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這一天,是扶桑皇室大宴賓客的好日子。

京都四大家族的主要代表,以及十幾個中等家族的代表,還有一些社會名流,都會出席這次宴會,共商國事,交流感情。

本是一場平常的聚會,一般幾個月半年就會舉行一次,但這一次的聚會,無疑不同於以往,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特別是那些紈絝子弟,他們原本很不喜歡這種裝腔作勢的所謂正規場合,實在是虛偽的不能再虛偽。

個個人模狗樣,場面上都是裝的一本正經的,哪個不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和我們偷雞摸狗有啥本質不同?

以至於這種結交人脈的絕佳場合,他們平常的時候,幾乎都懶得出席。

但這一次可不一樣,這些公子哥好似商量好似的,紛紛央求家族的老祖,這次一定要帶他們出席。

因為他們早就從帶頭大哥小林在野的口中得知,這次聚會非比尋常,可能會有一場免費的大戲上演。

大哥的吩咐,小弟們自然要去捧場,而且平常的日子多麼無聊啊,每天閒的蛋疼,有這難得的免費大戲,自然要來觀摩一番。

今天是個好天氣,微風拂面,太陽如情人溫柔的眼神,散發出柔和的光和熱,輕柔地撫摸著冬去春來的扶桑大地,一切都是剛剛好。

傍晚的時分,各種豪華而寬敞的馬車傾巢出動,從京都的四面八方,向著最中央匯聚而來,一座高大的圓形城堡建築。

這樣的聚會,原本伊藤雪是不屑參加的,她一心向道,視萬物如凡塵。

但這次卻由不得她,昨天家族就已經派人通知了,傳達伊藤家祖的命令,明天晚上的聚會,你必須參加,而且還要帶這個牛二蛋參加。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伊藤家祖已經盡力了,但她的遊說,面對巨無霸渡邊家族的咄咄逼人,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皇室雖然和伊藤家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迫於壓力,也只能乾瞪眼地避嫌,雖說他們脫胎於伊藤家族,奈何代表的是整個扶桑的軍政,又能為之奈何!

今天的聚會,氣氛非常的詭異,一邊是海水,一邊是火焰,明顯和以往不同。

所謂的大佬,個個都是面色陰沉,不苟言笑。

這已經是每次聚會的常態,而出乎意外的,今天多了很多年輕的面孔,新鮮的血液。

這本不是他們該來的場合,他們更願意流連忘返於京都的煙花巷角,那些好玩好吃的地方,和那濃妝淡抹的美麗女人打情罵俏,共談理想和人生,共敘人生苦短趕緊行樂。

他們的年輕,他們的激情,倒也給這死氣沉沉的聚會帶來了些許變化和不同。

他們三三兩兩地,勾肩搭背擠眉弄眼地談論著什麼,瞧他們那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就沒啥好事。

晚會倒也非常的熱鬧,載歌載舞,各種節目都有。

能在這種場合表演的,無疑個個都是人間的絕色,千挑萬選,甚至比姑蘇府怡紅院的姑娘們還要更勝一籌。

她們極盡挑逗之能事,在舞臺上搔首弄姿,白花花均勻而滑膩的大長腿,一路坦途直至腿根部的無敵美景。

那還不如巴掌寬的抹胸,欲蓋彌彰地遮掩住裡面白花花的大西瓜,一晃,再一晃,夾雜著臺下無數的口水滴落之聲。

二蛋夾雜在臺下的人群中,這種場合他也是第一次碰到,眼珠子自然瞪得大大的,同樣被這魅惑的異域風情舞蹈所吸引。

他猥瑣的鄉巴佬老財形象,讓坐在他旁邊不遠的伊藤雪一陣陣的翻白眼,鼻腔裡邊,若有若無的冷哼之聲。

如果不是顧忌周圍有這麼多人,或許她早就對著二蛋一巴掌呼過去了,並會死死地揪住他的耳朵,我讓你看,讓你看。

“老孃號稱扶桑第一美女,要身段有身段,要樣貌有樣貌,被你看光摸光還不知足?”

“沒想到你就是個永遠喂不飽的餓死鬼投胎,外面的野花,真就比家花香嗎?”

到底是家花香,還是野花香,這問題確實不是那麼好回答的。

但外表浪蕩的牛二蛋,此時此地,要說心中不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宴無好宴,由伊藤雪接到赴會通知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是場鴻門宴,必然是渡邊家族發起的,主要針對伊藤雪和我牛二蛋的陰謀。

他是個心寬體胖的人,想開了,也就放下了。

老子被姑蘇王家追殺的那些年,啥樣的風險沒遇到過?

在金蓋山和山口基地以及龍王島的日子,更是步步殺機,隨時有可能掉了腦袋。

面對困難和危險,他早就已經寵辱不驚習以為常了,而且越是危險的時候,他反而愈加的興奮,全身的血液流速,都好似莫名加快了幾分。

或許,他天生就是為冒險而來,或許,他的人生,就是冒險的一生,這是他的夙命,無論是起因,過程,還是結果。

他和伊藤雪一桌,同桌的自然都是伊藤家族的頂級大佬,氣息都是非常的深沉,眼神更是如大海深淵般深不可測。

這張桌子,除了他牛二蛋,其他人修為最低的,都是初期金丹。

平常的人等,雖然看他的眼光有異,有不屑,有疑問,他倒也能安然自若。

他最受不了的,自然是伊藤家主看向他的陰冷目光,除了剛才的一切因素,還夾雜著若隱若現的殺氣。

二蛋自然沒敢去對視這伊藤老祖,至於精神力,在這種場合,借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使出來。

但他還是敏銳地感覺的到,幾縷異常強大的目光在死死地盯著他,打量著他,自然也是在掂量著他。

而其中最為厲害的,就是距離他最近的伊藤家主和不遠處的一個老頭。

靠,你個老太婆死盯著我看幹嘛?

難道我臉上有花?

還是我牛二蛋天生異相,風流倜儻,以至於你對我的崇拜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老子其他優點沒有,也就長的小帥了一點,以至於你們家族的伊藤雪,對我牛二蛋俯首稱臣,仰慕不已,追著求著我,甘願做個暖床的小丫頭。

一想到夜晚的伊藤雪風情萬種,柔若無骨,比發情的小貓還聽話三分,他心中就充滿了男人巨大的成就感。

想我牛二蛋,萬里迢迢來到你們這小扶桑指導工作來的,這還沒開始發威呢,你們扶桑國的第一美女就被我悄然拿下了。

想到得意處,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咧了咧,結果鳥了,一嘴的口水不受控制地嘩嘩流下來。

而此時,那些年輕人都眼睛不帶眨地盯著看臺上的激情豔舞呢,而那些大佬,實則都是在偷偷打量,這注定成為今晚主角的牛二蛋。

他流口水的齷齪一幕,很榮幸地被諸位大佬看在眼裡。

只不過有的是眼睛直接的看,有的是精神力偷偷地看。

但殊途同歸,看到這噁心的一幕,他們心中牛二蛋那高大神秘的形象,立馬飛流直下三千尺,打了個巨大的折扣。

伊藤雪的豔名,整個扶桑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渡邊家族為了將伊藤雪和牛二蛋辦成鐵案,自然在聚會之前就已經對外界放風,極盡歪曲之能事。

而牛二蛋的大名,在這扶桑的上層,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大網紅,也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甚至比正主伊藤雪的風頭還要更甚一籌。

只不過不是盛名,而是惡名,不是喜劇,而是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