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膽的想法

第四十五章大膽的想法

“我們沒有忘的！”李孤月向前一步，酒紅色的眼睛盯住朱文和，“朱教授，不僅僅你和諾維科夫校董在研究統御，我們同樣也在不同的方向研究著。”

“我們不止一次向你們說過，既然已經開始研究，那就合併研究組互通有無，但你在這個專案中摻入了太多的個人情感，整個研究方向完全朝著無用的方向一路狂奔。”

諾維科夫和朱文和沒有回應，因為李孤月所說的句句都是事實。

“我會找到那個統御的御使者的，一定。”李孤月冷冷地說。

她回眸看了看陸壓，“你隨我來吧。”

李孤月帶著陸壓徑直走出了審訊室的大門，沒有再理會略有些失魂落魄的二人。

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結束了，柔和的陽光逐漸穿透烏雲，照耀在潮溼的校園上。

第一縷陽光灑落在校園的鐘樓上，將它映襯得金碧輝煌，緊接著，陽光灑向了花壇，那些被雨水洗刷得更加清澈明亮的鮮花，在陽光下搖曳生姿，宛如跳動的音符。

門外下午三點鐘的陽光折射下來，照射到李孤月的柔順白髮，晃到了陸壓的眼睛，使得周圍的一切都被暈染上了一層金色。

一時間陸壓竟然有些恍惚，永珍之中結尾所看到的景象又有浮現的跡象，他又適應了幾秒鐘，才恢復了正常視力。

快步一路走動，李孤月那頭長長的白髮實在是太顯眼了，沿途上有學生向李孤月打招呼，李孤月甚至一反常態沒有回應。

直到李孤月和陸壓身處神格塔的頂層校長辦公室中。

窗外的雨水還未完全乾涸，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水痕，就像是大自然用水彩勾勒出的藝術線條。隨著陽光的照射，那些水痕開始慢慢變得模糊，然後逐漸消失。

“原來……是這樣啊。”拱窗一旁，李孤月放下了手中的骨瓷杯輕聲說。

短短几分鐘內陸壓將他進入教室之後遇到的一切事無鉅細的講述了一遍，就算是對諾維科夫副校長和朱文和部長，他都沒有將自已所看到的永珍全盤托出過，在一些細節上總是存在著遮掩和掠過，而現在他卻將一切道盡給了桌邊自已的老師。

“那個白髮紅瞳的少女，你對她有印象嗎？”同樣是白髮紅瞳的李孤月手指在桌面上輕敲。

陸壓微微搖了搖頭，“很遺憾，在我的記憶中，我從未見過她。但我感覺很親切，像是曾經和她相處過很久。”

“或許是你把她忘了呢。”李孤月微微側過身子，斜著倚靠在了寶座椅上。

“老師，你知道的，我的記憶力一向不錯。”陸壓輕聲說。

見陸壓沒有什麼深入討論這一點的心思，李孤月微微蹙眉，“那個醫生，他在說謊。”

“他在說謊？”陸壓微怔。

“那臺儀器我之前學過怎麼用，雖然很繁瑣也沒什麼必要的用處，但看個讀數我還是能做到，那上面顯示的你的神識總量，是滿的，沒有任何消耗。所以教室裡面只有你最先醒來，因為你沒有消耗。”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陸壓疑惑。

“還不清楚。”李孤月微微搖了搖頭，“我會在之後調查這位醫生的底細，看看能不能查清楚他這麼做的動機。”

“我的確沒有什麼疲憊的感覺，只不過也沒有什麼真言甦醒的感覺就是了。”陸壓說完，隨後嘗試了發動真言，並抬了抬手臂，時間鈍化的比例還是三到四倍左右。

李孤月看著面前陸壓發動真言，手臂快速化成了虛影，像是動畫片裡面角色快速揮動一般，說：“所以說，你的意思是，即便是經歷了神諭日考試，你的真言還是沒有甦醒是嗎？”

陸壓無奈一笑，“我想是的。主觀上能夠鈍化時間的尺度仍舊是三四倍左右，而且會撕裂自身肌肉，身體的負荷依舊不可忽視。”

“沒事的，或許是神諭日考試對你的衝擊還不夠，也有可能是你的血源還在甦醒的過程中，慢慢等待就好。”李孤月沒有在陸壓未覺醒真言這個問題上過多過問，而是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幾張紙。

這是陸壓的神諭日考試試卷，沒有被收入九鼎的資料庫，而是直接由校長本人進行閱卷，事後再自行歸入九鼎的檔案室中封存。

“你的試卷，我大概看了看，這次考試一共十道題，你的作答也是十道，我們的談話結束之後我就會立刻確定你的滿月等級，並歸檔進你的個人檔案。”

“但我只聽到了搖滾樂，為什麼會作答我都不明白。”陸壓說。

李孤月舉著試卷在陸壓面前晃了兩下，旋即又放下，解釋說：

“一種小手段而已，我們把龍文隱藏在了正常的音樂之下，越是困難的題目，人聲和樂器的部分就越複雜，龍文的音調就會越低，想要聽清其下隱藏著的龍文難度就越大。

“斷斷續續的龍文會讓你產生永珍的過程異常艱難，只有血源相當優秀的學員才能敏銳的與那些不明顯的龍文產生共鳴，並且將其記錄下來作為考試的答案。”

陸壓點了點頭，這種手段的確不難理解。作為考題的樂曲越發激昂和宏大就代表了考試本身難度越發困難，血源優秀者能夠全程輕鬆共鳴，反之則會手足無措茫然聽著搖滾樂直到考試結束。

“這次考試的難度是在你到達學院之後格外調整過的，所有龍文的部分都進行了調整，整合融入進了吉他與鼓的音律之中，難度算得上很高，淘汰兩位數以上的學員也不無可能。”

李孤月說，變相又一次肯定了陸壓血源的優異，“不過事後會按照正常難度補考一次就是了。”

“我有一個問題。”陸壓說。

“你說，我會考慮是否應該回答你。”李孤月回應。

“神聖八律法，是理論來說要遵守，還是所有的流程都會嚴格按照八律法進行？”陸壓低著頭，手中骨瓷杯的茶水中倒映出他冷銀色的眸子。

“你認為，在你的人生中，有沒有做過什麼違法的事情？”李孤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陸壓微怔，“應該沒有吧。”

“下載盜版遊戲以及你的瀏覽器記錄也算。”李孤月淡淡地說。

噗哧——

陸壓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出來，他連連咳嗽了好幾聲，“那應該還是有的。”

說完，陸壓偷偷抬頭看了看李孤月，見李孤月臉上沒什麼表情，才暗暗鬆了口氣，心想自已不過是用寢室的電腦看了那麼一兩次，怎麼李孤月就知道了。

嗯，只有一兩次。

“神聖八律法伴隨著神格塔的建立而誕生，作為基本法約束著所有的融血裔。”李孤月平靜地說，“但它只是基本法，總會有一些神格塔無法顧及的地方，有黑暗滋生。”

“我明白了。”陸壓點了點頭，心中對下午在審訊室中看到的那份絕密檔案有了更多的瞭解。

“七戰，我們殺掉的真的只有五條次代種嗎？”陸壓想了想，然後問。

李孤月將部分散落在額前的白髮撥到耳後，“就當時的形勢，以及對方的實力和真言，除了最後那一隻次代種強的超乎想象，剩下的都是正常水平，尤其是莉婭，祂甚至沒怎麼反抗。”

“那最後一隻次代種——”

陸壓的話戛然而止，李孤月抬眸，看向了這個男孩。

“祂有沒有可能是山之祖龍艮御？”陸壓說出了自已瘋狂的想法。

“我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沒有證據證明祂是艮御。”李孤月回答，“而且，如果祂是山之祖龍，那麼就不應該這麼輕易的被統御所擊殺。”

“但我們同樣沒有證據證明祂不是山之祖龍對嗎？”陸壓說，眼睛中有幽幽的光，“如果祂真的是山之祖龍的話，那麼統御有沒有可能是艮御的一個陰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