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也成正想說什麼話,身後抱著小悶油瓶的張家人走上前來,給他看了睡夢中掙扎的小悶油瓶。

他看著那掙扎的孩子,眼中沒有任何波瀾,揮揮手讓人帶下去。

我連忙出聲制止,張也成覺得我有所圖謀,便跟我挑明瞭話,問我意圖。

我想說的話的確中二,但以我前面說的那些作為鋪墊,也不至於沒有可信度。

“我既然是天選之人,自然要待在聖童身邊。”我一步步走去,向那個張家人伸出了手,“給我。”

看著不斷掙扎的小悶油瓶,我心裡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要是白瑪看見她的孩子被人這般無視,又該是怎樣的痛心。

那人先是遲疑,而後看向張也成,後者看著我,最後點頭默許了,接過小悶油瓶我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好一會兒他的面色才溫和了下來。

我看著眼前的一群人,這個時候張家還不知道內鬼一事,以我的種種演算得出一個還未確定的事,汪家人似乎遍佈各大家族,而九門也未逃過其魔爪。

如何清理內鬼,扳倒汪家人,我需要一個與各大家族毫無牽連並且不起眼的外人,讓他來替我。

所以我各種演算,各種猜測,滿篇幅的廢稿。

“他會說話嗎?”我看著懷裡的小悶油瓶,他噩夢都不會哭,人說什麼連哼哼唧唧也不會,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帶孩子的。

記得,我出生時皆大歡喜,爺爺給我取名吳邪,願我天真無邪,雖說是局,也不至於像這般被冷落。

張也成搖搖頭,說:“他還沒說過。”

他為什麼不說,你們不會在自已身上找原因嗎?

“我也不白留下,只要我在這孩子身邊就成,我拿我這顆頭擔保,我絕不會害他,若有一天,我真做了,你們大可以將我弄死。”

這話是氣話,也是實話,若真有那一天,不用等你們動手,我自已都了結了我自已。

但是這空口無憑的話,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信。

“缺個奶媽。”張也成有些尷尬地捏了下鼻頭,抬頭看我,細細打量道:“也不用餵奶,我們這老宅的人幾乎是男人,不懂得如何帶孩子,那些個女人要麼有自已的孩子,要麼就還是個孩子,再加上,這孩子……”

現在的張也成還不至於那般無情,不過,這奶媽雖然不用餵奶,但這名字也不適合我幹一米八的大男人吧?

“有別的嗎?”我眨巴眼,只希望能換個體面點的,名字好聽點的。

張也成似乎也覺得不妥,扶額問我,“吳先生會什麼?”

關於小孩什麼的,我沒有相關技能,但我一個浙大畢業的,教個書沒問題。

“啟蒙先生要不要?包衣食住行就成。”

張也成沒說話,抬手示意人將我帶去安置,我道了謝跟了上去。

小悶油瓶在我懷裡睡得十分安穩,他有時候還會在我胸口蹭蹭,跟個人間萌物似的。

那名帶路的張家人看著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穿著統一的灰色中山裝。

只有張也成穿著黑色中山裝,袖口一抹白紋。

但他沒有將我領到我到剛剛誤打誤撞去的房間,這一間房佈置相對比較繁華,但也不是太繁華,只是有一些嬰孩的玩具,還有一些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