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山口戰戰兢兢的坦白從寬,這小林在野若有所思。

他目光深邃,此時他的腦海裡正在快速而忙碌地拼湊著一幅幅畫面,那個黑暗的船艙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以至於已經發狂的伊藤雪,衣不蔽體,醜態百出,竟然被一個大秦的小子醫治好了。

以伊藤雪傲嬌的性格,也只有對她有救命之恩的人,才有那麼一絲可能拼死的照顧。

即使面臨渡邊這個巨無霸家族的威脅,她也在所不惜,迎難而上不屈不撓。

小林無疑是聰慧的,他想到了很多,也想明瞭很多。

但他寧願相信牛二蛋的醫術如神,也不會相信伊藤雪是看上了牛二蛋。

至於以身相許,那絕對是滑天下之大稽。

兩人最終走出船艙,牛二蛋被打的像個豬頭,應該就是最好的佐證。

伊藤雪對他動手了,也許正是由於她的動手,這牛二蛋才不得不屈從於伊藤雪的淫威之下,運用他從桃花島學來的神奇醫術,最終將這毒發瀕危的伊藤雪妙手回春地治療好。

照此推算,他們在一起的十來天,或許就是伊藤雪瘋狂折磨牛二蛋的十來天,打怕他,打服他,讓他按照命令列事。

或許都不需要太多的折磨,只要他醒來,除了想盡一切辦法治病,別無其他選擇,然後就是一拳頭打倒打暈。

不得不說,這小林在野雖然紈絝不羈,但邏輯推理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他透過山口之嘴,猜出了很多,和事實非常的接近,但他猜不到伊藤雪所中毒藥的特殊性,更猜不到這最終解毒的曖昧方法。

該說的都說了,再無可以利用的價值,鈴木和山口,自然被毫無懸念地掃地出門。

沒人留戀他們一眼,更沒人留他們吃個飯,喝個酒啥的。

實在是他們無論是家族實力,還是自身修為,在這京都的豪門望族眼裡,簡直就如穿著開襠褲的屌絲。

連茶水都沒敢喝一口,這哥倆就灰溜溜地往回走,渾身都是溼漉漉的,這都是剛才問話的時候,因為緊張而流下的臭汗。

雖然不再忐忑,心中的一顆大石頭也終於落下來了,但還是無比的失落。

在別人命令式的問詢裡,他們哥倆就如同兩隻野狗,不敢有任何的違背,別人指向東,不要說往西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他們唯有相視苦笑,也暗暗發誓,一定要儘快地成長起來,混出個人樣。

只有自身足夠的強大,別人才會尊重你,也才能將這些藐視自已的傢伙踩在腳底下,再狠狠扇他們幾個大耳刮子,連本帶利地討回當年的侮辱輕視之恩。

突然,一個陌生而威嚴的聲音,喊住了剛從小林家族走出來的哥倆。

聽這聲音有點耳熟,看面容有點眼熟,但一下子沒想出來是誰,看那著裝,應該也是扶桑軍隊裡的一位領導。

這悲催的哥倆,又被帶到一間更大的府邸裡面,等待他們的,竟然是帝國跺跺腳都要顫抖一番的渡邊家主的親自接見,只不過他的孫子渡邊純一郎,同樣位列其後,雖然旁聽之列,實則所有問話以他為主。

這哥倆,悲催的只能把在小林家族裡說過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他們不敢撒任何的謊,每個字都是三思而後行說出來的,幸好在小林家族已經預演過一遍,再來一次自然是更加的熟練,眼睛都不帶眨的那種。

這一天,山口和龜田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

好似說好了似的,他們從渡邊府邸出來,又被帶到了伊藤家族。

就連京都四大家族裡最弱的松島家族,也沒放過這哥倆,照樣是命令式的有請,同樣是帝國軍隊裡的小領導帶路,他們根本無法拒絕的那種。

悲催的哥倆欲哭無淚,這特麼算個啥事啊?

這特麼牛二蛋的破事,關咱們哥倆啥事?

該說的我們早就說了啊,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向天皇和軍機處彙報過了啊。

你們本事大,嗓門大,就去問天皇啊,問軍機處啊,淨欺負我們兩個小蟲子算個哪門子的球事啊。

至於牛二蛋,自然是被這哥倆詛咒了幾百遍。

從他出生,一直詛咒到生孩子沒屁股,你個喪門星,你個殺千刀的,害的咱哥倆像兩隻喪門犬被別人呼來喚去。

特別是龜田,好像自從他遇到牛二蛋起,身上就幾乎沒發生過啥好事。

最早是在金蓋山的時候,被複仇的聯盟半夜偷襲了,要麼就是被海龍王偷襲和屠殺。

他雖然無比堅定牛二蛋就是個喪門星,但又說不出個三七二十一出來。

這牛二蛋到底喪在哪裡,人家明明啥事都沒幹啊。

反倒是山口,他倒是看的蠻開的,目光相比這龜田,也更為長遠。

他和牛二蛋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平常也沒打啥交道。

在他看來,這一天一夜的京都之行,簡直就像做夢一樣,以前很多想都不敢想的軍政大佬,竟然得到了他們的親自接見。

雖然他們的話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由其他人代問,但最起碼混了個臉熟啊。

自已以後要想東山再起,還不是這些大佬一句話的事。

某種程度上,他還要感謝那個曾經看不上眼的牛二蛋,如果不是他,自已哪撈得到今天這些個受寵若驚的機會。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古人誠不欺我啊!

數月前被革職一捋到底的山口,對未來又開始憧憬和雄心勃勃起來。

一時的得失又算得了什麼,我山口大好男兒,遲早會再次站在夢想裡的高山之巔,而且相比以往,要站的更高,更穩固,看的自然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