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伊藤雪府邸的牛二蛋,連續沉寂了好幾天,他需要時間,來好好消化這一路的見聞和感受。

他如老僧入定般地,認真仔細地總結了這一個月來,走訪扶桑各地的所見所聞所感,並靜靜地等待伊藤雪出關歸來。

他已經想好了,伊藤雪一旦突破金丹中期,就是向她辭行之時。

雖然每天呆在這神仙日子般的小別野裡,有吃有喝,還有天仙般的女人暖床,但他的內心,更多的是憂愁和煎熬。

他有著強烈的家國情懷,註定了小富即安並不是他牛二蛋的道。

盧三的族人,至今沒有尋找到任何的線索,他走訪的這個把來月,實則也是在暗暗地尋找。

而扶桑國的厲兵秣馬,磨刀霍霍,更是讓他愁悶的心情雪上加霜。

大秦的百姓們,大秦沿海的修士們,大秦帝國的官老爺們,你們做好迎戰豺狼的準備了嗎?

他迫切地想要插上一雙翅膀,飛過危險重重廣闊無邊的東海,將他看到的,聽到的,告訴那些有志之士,讓他們早做準備,讓他們拿起獵槍紮好籬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可以想象,這場戰爭一旦正式打響,會是何等的慘絕人寰。

不僅會有無數的人家破人亡,甚至是一場影響國運的戰爭,影響的不僅僅是扶桑,更是大秦。

大秦由於地域遼闊的因素,周邊除了扶桑,還有數個虎視眈眈的敵人,任何一個,也都比這小小扶桑更為強大,也更為貪婪。

距離約定的一個月之期,已經悄然過去了,奇怪的是,伊藤雪並沒有如期歸來。

以她的修為,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不需要二蛋來擔心,但直至一月之期又十天過去了,伊藤雪仍然沒有歸來,二蛋的內心,突然咯噔一下,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會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

不然都這麼久了,無論突破成功與否,怎麼的也該回來了吧。

難道是突破失敗了?

還是直接被渡邊家族搶走成婚生小孩了?

正在他這邊念念叨叨心神不靈的時候,突然,莊園外面傳來一陣陣嘈雜的吵鬧聲,聲音還越來越大,好似是兩夥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立馬要幹架似的。

這可是稀罕事啊。

以伊藤雪如此顯赫的身份,什麼人敢在她的府邸前大聲的叫嚷喧譁呢?

而且夾雜著一陣接一陣淫蕩的笑聲,肆無忌憚,渾然沒把這森嚴的府邸當回事.

二蛋不明就已,趕緊來到門口一探究竟.

他本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實在是這段時間清心寡慾的日子,但凡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能將他鬱悶沉寂的心情撩撥的興奮不已。

只見別墅的門外,圍攏起越來越多的吃瓜群眾,中間的圈子,正有兩夥人在大聲地吵鬧,看起來是起了爭執。

因為都是扶桑武士的打扮,二蛋也搞不清他們具體的身份,更不清楚他們爭吵的原因。

其中的一隊人馬,倒是一目瞭然,明顯是這莊園裡的侍衛,他們是阻攔和剋制的一方。

二蛋雖然和他們沒有太多交集,但抬頭不見低頭見,再者他有伊藤雪給的令牌,可以自由地出入這處莊園,倒也和這幫侍衛混了個臉熟。

而另一隊人馬,人數明顯更多,氣勢也更加的囂張跋扈。

他們幾乎是清一色的紈絝流氓的打扮,眼見侍衛阻攔他們,除了依然不依不饒地推推搡搡,眼見沒有奏效,改而在門口大聲地叫嚷起來。

叫的那叫一個難聽哦,方圓數里都聽得清清楚楚。

“伊藤雪,你個臭娘們趕緊滾出來,洗白白了躺在床上,等著我渡邊純一郎寵幸你。”

“伊藤雪,你個臭娘們別說話不算話,躲在裡邊當縮頭烏龜。”

“白紙黑字,你可是答應過我們渡邊家族的,現在已經給了你10年之期了,你突破不了金丹中期,就乖乖地上我渡邊的床。”

已經走到門口的二蛋,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不遠處這個頭大如冬瓜,眼如銅鈴的醜傢伙,就是大名鼎鼎的渡邊純一郎啊。

牛二蛋在和伊藤雪激情溫存的時候,自然是早就聽聞過此尊的大名了。

但百聞不如一見啊,這哥們果然長得很奇葩,也很有特色,難怪這伊藤雪寧願撞死,餓死,也不願下嫁這麼個做夢都會嚇醒的貨色。

五短的身材,牛魔王般暴露在外的尖銳牙齒,配上他這極具特色的悽慘喪門神長相,不要說美若天仙的伊藤雪了,就是那七老八十的山野村婦,也是懶得看他一眼。

渡邊純一郎這隻癩蛤蟆,他這奇特的長相,難道是整個渡邊家族的基因特色?

他們如此迫不及待地迎娶伊藤雪,難不成是想透過聯姻,進而改善他們家族的醜陋基因?

一方是想奮力的闖進莊園,非要把伊藤雪逼出來為止,一方是伊藤雪的侍衛,他們兩邊不討好,誰也不敢得罪,只能是苦苦的阻攔,好言地相勸。

如果是一般的鬧事者,也許這些侍衛早就拔出腰刀血腥地鎮壓了。

但來者可非一般人,而是渡邊家族的嫡系小王子啊,當代渡邊家主的嫡孫。

人雖然長得磕磣,但身份尊貴,那可是跺跺腳就能嚇死人的狠角色。

而這渡邊家族,又是何許人也?

這可是整個扶桑帝國,家族實力直追伊藤皇室的頂級家族勢力啊。

雖然雙方還算剋制,但推搡之中,明顯是渡邊一方取得了較大的優勢,而這渡邊純一郎仗著人多勢眾,仗著這些侍衛沒人敢真正阻攔他,一隻腳,已經快要跨入莊園裡邊了。

只要再進一步,跨過那道大門,他就可以在莊園裡為所欲為,進而瘋狂地搜尋,直至找到讓他茶飯不思的伊藤雪為止。

他的心中冉冉升起一股強烈的慾念,已經足足燃燒了數年之久,再不趕緊釋放一下,他擔心會像遠方若隱若現的聖山一樣,一不小心就噗通一聲,炸他個雞飛鳥散底朝天。

雖然侍衛們百般解釋,主人並不在莊園之中。

雖然他們百般地阻撓,奈何這渡邊有備而來。

這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渡邊,他認準了死理,認為這伊藤雪就是在躲他,逃避他,也是怕了他。

皇室的權威,並不放在他的眼裡,渡邊家族家大業大,更有絕世老祖威震山河,天下儘可去的,也可鬧的。

更何況,他們還佔了一個理字。

人多力量大還是有道理的,雖然雙方並沒有真正的動刀動槍。

也正因為沒有動刀動槍,渡邊和他的同夥,只是憑著蠻力,並不算很困難地,就擠開了十幾個阻攔他們的侍衛。

他先人一步,興匆匆地邁著小短腿,唱著歡快的妹妹坐船頭的兒歌,火急火燎地朝著伊藤雪的那幢粉色小樓闖過去。

落在後面的侍衛,被渡邊的同夥團團圍住,卻動不開身。

他們自是焦急萬分,大聲地呼喊:“站住,站住!”

“前面是主人的禁地,外人不得允許,絕不能踏足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