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姑蘇城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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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蘇城 城主府內
“你說你看見蠻人進城了？”
在門口守衛通傳，有軍士說在城內看見蠻人之後，城主顧寒武第一時間接見了劉阿三。
“大將軍，屬下親眼所見。”劉阿三稟道。
“屬下下職回家途中，見兩人身披蓑笠，鬼鬼祟祟的從姑蘇街轉進吉祥巷，在巷子裡換上了一身蠻族衣服。”
“穿蠻族衣服的不一定是蠻民，還可能是那群進城採買的毛民。”顧寒武打斷道。
“大將軍，屬下看的真切。其中有一人身材勻稱雖然不似蠻人，但那雙野性的眼睛和常年練刀才結成的厚繭，我不會認錯。”
“平常的毛民，手上的繭子都會佈滿五指，只有虎口練刀的蠻人才會在虎口結繭。”劉阿三向顧寒武解釋道。
“毛民帶蠻人進城，必有所謀啊，將軍不可不防。”劉阿三單膝跪地，抱拳向顧寒武勸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守城的兵士？”顧寒武看見劉阿三身上的甲冑問道。
“稟大將軍，家父於三年前去世，屬下接替家父兵籍，鎮守姑蘇城牆。”劉阿三回道。
“嗯，你姓甚名何。待我查明此事，若真有蠻人進城，本將記你一功。”
“屬下劉阿三，家住吉祥巷。”
……
“急報，八百里加急，躲開!躲開!”斥候身騎一匹快馬奔走在姑蘇大街上，向著城主府而去，過往行人紛紛避讓。
顧寒武陰沉著的臉好像要滴出水來，看著這份斥候傳來的急報，要不是劉阿三提前察覺了異常，可能等到四十萬蠻軍兵臨城下，他顧寒武才發現蠻人的異動。
這一刻，顧寒武感到後怕的同時，也慶幸不已。還有時間排兵佈防，雖然這時間很緊迫。
顧寒武又想到自已手下將領裡的一些來鍍金的二世祖們，又一時頭大不止。
這些二世祖都是帶資入伍。本身沒多大能力，只是依賴投胎了個好家室。
大多都是先皇時期就站隊老皇帝的官員，把家裡文不成武不就的子弟扔到姑蘇關來熬份資歷。
平時姑蘇關沒有戰事也就算了，可今天顧寒武一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還有那些跟著自家主子來的老僕，一個兩個的在姑蘇城裡，你開酒樓、他開客棧、我開染坊的。生意都從蠻族做到帝都了。
一想到這，想起城裡那賣蠻族牛羊的錢掌櫃，顧寒武就感覺怒火攻心。
當時對於這些和蠻人做生意的毛民，他是想一個不剩全給砍了，全是這錢掌櫃多次阻擾，找到在帝都幾家酒樓背後的靠山，在朝堂裡說得上話的那幾位。
多方施壓下，他也不得不賣那幾位一個面子。可沒想到，這些在蠻域和姑蘇城裡來回跑的毛民連個屁都沒放一下，這幫蠻人組成的大軍就攻到姑蘇城下了!
到城下了!
不行，越想越氣。
“麻了個巴子的，來人，去把悅來客棧的錢掌櫃砍了。”
“聖上都留不住他，我說的。”
顧寒武喘著粗氣，他真是被氣壞了。
平復了一下呼吸，顧寒武要儘快給當今聖上朱玄策寫一封親筆信，說明一下姑蘇城現在面臨的處境，讓朝廷諸公商議怎麼調撥物資，支援排程。
……
西邑 大帳內
“阿父，羊皮卷無誤。城內軍士輪換和城內路線都準確無誤。”完顏術說道。
“好，術兒。你在城內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吧。”完顏真問道。
“阿父放心，從進城到出城，都沒有引起元軍懷疑。元軍疲弱，長久未經戰事，自不會是我蠻族之敵。”完顏術說出了自已的看法。
又將在城內見聞，娓娓道來。在聽到大元老皇帝痴迷於長生之術，大元太子更是食丹吐血時，帳內眾部族長更是對大元老皇帝鄙夷不屑。
信奉長生天的蠻族，從來不會追求長生這種縹緲的東西。
蠻人只會注重實際，會追求每一片能放牧的牧原，追求部族強大能重現先祖榮光。
“但是元人城堅甲固，弓矢鋒銳，就像一頭豪豬。我們想要攻城，一定會撞的一身刺，會有很大的傷亡。”完顏術說道。
“我們先派小部落攻城試試，要是事不可為，我們再從長計議。”沁陽覓提議道。
“不可，我們蠻軍現在佔據的優勢就是先手的機會。如果不能一次拿下姑蘇城，等元軍反應過來，想再拿下城池就很難了。”烏達榮果斷拒絕。
“那就一起上，我蠻族兒郎定一鼓作氣拿下姑蘇城。”哥爾勇用彎刀敲擊木盾，鼓舞士氣道。
“阿父，答兒也請求攻城作戰。”完顏答也單膝跪地，抱著刀向完顏真請命。
“哈哈哈，好。傳我軍令，全軍開拔。進軍姑蘇城。”完顏真下令道。
……
正午的陽光，傾灑在姑蘇城上，青石堆砌成的城牆上，卻是一番肅殺的景象。軍士嚴陣以待的等著即將到來的戰爭。
姑蘇城上高風，紅旗漫卷西風。
風打在豎在城牆上的大纛，吹得紅色的旗幟呼呼作響。明媚驕陽照在身上，卻是讓城牆上的兵士們打了個寒顫。
不管是原本休假在家的兵士，還是城內巡邏的兵士，都突然接到軍令。到姑蘇關集結，蠻軍入侵了!
自從當上邊疆關軍的那一天起，站在姑蘇關上的兵士，都曾幻想過自已站在城牆上，保家衛國，抵禦異族。跟老兵吹噓自已一定能用長槍戳死好幾個敵軍。
可當這一天來臨，大多數新兵都手腳冰涼，只有真打過蠻族的姑蘇關老兵能平靜等待。
黑泱泱的人影漫山遍野，就像泥石流爆發，崎嶇的山林不是能騎馬的地方。
入目衝下來的蠻軍都手持著在山林中砍木頭做成的簡易盾牌，身上穿著皮甲獸衫，另一隻手舉著彎刀衝向姑蘇城。
姑蘇關城牆上，有的兵士見到漫無邊際的蠻族大軍，嚇的把手中兵器一扔，轉身就要下城牆。
沒跑幾步，就被城牆上督戰的領軍斬於刀下。
“身後就是父老鄉親，你們想往哪裡逃，握緊你們的兵器。”
“畏縮不前者，殺!”
“臨陣脫逃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