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景四年春,二月十日卯時,元昔醒來下意識抱緊若水,感覺異常的冷,異常的安靜,呼吸聲!

他翻過若水,發現他嘴角滲著血,眼睛緊閉,他顫抖著探鼻息,全無。

小侯爺病逝了。

元昔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又發不出聲音來了,眼淚不停的流,糊住他的眼睛,他看不清若水的臉了,他的手死死地抓著若水冰冷的手。

李珩端著水盆進來,看到跪在床邊的元昔,水盆砰的一聲摔落,他跪下磕頭,“恭送小侯爺歸天。”

他來的路上狂奔,制止自已去想今天是第三十一天,謝醫生不在,他本來鬆了口氣,可他還是愚蠢,天命不可違啊。

咳咳,齊熠感覺自已胸口壓了一塊石頭,動彈不得,他使勁地呼吸,彷彿氧氣從他身體抽離,一瞬間又全部湧入。眼睛驀然睜開。

他下意識喚“李珩。”

“小侯爺醒了。”是一群女子焦急的聲音,不應如此。

“我兒,還難受嗎?”一雙臃腫白嫩的手撫上他的額頭,女人粉黛塗的很厚,雍容華貴,眼睛裡滿是擔憂,臉上顯露皺褶,她卻沒有在意。

“沒……事。”亓熠嗓子很疼,他強迫自已擠出兩個字,資訊一下子多的他腦子難受,但富貴女人,“這身體的母親”的擔憂裡全是愛,沒有雜質,讓他懷念和心疼,他開口安慰“母親”。

“夫人,小侯爺才轉醒,身體多處還有燒熱遺症。”年邁的醫師,拖長尾調開口,一身布衣,看來是民間大夫。

“辛苦常大夫了,一定要治好我兒。”

“是,夫人。”

“紅葉,照顧好小侯爺。”

“是,夫人。”

“小侯爺,您好受一些了嗎?”

“歡姨娘已經被處死了,她竟敢推你下水。”紅葉梳著婢女髮髻,搬個小板凳坐在床邊,打溼毛巾給他擦臉,說著話,一會兒眼神生氣到要殺人一般,一會兒又愧疚的抽泣“都是我們不好,被人騙了,讓你一個人去見歡姨娘。”看來這位“小侯爺”跟下人關係不錯。

“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衣服 要溼了。”

紅葉抹了把臉,:“小侯爺,奴婢失禮了。”

這表情可不像是道歉,到像是我欺負了她,亓熠閉眼不想思考了,他身子飄在了天空,風把他抬到了雲上,他一下子就陷進去了。

亓熠,現在是修遠侯府的小侯爺,齊篤志。老侯爺是殿試第一,皇帝恩寵,賜了侯爵,賜了個慎思學堂,讓他教書,為國家培養有學識之才,把他困在學堂裡。

齊老侯爺心思單純,只當是皇帝浩蕩,盡心教學,培養了一大批學識淵博且忠心愛國的學生。

歡姨娘是皇帝賜的,秀女。老侯爺只愛夫人一人,歡姨娘裝的乖巧不惹事,大家都不防備。前幾日歡姨娘心生妒忌,推了小侯爺下水,要不是侯爺夫人去給姨娘送衣服,小侯爺就……

皇帝知道後,下令處凌遲之刑,送了大批補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