，你那裡沒我這安全”說著，消失在了月下。

喻染看出來他生氣了，卻又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麼，只是回了自已的營帳，和將軍說了這件事，收拾了自已的東西。

“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啊，一邊說著想我，一邊連句模糊的喜歡都猶豫…”蕭瑜珂看著身邊已經把這個故事和他說了五六遍塵瑤，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喻染大概真的是崇拜和感激塵瑤，但他看著塵瑤，還是糊弄了一下“瑤啊，他肯定是害羞了…他肯定喜歡你…當務之急是把范家平定了，兒女情長之後再論，畢竟來日方長…”

事實證明單相思的男人很好哄，塵瑤定了心神，開始看著摺子。看了一會兒，塵瑤突然想起來，這麼久了還沒看到劉灞，便問一旁的蕭瑜珂“劉灞呢，怎麼沒看到他？”

“他啊？自告奮勇去當偵查的了，還和我說他在范家安排了內鬼，嘖嘖嘖你是沒有看到他那份得意樣，說之前幫了人家一份大人情…”蕭瑜珂應道。“算算時間，應該馬上也要回來了，別急別急”

一直到塵瑤和蕭瑜珂忙完所有事，劉灞還沒回來，蕭瑜珂有些慌了心神，塵瑤傳人進來，問他們有沒有看到劉灞了，沒人應允。塵瑤心裡煩悶，不安湧上心頭，朦朧中他睡著了。

“啊——啊——！塵瑤！你快起來！”蕭瑜珂尖銳的嗓音把塵瑤從噩夢中驚醒，他此刻已經不管不顧了，禮節盡失“塵瑤！劉灞他……劉灞他……”塵瑤已經出來了，看到了劉灞…的腦袋，和刻在腦殼上的字：竊密者亖。

劉灞…亖了？

塵瑤難以置信，劉灞雖然性格開放，卻是粗中有細，不會置自已於水深火熱之中。他明明昨天還活著，現在怎麼…？塵瑤有些哽咽了，他撫眼讓劉灞瞑目，和蕭瑜珂說著“帶好他…等戰爭…結束了…帶他回家…”

這一天，營中無人敢說話，所有人都知道主帥的親信開戰第一天便被殺了…氣氛一時間壓抑到了極點，喻染過了兩天才搬過來，聽到了便是這麼個訊息，他震驚之餘，看到了了蕭瑜珂。他變老了好多，他是怎麼在幾天之間變老的？喻染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