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兩步江沅又被黑色的陰影覆蓋住了,是一群可怖的龍鳥。

它的雙翼張開有百米長,鳥喙張開可以吞下一個人,背上覆蓋著烏青的鱗片。

它不僅長的不尋常,出現的地點也不尋常。

翼龍獸在秘境開放的時間甦醒,這段時間食物豐富,他們會選擇在這段時間內大規模覓食。這是翼龍獸在秘境中摸索適應下來的規則。

這次翼龍獸準備捕食的時候卻發現自已失去了攻擊術法,他們嘶吼吐氣,卻連一點點法術波動都沒有產生。

於是翼龍獸們暴動了,他們不安的在這片區域內橫衝直撞,發出不安的怪叫。

當它們見到下面有人時,又轉移了目標,飛馳著俯衝下來。

“快跑!”

“這群翼龍獸也沒有法力了!”

“有個屁用?這體型差距還在這呢!”

隨後就聽不見聲音了,只有翼龍一次次俯衝的氣流聲。

人群中有一個人挺身而出,替大家擋住了翼龍的攻擊,仔細一看,這人穿的衣服還有點眼熟。

這不正是他們禺山派統一弟子服嗎?

江沅不淡定了,沒有法力就硬砍?讓她來看看哪個小兔崽子這麼虎?是要當救世主嗎?

她立馬拔劍加入戰局,都沒有法術人類對上翼龍誰佔優勢還不一定呢。

翼龍身軀龐大行動不便,不適應地面的戰鬥,所以江沅的目標只在它們的雙翼上。

如果觀察仔細或者是門派學習認真的弟子一定能注意到,翼龍的下肢非常不發達 健壯的羽翼下有一個與之不匹配的瘦弱手臂。

顯然這個弟子只在戰鬥方面頗有天賦,卻並不瞭解翼龍的弱點。

他的劍斬向翼龍的羽翼,卻被堅硬的鱗片震開,翼龍抓住這一破綻撓抓向他的心臟。

江沅帶著劍截過去,將這魯莽的弟子救下,地上也留下了翼龍的雙足。

剛帶離危險的範圍,懷裡的人一下子就把她推開了。

好了,現在不用看臉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沐紀明也覺得自已的舉動頗為失禮,又規規矩矩的給她道歉:“抱歉,我並非有意。”

“知道了,你只是單純對我過敏。”

她剛想轉身繼續迎戰,就被沐紀明拽著袖子往後一扯,柔韌性良好的她差點當場下腰。

面前一隻翼龍幾乎是貼著她呼嘯而過,但凡少彎一點點腰,她的腦袋上就會多出一個窟窿。

她下意識拍了拍自已的胸脯:“這下咱們也算扯平了。”

沐紀明似乎是笑了一下:“沒有什麼扯平一說,你是長老需要看護門下弟子安危。”

江沅顛了顛手上的劍:“躲是躲不了,翼龍同樣渾身是寶,就看看誰是獵物吧。”

她與沐紀明配合的很好,兩人劍無虛發,很快就讓那群翼龍的數量少了將近一半。

與其說是有默契,不如說是沐紀明對她的招式瞭如指掌,不需要她配合就可以完美輔助。

在地上翼龍的屍體變多的時候,加入戰局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捕獵的雙方完全對調。

江沅並不戀戰,收好自已的戰利品就悄悄離開了。

這一片血腥味肯定會招來更多的怪物,不宜久留。

沒有法術,兩人的體力都消耗了不少,於是先找了個山洞稍作休息。

江沅沿路遇到一片水窪的時候對自已身上沾染的血跡稍作清理了一番,此刻她燃起了篝火,大大咧咧的將外袍脫下來烤。

沐紀明不自在的躲過實現,默默去洞口望風。

江沅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說他對我恨之入骨,接觸就生理性反胃吧,這會還臉紅,表現的這麼青澀純情……實在是搞不懂男人。

也沒必要懂。

篝火燃燒的很旺,發出噼裡啪啦的細微爆裂聲。

江沅卻絲毫沒覺得溫暖,反而打了個寒顫。

奇怪,是降溫了嗎?

黑色的霧氣漸漸在陰暗的洞穴內悄悄凝集,在她身後形成一個猙獰的影子。

在她意識到不對勁,對著背後來了一個惡狠狠的肘擊。

然而打空了,反而是她被掐著脖子抵在牆壁上。

一顆淚痣在黑霧裡若隱若現。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師尊,沒想到這麼快您就物色到新人了,真是讓徒弟我在九泉之下難以安息呀。”

他明明離她的距離很遠,聲音卻像是鑽進她的耳朵裡,窒息感讓她想要抓住什麼,然而面前的“人”只能算是一團黑霧,她觸碰不到。

江沅:憑什麼他可以掐到我而我卻碰不到他?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