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懷感受著自已手下她溫熱的血流,以及鮮活的心跳。

一陣強烈的不甘上湧,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江沅呼吸的幅度越來越小。

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江沅雙手伸出,盲人摸象一般:“予懷?為師就教了你這些?敢不敢堂堂正正的打敗我?”

他似乎冷笑了一聲:“師尊,你教給我的可從來沒有堂堂正正這一說。想要什麼就不擇手段去爭取,現在,我想要你的命。”

雖然還是掐著脖子,但是很明顯,他說話的時候,手上沒再使勁。

江沅覺得有戲,繼續發力:“為師是有苦衷的,並非是真的想那樣對你。那一夜,所作所為,皆非我本心。”

予懷來了興趣,他稍微又靠近了一些,手上動作也放鬆了一些,給她說話的機會。

“什麼苦衷?其實那些不算重要,我也很想看師尊朝我拼命求饒解釋的樣子。”

他的聲音充滿戲謔,像一個惡劣的小孩。

江沅:……

什麼莫名其妙的變態愛好,區區幾日就已經這麼強了,搞得她也想去學這些歪門邪道了。

欺騙是行不通的,江沅思索了一下,半真半假的說:“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和你之前的師尊不太像。”

予懷的手驟然收緊,又是強烈的窒息感。“別說什麼借屍還魂,你不是她之類的話,你就應該為我受到的這一切付出代價。”

哦,該死的世界,這種性命不在自已手上的感覺。

江沅翻了個白眼,接著往下說:“因為我被控制了,黎掌門可以控制我的身體。”

他又鬆開了手,江沅大口大口喘息。

“黎掌門?說實話,我的好師尊,你的話在我這裡並不可信。就算他能掌控你的身體又怎樣?那些事就是你做的,不過,你放心,不久後我會送他來見你,讓師尊你,走的不算太冤枉。”

這一刻的喘息時間,只是貓追逐老鼠遊刃有餘的挑逗,他壓根沒想過放過她。

這時候門口的沐紀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立馬進來檢視。

予懷似乎對他有所忌憚瞬間消失了,臨走前還不忘留下冷冰冰的威脅:“他很護著你,你會收他當下一個弟子嗎?我會在這之前,取走你的性命。”

隨後江沅就癱軟了下去。

沐紀明只看到一絲消失的黑霧,來不及追蹤,他立馬檢視江沅的情況。

江沅無力的靠在牆壁上,脖子上是觸目驚心的紅痕,和她蒼白的面板形成鮮明對比,乍一看,不似傷疤而似什麼華麗的珠寶。

沐紀明取出藥瓶,在伸出手的那一刻猶豫了。

江沅順手接過藥瓶,自已隨便往脖子上撒了一點。

有一些藥粉順著領口滑進衣服裡。

沐紀明別開眼:“抱歉。”

江沅:?

她絲毫不在意,不顧形象的躺在了地上。

“沒關係,我都沒發現,你能及時發現不對勁已經很好了。”

沐紀明並非是為了這個而道歉,她這樣說使他又說了一句抱歉,算是補上。

“秘境內通常不會存在鬼族,這次有些不尋常,我發玉簡讓大家都小心一些。”

江沅點頭應允,其實不發應該也沒什麼關係,這鬼應該是衝著她來的。

秘境內她失去法術,是他報仇的大好機會。

危險又多了一個,她還沒什麼進展。

唉,活著真難!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山洞內響起來密密麻麻蟲子爬行的聲音……

悉悉索索,令人頭皮發麻。

他們警惕站起身,四周瞬間睜開了無數密密麻麻的眼睛。

洞口的光也消失了。

們被這些蟲子堵死了。

火光中,紅色的眼睛像是能吞噬一切。

兩個人的身體都僵住了,他們背靠背,呈防禦姿態。

沒有法術,面對這樣數量的血陰蛛幾乎沒有勝算。

一隻體型較小的血陰蛛率先飛到江沅面前。

她似乎是準備吐絲成網,直接攻擊江沅。

然而吐出來的只有一截普普通通的蛛絲。

………

兩邊都沉默了一瞬。

血陰蛛似乎惱羞成怒,吐絲不成便走蛛海戰術。

一隻蜘蛛咬一口也足矣讓兩人變成白骨了。

江沅舉起地上的火把,一陣亂舞。

黑暗中,只能憑感覺,往剛才洞口的方向衝。

沐紀明揮劍斬殺了一群血陰蛛,察覺效率不高,也學著江沅使用火把。

但是,她怎麼拽著他往洞口裡面走呢?

莫非是江沅發現了裡面有什麼寶物?

他默默替她守住後背,一路向血陰蛛洞穴深處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