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喆窩在房間裡躺屍了兩天。

直到覃宇洋找她。

許喆終於恢復了些許生氣,挑了件藕色的連身長裙,只抹了奶杏色的唇釉就去赴約。

剛走出大門,管家便跟過來。

“喆小姐,您這是要出門?”

“嗯,跟同學一起逛書店。”許喆如實相告。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那晚許政浠說的“以後別去了”,有多嚴格。

管家走到許喆的跟前,態度依舊恭敬:

“喆小姐,少爺出差前交代過,您不可以和同學出去。”

許喆站在前廊,抬眸看著管家。

周管家移開目光,避開與她對視。

大概從自已嘴裡說出這樣不合情理的要求,他也覺得尷尬吧。

“周管家,要不你跟少爺彙報一下,就說我又瘋又狗攔不住,已經跟同學約會去了。”

許喆不為難他,也不願意妥協,說完話抬腳就走。

周管家並沒有多做阻攔。

到了書店,她一進門就看見覃宇洋立在書架前看書。

許喆朝他走過去。

“覃宇洋。”她輕聲喚他。

少年聞聲,眼睛立刻從手中書抬起。見到許喆,溫潤的面龐笑容和煦。

兩人去吧檯買了奶茶,然後移步到書店外的休閒區。

“聽班主任說,你被南城大學錄取了?”

覃宇洋剛一落座,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

許喆垂眸,盯著奶茶杯壁上凝結的水珠,默默點頭。

“怎麼會?”覃宇洋注視著她的眼神依舊溫柔,只是多了不解和失望。

“家人幫我做的選擇。”許喆仍是低著頭,沒有對上他的眼睛。

“是你哥選的嗎?”

覃宇洋知道她的哥哥,是北都、乃至H國的大人物。

是全國人民,常在新聞聯播上見到的人。

但每次開家長會,她的哥哥都會抽空出席,對她的學習和管教頗為嚴格。

許喆再次點點頭,默不作聲。

覃宇洋沒再就這個問題繼續問下去,既然是家長替她做的決定,應該有長輩的考量。

“我們的學校在一南一北,以後要見面,只能等寒暑假了。”

覃宇洋故作輕鬆地笑笑,語氣卻掩不住失落。

他和許喆是北都最強高中的年級第一、二名。

兩人勢均力敵,輪流佔居成績排名榜首。

就連老師的眼中,他們都是一對成績優異、為校爭光的金童玉女。

覃宇洋很享受被這樣認定,他和許喆很是聊得來,光是聊課業,就有說不完的話。

兩人都向往北都大學,也都喜歡化學專業。

他本來計劃著,在大學入學的那天,跟她告白。

沒想到,計劃遠趕不上變化。

許喆沒有回應他的話,許政浠調離北都,在沒調回來之前,他們應該不會回來這裡。

所以這個寒暑假見面,實際上很難實現。

見她垂眸不語,覃宇洋繼續故作輕鬆地緩解氣氛:

“或者我去南城看你,南城大學可是被評為H國最美校園。”

覃宇洋暢想起他們異地相戀的情景,唇角上揚。

“這就不必了。”

一道熟悉又清冷的聲音,從許喆身邊傳來。

兩人同時轉頭看過去,那位新聞聯播上的常客,此時就站在他們旁邊。

“政浠.....哥。”許喆慌忙站起來,提線木偶一般走到那人身側。

當著同學的面,她欲蓋彌彰地叫他哥。

許政浠臉上的情緒晦暗不明。

覃宇洋也跟著站起來:

“許喆哥哥您好,我叫覃宇洋,是許喆的同班同學。”

他知道許喆家教嚴,也畏懼她哥哥的不怒而威,但還是努力想給她家長輩留下好印象。

“好好學習,覃同學。”許政浠看了這孩子一眼,然後拉住許喆的手,轉身而去。

許喆任他牽著,跟在他身後,連向覃宇洋道別都不敢。

街邊停著的不是他常乘的邁巴赫,而是一輛防彈級別的公車。

看來,許政浠是直接從公務中過來的。

也不知道他的公務結束了沒有。許喆心懷忐忑地上車。

兩人一路無話。

許喆的指尖深深掐進手心,一動不動地看了一路風景。

終於,公務車駛入了她熟悉的院門,在別墅門廊前停穩。

許政浠仍是牽著她的手下車,管家和傭人早已列隊立在大門處迎接。

“少爺、喆小姐。”周管家迎上來問好,然後去車上取少爺的行李箱。

許政浠牽著許喆的手,走進宅子,向書房走去。

他的書房是整棟別墅裡最大的一處套房,裡裡外外有三個大間串聯。

最外間是議事廳,中間是一個大的書庫,最裡間就是他獨自辦公的地方。

許喆最害怕被他叫到書房,每次去那裡,都是一場嚴厲的成長教育。

許政浠不體罰,但十分擅長在心理上教訓人。

這比體罰還讓她受折磨。

許喆跟著他進了書房,經過議事廳,走進書庫。

身邊是一排排通頂的紅木書架,許喆以為他又要罰自已站在這裡。

沒想到許政浠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拉著她的手,繼續往最裡間走。

她想開口問他,又不敢,只得亦步亦趨地踏入自已未曾來過的領域。

許政浠的獨立辦公區,跟他在外的形象一樣,闆闆正正、一絲不苟。

許喆打量著房間裡的陳設,思忖著原來這就是他在這個宅子裡,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

卻未察覺,欺身而來的危險。

許政浠要開始懲罰這個不知輕重,還有閒情好奇參觀的小朋友。

大手從後方捉住她的纖腰,稍稍施力,便將人一把舉起,按在梨花木的大班桌上。

突如其來的狀況,叫許喆忍不住驚呼。

一睜眼,人已被壓在寬闊的桌面上。

許喆正面朝下,雙腳垂地,側臉和上身貼在質感細密的黃花梨木桌面上。

“政浠?!”

感覺到身後到重量,她開口喚他。

“不叫哥了?”

許政浠俯下身來,啜住她的耳垂。

果然,他很介意她在同學面前,對他的稱呼。

許喆無以言對,在他面前,與其說她不善言辭,不如說她沒膽多言。

男人的吮啜從耳垂延至側頸。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很快感覺到硌在尾骨上的堅硬。

經過生日那晚,她已知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