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往前走了好一段路,四周全是燒焦蟲子的味道。

她看著面前堅硬的石壁,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出口被堵住了?

偏偏她還不信邪,用劍柄狠狠的敲了幾下牆壁。

牆壁發出了敦厚響聲:咚~

怎麼會是實的?

沐紀明還在替江沅守住後背,趁著喘息的空檔,他問江沅:“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江沅面無表情:“發現我們可能要死在這裡了。”

沐紀明:……

“別告訴我你是想找出口才往這邊跑的。”

江沅繼續轉過身,燒蟲子:“我說不是你會信嗎?其實你也有不對的地方,居然不提醒我!”

“我以為你是對血陰蛛的母蟲感興趣,她的蟲膽既是劇毒同樣也可以用來入藥。”

“沒有法力就想孤生創蟲窟,孩子,我沒你這麼有勇氣。”

“憑我們兩個,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確實,一線生機,九成死亡率。”

兩個人一邊配合一邊拌嘴,這些血陰蛛不知道受了什麼指示,不再一輪一輪的攻擊,而是全部一起湧了上來。

它們憑藉可怕的數量,堆疊在一起,形成一堵牆,密不透風的包圍住兩個人。

前面是難以計數,沒有破綻的蟲牆,後面是堅硬的石壁,沒有退路,連呼吸都逐漸變得困難。

就在兩人以為即將葬身蟲腹的時候,變故陡生。

他們腳下踩的土地一寸寸裂開,隨後兩人以及數以千計的血陰蛛都掉進了洞中洞。

在下落的過程中,有一隻血陰蛛掉在了江沅的身上,然後趁機咬了她一口。

江沅皺眉甩飛這隻偷襲的蟲子,它吧唧砸在石壁上,然後腦袋朝下摔死了。

在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那些血陰蛛就像是被扔進岩漿的水滴,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將近十米的高空,沒有一點緩衝的摔下來,就算是修士身體強壯也難以忍受,江沅從腰間取出水囊,沖洗了一下自已受傷的地方,在沐紀明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揉了揉自已的屁股。

嘶,尾椎骨都要摔裂了。

他們小仙男果然皮厚,還能若無其事的探查四周。

她看一眼自已被血陰蛛咬到的地方,那裡已經有了一個綠色的蛛網印記若隱若現。

“有什麼發現嗎?”

江沅看著轉了一圈回來的少年。

他注意到了她手臂上的綠色印記,很輕的皺了一下眉:“你被咬到了,放心吧,這些小毒蛛不會對你產生太大影響,現在感覺怎麼樣?”

江沅縮回手臂,不知道為什麼,他靠的近一些都會使她的手心發燙,“沒事,沒什麼太大感覺。”

除了有一點頭暈。

但後面半句她沒有說。

她在等他說正事。

沐紀明得到答案後點了點頭:“這裡似乎又是另一片空間,四周的石壁看起來像是一個陣法,此外,沒有出口。”

江沅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也就是說我們只能想辦法去解這個陣法?”

“是的。”

於是她也順著這片圓形的區域走了一圈,牆壁上有一些雜亂無章的壁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只有高階的陣法不需要陣眼,甚至可以扭曲和改變空間,他們應該是誤闖到什麼大能佈置的陣法裡了。

沐紀明沒有和她一起檢視,只是視線追隨著她:“怎麼樣?大能的陣法,或許這就是建立秘境的那位為大能留下的。”

江沅接話:“誰知道呢,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怎麼解這個陣法。”

沐紀明也稍稍沉默了一下,隨後他寬慰她道:“沒關係,說不定晚上你就會解了。”

“晚上?陣法這種東西應該不是多想一會兒就能理解的東西。玉簡還能傳送資訊嗎?”

他開啟自已的玉簡檢視,然後搖頭:“不行,依靠玉簡來傳遞資訊,在大多數危險的情況下是行不通的。”

江沅點頭:“那先休息一下吧,這裡暫時是安全的。”

他沒拒絕,找了一個距離江沅不遠也不近的角落坐了下來。

午夜,兩個人幾乎同時睜開眼睛。

沐紀明仔細的確認了一下江沅的眼神,然後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微笑:“拜見掌門。”

“免禮。”

“稟報掌門,弟子與江長老誤闖入了一處高階陣法,弟子懷疑這裡可能就是秘境主人所設定的考驗,還請掌門指點。”

江沅意味不明的笑了,她邁著外八,雙手背在身後,在這片陣法裡轉了一圈。

“我已經將此處記錄下來,送去其他長老那裡一同商討,這幾日你可先自行嘗試破陣。”

說完黎掌門便不欲多留,被自已的得意大弟子叫住。

“等等,掌門,今日江長老被血陰蛛咬傷。”

她還背對著他,是他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半晌他才回複道:“只有血陰蛛並不會有什麼影響,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