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花開了,能緩緩歸的人形容已然枯槁。

秦箏清絕,素女如雪,看纖手撥弄過線,哀轉久絕。

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千嬌百媚,天下的粉黛,再無顏色。我讓我緊跟著你起承轉合,譜寫一部刻骨銘心的情愛小說,天抹微雲不及你眉眼半分,略施粉黛,便是我一生的惆悵。

不可否認的是,“白月光”這個詞本身就是自帶濾鏡的,在幻想最盛的年紀,總會有一個人悄然而至,讓你心甘情願的認為世間一切美好,都應與她相關。月亮本就具有“沉醉”“迷亂”的意味,星輝照耀下,你是雪色之外的第三種角色,即便無關風月,也想和你共望那一輪嬋娟,而絕非只是“共嬋娟而已。

說來也可笑,我們在一起那麼久的時間裡,你是極少帶著妝容與我相會的,以至於忽然想不起來你著了粉黛之後是個什麼樣子了。不過前段時間常常聽許嵩的歌曲“素顏”,卻是對你的面容越發記憶深刻。在我軟弱而平庸的那些日子裡,你永遠是不經意照亮我的那一束光,身處黑暗的蛾子永遠都會記得光的模樣,我雖然不是撲火的飛蛾,可曾經的我的確在黑暗中摸索,而至今仍用於願意撲火,這是我的覺悟,也是佛家口中應當破除的“我執”。

你的腳腕那麼細,只讓人想得到亭亭玉立,你的手腕又那麼白,不過是差一根紅繩編織的手鍊而已。但是無論是正史還是演義,都一致認為劉備的甘夫人膚如白玉,這比“凝脂”更高貴的雅稱,歷史上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比擬。至於所謂“言念君子,溫其如玉”的稱讚,又與膚質相去甚遠了。古代的東西似乎總是來的更文雅,所以“玉夫人”永遠比“A4紙夫人”來的要好聽的多,這是中國人獨有的浪漫,非相思難承其重。

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追女孩兒還是要僚機的。想和你擁抱,手卻沉重的抬不起來,起因只是一場遊戲,感謝它對我們的成全,雙向奔赴的驚喜,值得多次回味,那時被道破心思總覺得尷尬,現在只恨當時沒有再早一點講明。不過如果不是那時候過於文弱,你也未必會注意的到吧?直到後來不必再假借遊戲,可以擁你入懷,你的主動讓我放下所有防備,總是為了和你多待一會兒繞路,也會為了等你訊息熬夜很晚,年輕的心臟劇烈跳動,荷爾蒙彌散在空氣中。

時間久了,很多事情都變得虛幻,已經分不清哪些事是真正發生過的,哪一些事又是幻想了。在回憶當中,我們一起壓過馬路,我們有過真正意義的見家長,我們一起放過孔明燈,至今還記得你說你爸爸不喜歡話太多的人,於是那一頓飯都很安靜。可是我記不清我們是否真的有過親吻,也記不得是否真的有經歷過澄澈而熱烈的愛慕,甚至連你的面容都已日漸模糊了。

即使再見時我衣衫破舊,歌聲卻溫柔,脊背如荒秋,你是否還會微笑著為我理好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