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那些話是說給我聽的,含沙射影也好,自作多情也罷,總之是一廂情願,愁向東流。

某一年編導的題目叫做《天邊外》,一直沒敢下筆。那些古舊的神話傳說中總是說世界上有三十三重天,天外都是無人抵達的隱秘,穹頂之下方為人間。可是我向來是個徹頭徹尾的主觀唯心主義者,我若不信,擺在面前的東西也是無用;我若相信的,便也絕不會三人成虎。這是我的頑固,也是我為自己留下的園地,我並不在乎不老蒼穹之外是什麼世界,見不到的你,才是《天邊外》的掛牽,這是時間的概念,而我們之間隔著一片荒原。

見面是會上癮的,比什麼藥物都難戒,這是無根火,思念是不斷的燃料。時間是阻隔你我的河流,它會撫平攪動的泥沙,卻只能讓傷口如堤岸般向遠處擴散,世人總說時間這一味良藥可以治癒一切傷痛,但我們等不到那一天,就已經先一步沉沒在人海,於是那麼多人把遺憾帶入土壤,長出的花叫勿忘我。

各地都有“我在XX很想你”的地標性路牌,去過的地方我都會拍照留念。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標識都可以傳上空間,唯獨腳下踩了這近二十年的故土,不斷重複著“載入失敗”四個字。是因為不夠想念嗎?還是思念已經不夠新鮮了?

這些天聽金潤吉的“love,love”,單曲迴圈了好多遍,把愛賦予古人,那些生澀的哲學古語被加裝上了愛情的蒙版後,又重新被眾人拾起,莊子夢裡的蝴蝶終於還是飛回到了花叢裡。蝴蝶不傳千里,夢子規叫斷月三更,青梅煎後的茶水還是當年的味道,只是曾經離開的人已不會再來,我們都沒有停留在原地,變得更好或更壞,但是我們終將重逢,在命運的岔口。

上一次提到了“Crash”這個詞語,梵語詩學中的“Geotraskhalana”和他很搭,沒有什麼感情應當分對錯,只是過了而已,錯過了曾經和必然錯過將來其實沒有什麼分別,只是越發感嘆創造“miss”這個詞的人真是個天才,它本身就包含了完整的故事與遺憾——小姐,我想念錯過的一切。

誰還不是個多情種子呢?四處留情,愛的廣博,對每一份感情都堅定,卻又能迅速的開展下一段感情,倒不是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但在填鴨式的戀愛中,我一點也不想留給自己空窗期。悲傷才是最大的魔鬼,忙起來才不會想起悲傷。總是標榜自己是個理性的人,可是熟悉之後才會發現,我真的很喜歡跟著感覺走,可以為了攢錢一個月花不到200塊,也可以為了一句不注意的關心散盡囊中財,這是很不理智的事情,可我就是個很幼稚的孩子,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對我不好,我也只會默默記在心裡碎碎念,要報復卻從來沒有實施過。但是我能為了一頓飯坐高鐵勇闖風險區,為什麼沒有可能千里路遙只為見你一面?

或許,我真的欠你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