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又回到了剛才休息的地方,姿勢不變,位置與原來分毫不差。

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如同夢遊,不存在她的記憶裡。

在虛空中,予懷的身體逐漸凝集,他才只凝出了上半身,就迫不及待的朝沐紀明發起攻擊。

他黑色的利爪虛幻又鋒利,和沐紀明的劍撞在一起發出尖銳的聲響。而他的眼睛裡呈現出妖豔的紅色。

他們飛濺的塵土與廝殺的聲音都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隔絕開來。

昏睡著的江沅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一激烈的鬥爭,依然睡的恬靜安詳。

空間悄無聲息流轉,打鬥聲越來越遠。這會兒連一黑一青的身影都不見了。如果江沅還醒著,就會發現他們兩個和之前的血陰蛛一樣,憑空蒸發了。

在江沅所在的這片空間裡,憑空多出了一箇中年男人。

他的臉和黎掌門長的一模一樣。

他動作不算溫柔的搖了搖江沅:“小姑娘,該醒了,再睡下去還不知道要怎麼被利用。”

江沅睜眼,就對上了那一張近在咫尺幾乎和黎掌門一模一樣的臉,嚇得抬手就是一拳。

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可是她並沒有打到對方,她的手徑直從他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尷尬……

求助,剛睡醒不小心打了和自已有仇的掌門怎麼辦?

這一瞬間,江沅想了許多,連自已的墳墓埋在那裡都想好了。

不對,還有轉機,惡毒女人絕不認輸!她反手把鍋甩給對方:“黎掌門,偷看女人睡覺是不禮貌的,隨便吵醒別人睡覺也是危險行為!”

“黎掌門”後退了兩步:“小姑娘,脾氣挺暴躁?不過我應該不能算是你的掌門,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江沅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才發現他似乎要比現在的黎掌門年輕一些。

“前輩,不好意思,或許你有沒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你可以稱呼我為黎酌意前輩,可惜,我並沒有兄弟,家母只有我這一個獨子。”

“黎酌意?”江沅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連名字都一樣?

“前輩,您知道禺山派嗎?”

黎酌意被她問的不耐煩了,“我知道你在好奇什麼,收了我的傳承我就告訴你,那些你想知道的一切真相。”

江沅:?

“前輩,哪有人給傳承還要威脅的。再說,對前輩您的傳承趨之若鶩的人有很多,和我一同來的……唉?人呢?”

黎酌意露出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你是說和你一起來的兩個男人嗎?”

江沅總覺得他的笑容裡帶有一絲絲猥瑣……

她吞嚥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是的,就是和我一起來的那兩個。”

黎酌意的笑容更加慈祥(猥瑣)了,他的魂體一下出現在江沅旁邊,隨後下意識的往旁邊看了看,才以咬耳朵的方式湊過去問她:“小姑娘,我說,我這麼久沒出門,現在外面的風氣已經如此開朗了嗎?”

江沅疑惑:“什,什麼?”

他一副瞭如指掌,你騙不了我的樣子:“就是……陰婚陽婚一起結,人夫和鬼夫各一個呀!”

江沅:???!!!

被這大膽的發言雷到,江沅呆滯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她雙手齊揮:“不是的,還沒開放到這種地步。人鬼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那,那個活的男人是你相好?”

江沅面無表情:“前輩,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有一點八卦?有沒有可能,兩個都不是我的相好,可能都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