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你想養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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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見微拉著阮流蘇的手腕,往停車的方向走。
齊松看斯見微臉色很不好看,立刻出聲阻止:
“如果你是來送東西的,拿過來就可以,這樣隨便帶走我朋友不好吧?”
“這是我和阮流蘇的事兒,跟你沒關係。”斯見微以一種不容拒絕地語氣說:
“這人今天我一定要帶走。”
口氣和態度,簡直傲慢無禮到了極點,真不知道平時斯見微的朋友是怎麼和他相處的。
齊松還想阻止,他看著阮流蘇問:
“警察就在旁邊巡邏,蘇蘇你如果不想跟他走的話,我可以報警。”
現在是假期,就算是老闆也不可以這麼輕易地帶走員工。
阮流蘇有點著急了,誰大過節的還想去警局過啊?
她胳膊被斯見微拽得生疼,男人勁兒大,又看起來被佔有慾衝昏了腦子,帶著很生氣的情緒。
阮流蘇只好跟齊松說:
“外面冷,你先進去吧,我拿完東西就回去找你們。”
齊松撥了電話打通阮流蘇的手機:
“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阮流蘇道謝。
斯見微又用力拽了她一把,羽絨服的袖口都被他往前拉了一截兒。
在斯見微眼中,阮流蘇這是明目張膽地秀著自已今晚的異性緣。
這個異性還比他有分寸,脾氣好,尊重人,懂禮貌。
“我跟你走,你輕點拉,很疼得。”阮流蘇小跑著才能跟住斯見微的步伐,她感覺自已胳膊都快被揪掉了。
斯見微沒說話,腳步也沒停,只是手上攥著阮流蘇的力氣鬆了幾分。
他也懶得管跑車旁邊的人是怎麼看怎麼拍照了,將人塞到副駕駛座位上,又用力地按了聲喇叭。
發動機呼啦一響,周圍的人立刻就讓開了路。
斯見微打著方向盤,四處張望,想找個路邊停車。
阮流蘇被他塞進副駕駛座位上,還沒開始爭辯兩句,就看到腳邊團著一隻雪白的小糰子。
阮流蘇仔細看了眼,小糰子還在發抖呢。
這也不是阿May呀。
“這裡有只小狗呢。”阮流蘇指著小糰子看向斯見微。
斯見微不搭理她。
阮流蘇岔開腿,對著小糰子“汪”得叫了一聲。
斯見微想笑,又忍住,蹙眉問她:“你是狗嗎?能跟它說狗話?”
他說的好像也對,阮流蘇沒再和小狗強行對話,而是伸手摸了摸它:
“它怎麼在發抖呀?”
她把它抱起來,發現小狗的體溫很高,阮流蘇有些著急了:
“是不是發燒了?”
斯見微急剎了一回,伸手去摸。
真的發燒了。
這狗是從澳洲秦書淮朋友那兒帶回來的,離乳還不到一個月,發病率最高的時期。
“估計是來回溫差大,凍著了。”斯見微也顧不上和阮流蘇算賬了。
他打著方向盤掉頭,準備去找個獸醫。
“這是盈盈的狗嗎?”阮流蘇安撫著小狗,看到旁邊的玫瑰蜜包裝禮盒,疑惑地問斯見微。
斯見微還不是很想跟她聊什麼,否認:“不是。”
“那是秦書淮的?”
反正不可能是斯見微的狗,他才不喜歡,他只會說:狗東西,給老子滾出去。
斯見微手指頭敲了敲方向盤,過了幾秒才回了句:
“你的狗。”
“我的狗?”阮流蘇莫名其妙:“我沒買狗呀,我媽不讓我養。”
斯見微抿了抿嘴,不情願地說:
“那就先放我這兒,回倫敦了就能養了。”
“你不是——”阮流蘇下意識地問,又突然反應過來:
“你想養狗啦?”
斯見微臉有點紅,一直看著前方的紅燈,“嗯”了聲:
“朋友莊園超生的狗東西,我看著可憐,就給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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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見微第一眼看見這隻狗,確實覺得它可憐。
莊園裡,他和那個愛狗的朋友隨口說了句,想養只狗,大金毛或者邊牧都可以。
等到了狗窩,各種顏色的小糰子都在他腳邊兒蹭,他立刻就不耐煩起來,這麼粘人心想還是算了,要是他想和阮流蘇做點兒什麼,不識相的狗東西還會來打斷。
快離開大狗窩的時候,斯見微就隨意瞥了那麼一眼。
就看見一窩小糰子的最後面,有一隻髒兮兮的小狗。
身上在發抖,好像剛從泥坑爬起來似得。
它也不像其他狗狗那樣叫,或者活蹦亂跳的,就趴在那兒仰頭看著斯見微。
雖然身上髒,但它的眼睛又黑又亮,還圓,腦袋也圓,臉也圓。
斯見微心頭一軟,跑到這隻最髒的小狗跟前跟朋友說:
“我就要這隻了。”
“這麼多機靈的你不要,你要這隻?”朋友覺得不可思議:
“這隻針倒是都打了,就是好像腦子不太靈光,天天被欺負的那種哦,身體還有點弱。”
斯見微聽見小髒狗微弱地叫了一聲,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
他想起和阮流蘇的第一晚,她也是這麼羞怯怯又膽小的用舌尖舔了他一下。
斯見微心都快化了,他也沒管髒不髒,抱起小狗拍板:
“就這個,又笨又傻的,我喜歡。”
-
前兩天剛養的時候,確實麻煩,這狗一直在發燒,本來那天斯見微準備給阮流蘇買完項鍊就回去的。
聽到她在旁邊和別的男人玩遊戲,他又沒了心情。
等這狗退燒,又沒日沒夜地照顧了它兩天。
斯見微幾乎沒怎麼睡,累得不行,回國找阮流蘇堵了三四個小時。
他頭一回反應過來,自已一帆風順的人生裡,吃過最大的苦就是阮流蘇和這條狗。
車裡空調溫度打得高,阮流蘇裡面穿著吊帶黑絲,外面羽絨服裹得很緊。
在pub放飛自我是一方面,真要是穿著那些顏禾嘴裡的“斬男”裝備給斯見微看,阮流蘇自已不好意思,斯見微也一定會嘲諷說:
“阮流蘇好俗啊,居然穿這個來勾引我。”
說不定還會嘲笑她土矮圓,居然還妄想穿成這樣跨年釣凱子。
斯見微嘴就是這麼毒,阮流蘇腦子裡的想法過了好幾遍,額頭上都出了汗,愣是沒拉開一點兒羽絨服拉鍊。
果然不出阮流蘇所料,他開車到了寵物醫生朋友的小區。
之前是車裡燈光暗,斯見微賭氣也不想仔細看她。
等到了小區的入戶大堂裡,燈火通明的。
斯見微餘光一掃,又怔愣地看了阮流蘇好一會兒,突然痞壞痞壞地笑著問:
“喲,為了今天出門跨年,還塗大紅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