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封看到李孤虛失敗的收劍式後眉頭挑了挑,他沒多說什麼而是將他的長槍遞給李孤虛道:“耍一套槍我看看。”

李孤虛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但他聽到陳封的話後還是應了一聲,不過他沒有去拿陳封的槍,而是一手虛握,一杆由氣構成的半透明長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小子還真是貪心,不僅練了劍氣還練出了槍魂,也不怕噎死,陳封在心中有些詫異。

“我不耍槍,咱們對打。”李孤虛稍一休息後說道。

“你說你要跟我比槍?那行,咱們打一場。”陳封略微認真了一些說道。

這小子倒是聰明,還知道自已光打空把式缺乏對戰經驗,陳封提著槍慢慢向後拉開了一段距離:“開始吧。”

話音剛落李孤虛就持槍跨步上前,在臨近陳封的時候猛然跳起照面就是一記龍擺尾!

一上來就是這種大開大合的招數,看來他的槍法也是練得基礎槍法,如果在戰場上破綻還這麼多,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陳封暗自評價一番,也不急著將李孤虛一招擊敗,而是隨意地甩出長槍用巧勁將李孤虛的槍頭挑到了一邊。

李孤虛見一擊未中,落地後又是一記龍擺尾向陳封的臉上招呼去。

陳封橫槍擋下了李孤虛的槍,隨即槍身一擰向前刺去,打算將李孤虛逼退,但沒想到李孤虛旋身躲過突刺後不退反進再次用出了龍擺尾。

陳封黑著臉躲過李孤虛的長槍後罵道:“你只會一招龍擺尾嗎!而且每一次都是照著老子的臉來的,你他孃的是不是嫉妒老子的帥臉!”

李孤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他對著陳封的臉用出了龍擺尾。

倒不是他喜歡這一招,而是因為他的槍魂練得並不牢固,如果用挑用撩就會導致槍魂潰散,而用刺用點的話很有可能會將槍魂脫手而出,相較之下還是甩龍擺尾比較靠譜。

至於為什麼每一次都朝著陳封的頭去,那是因為只有朝著頭去陳封才會不得不回防,好讓他有下一次出招的機會。

“你他孃的……”

見到李孤虛依舊我行我素地甩槍,陳封有些惱火,本來他還想幫李孤虛練練招數但沒想到這廝竟然嫉妒他的帥臉!

陳封向後退了幾步,步伐看似緩慢但李孤虛卻怎麼也跟不上,隨後一道冰冷的光弧劃過在李孤虛的面前,將李孤虛手中的槍魂給徹底震碎,同時將李孤虛震出了三四米遠。

“不打了,你要是光練甩槍對著木樁甩去。”陳封不耐煩地甩了甩手轉身向他的客房走去。

而李孤虛則略有狼狽地站在遠處回味了一下剛才陳封最後一擊的力道,吃驚地問道:“斥體?”

斥體是說一個人的“氣”已經足夠充盈,充斥了他的身體並完美契合,可以讓人使之如臂,並使人的力量、反應、精神等方面上升幾個層次,而這種狀態也是一切修行煉體的基礎和根本。

通常而言一個人如果想要達到斥體狀態必須要下上不少苦功夫,如果沒有天賦的話就算練上一輩子也未必可以達到斥體的狀態,因為斥體狀態不僅需要“氣”的磅礴,還需要身體的強度可以拘束住這些“氣”,否則下場很有可能爆體而亡。

在民間很少有“氣”的正確修煉方式,每一個斥體的人都可以說是有莫大的機緣。

陳封胡亂地答應了一聲,在他快要進門的時候說道:“你要是專心練劍或是練槍的話你也早就斥體了,別這麼貪多瞎練。”

“還不是因為廟裡窮,我五歲的時候劍便宜,我就去練劍,本來想攢夠錢就去買劍,但到六歲的時候劍漲價了槍便宜我就去練槍,七歲的時候……算了,與其抱怨還不如趁現在練一下弓。”李孤虛嘀咕了一陣後走到一個靶子前十幾米的地方抬手幾道光矢射了出去。

武器的行價一天天的變化讓李孤虛也很無奈,無計可施的他只好都練起來,但最後他連劍氣都練出來了還是買不起劍,槍魂也練出來了也沒買得起槍。

陳封向著打靶的李孤虛瞪了瞪眼,有能練出劍氣、槍魂、光矢的法訣卻買不起武器?而且“擇價而練”的修煉方式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最後他還是沒忍住向李孤虛喊道:“那你為什麼不練拳?”

“因為師父沒有練拳的法訣。”

陳封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的廟門被敲得哐哐作響。

誰大半夜的來拜廟?

在他詫異時,李孤虛已經收起了練弓的把式,走到廟門後將廟門開啟。

廟門外是一個氣喘吁吁的少年,他的年齡看起來與李孤虛差不多大卻矮了李孤虛一個頭。

李孤虛從廟中出來後,他看起來非常激動,顧不得休息,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李,李廟主不好了,我們小河村突然來了一群鬼怪見人就殺,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

李孤虛從聲音聽出這個人是附近小河村的王成才。

他小時候和周圍村子的幾個同齡人時常在一起耍鬧,王成才的年齡在幾人中最大,曾經還教過李孤虛怎麼爬樹和在河中抓魚。

李孤虛看著少年沉默了片刻後問道:“是什麼樣的鬼怪?”

“它們滿身黑氣,能飄在空中,身上穿著盔甲手上拿槍拿刀的什麼都有,有的還騎著大馬呢!”

少年語無倫次地說著,聲音中盡是恐懼,他好不容易才從那些鬼怪的亂刀下逃出來,一路不停跑地到來這裡找救兵。

黑氣、漂浮、盔甲……結合這些特徵李孤虛心中有了猜測,他看著少年確認道:“這些鬼怪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也不知道,剛吃完晚飯聽到外面有很多馬蹄聲,我剛開啟門想看熱鬧就看到一把刀砍進了我的脖子,然後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說著少年漸漸意識到了什麼,他慌張地伸手向自已的脖子上摸去,卻摸了一個空。

“李廟主……”少年的聲音顫抖,帶著些許哭腔問道:“我的頭呢?”

廟前的慘白的燈籠染上一抹幽綠,李孤虛看著沒有頭的少年直直倒下,順著臺階滾落到了地面。

“出什麼事……”陳封從廟中走到李孤虛身後,當他看到廟前臺階上的血跡和臺階下的屍體時聲音戛然而止。

李孤虛抬頭看向小河村的方向,幽深的夜幕將那裡吞沒,“小河村鬧了兵鬼,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