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在鄰村打了一夜的麻將,贏了幾個小錢,迷迷糊糊的來到光棍村一家小店。

這小店是村主任彪子的,老闆娘是彪子他二姨從人販子手裡買來的姑娘,姓崔名花妮,兩人結婚後還算恩愛。

“店家,來二兩高粱燒,二兩花生米。”虎子捏腔拿調的叫著。

花妮窺視著虎子,舀了二兩酒,一碟花生米,放在櫃檯上。

虎子是小店裡的常客,初見花妮的時候有過怦然心動的感覺,花妮對虎子也動過心事,但礙於彪子是村主任,虎子難能下得去手。

虎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花妮淫靡靡的盯著虎子,

小聲說:“來屋裡玩會不?”

“玩你個頭。”

虎子拋給花妮一個眉眼,就要離去,忽然想起翠娥昨天讓他買牛肉乾來著。

“再打一瓶散酒,拿袋花生米。”

“額。”花妮遞給他。

“有牛肉乾嗎?”

“有,昨天剛來的新貨。”

“來半斤,再來一斤豬頭肉。”

“豬頭肉賣完了,只剩一個豬耳朵,一條豬舌頭。”

“都給我好了。”

花妮一合計,一共22元5毛錢。

“5毛不給了,22元整行不?”

“不行,小本生意5毛不能讓。”

“回頭我給你買條花裙子。”

“誰信你,光敲梆子不賣油的貨。”

“淫貨,給你敢要嗎?彪子砸不爛你的頭。”

虎子說著把22元錢朝櫃檯上一放,“多少就這了。”

花妮一把抓住虎子的手不放,“不行呀,還得掏五毛。”

“今天真的沒了,和尚還能欠你姑子的錢啊。”

“那你記賬打欠條吧。”花妮說。

“我虎子從來不賒賬,更沒有打欠條的習慣,小爺是今日有酒今日醉,明天沒有再打兌。”

“不行,真的讓不了!”

“要不這樣吧,你割掉5毛錢的豬耳朵或者豬舌頭,任你割夠意思了吧。”

“不能割,剩下的賣給誰。”

“我白稀罕你了,摳門小氣鬼,”

“稀罕歸稀罕,買賣歸買賣,兩筆賬了。”

“真賣不出去,你就給我留著吧,等我有錢了再來買。”

花妮直甩手,罵虎子油嘴滑舌光哄人。

虎子提著酒菜出了店門。

一會功夫來到鄰村翠娥家。

門是掩著的,虎子聽到屋內有嘩嘩的水聲,一縷薄薄的水霧從門縫裡往外飄出來。

虎子躡手躡腳的走到門旁,趴在門縫朝裡看,一看不要緊,眼神飄忽發直,想躲開但抬不動腿了。

原來翠娥在當門洗澡呢。

翠娥蹲在木盆裡,兩手搓著前胸,兩個豐乳耷拉著,身子一動就甩,兩個乳頭黑黑的,有點上挑,但面板白生生的。

虎子哪見過如此動人的情景,渾身抽搐起來,再也無法忍受。

他猛的推開門。

“虎子啊,你怎麼不打招呼就闖進來。”翠娥並沒有驚慌的意思。

“你不是說想吃牛肉乾嗎,看連豬耳朵豬舌頭都給你弄來了。”

“傻帽,快把門關上啊。”

虎子回頭插上門,又拿根棍子頂上。

他受不了了,像燃燒的烈火撲向翠娥,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去。

是女人太重,還是虎子太瘦,兩人差些摔在地上。

“哎吆,你慢點,吊事沒辦,你想摔死我。”

“誰叫你這麼肥。”

......

“虎子外邊都傳光棍村的土地可以流轉了。”

“我也聽說了,可能今晚就商量流轉土地的事。”

“有的出去打工了,承包地閒置著。”

“你要能轉包些土地,咱倆合夥挖魚塘,這幾年養魚的都發了。”

“你還會養魚?”虎子感到驚訝。

“俺孃家哥養魚五年了,賺了不少錢,前年要不是俺男人死了,我也養魚了。”

“養魚就要湖裡的低窪地,上面的地公家不會讓你挖魚塘。”

“到時候你專揀包低窪地,挖魚塘省錢又省勁,還沒誰給你爭。”

“能行嗎,真要行的話,我就給你包幾塊去養魚,但你不能光養魚。”虎子說。

“還養啥?”

“養我呀!”

“好!我養你!”翠娥猛地肚子一挺,屁股一抬。

只聽得虎子“嗷叱”一聲滾下來,翠娥翻身抱住虎子就親:“寶貝我可是你的人了,你不能朝三暮四的。”

虎子說"我會娶你的"

······

兩人事畢,吃肉喝酒。

翠娥惦記著開發魚塘的事,催著虎子快去村子裡打聽訊息。

虎子輕裝上陣,噌噌地回到光棍村。

村口的大喇叭響著餘算盤的聲音:“村民注意了,晚上六點鐘,大家到於首集合,由各小隊隊長帶隊,每家每戶來個當家人,凡是不來的責任自負。今天的會議主要傳達光棍村土地流轉的事。”

大喇叭一響,村子裡開始沸騰起來。

“看來轉包土地成真的了。”

“聽說外鄉鎮前些年就開始土地流轉了

“都是悄悄地私下進行的。”

“好多外出打工的,地荒在哪裡怪可惜,想種地的種不了。”

“聯產承包多年了,咱村三分之一的地荒蕪著也不是個事。”

“鄉里開會點過幾次名了,聽說老支書已經立下軍令狀,不能再荒一分地。”

說啥的都有,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有人開始走門串戶策劃轉包的事,有人想著土地集中連片統一管理,也有想著種植果園,開挖魚塘養殖的。

虎子經過大奎家,看見院子裡聚了不少人,他也走進去想聽聽咋回事。

“種蔬菜大棚反季節的菜,拉到縣城去買,聽說很賺錢。”

“不行、不行,種蔬菜冬天不好過冬,要燒炕還要懂技術。”

“窮硬”倚在大奎家大門上晃著腿抽著煙。

“窮硬”你說種什麼能賺錢。”二愣子望著窮硬問。

“楞熊,挖塘子養老鱉一準賺大錢。”窮硬話音剛落,大家鬨堂大笑起來。

“不靠譜,成本高,成活率低,再說吃得起老鱉的有幾個,到時候賣給誰去。”二愣子說。

“窮硬”罵道:“楞熊,那還問我幹啥,你家的地別種了,轉給我養老鱉,一畝地多給你一百元轉包費行不。”

“誰想種啥就種啥,我是啥也不種了,我要進城做生意。”

春喜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院子裡突然沒了聲音。

大奎看了兒子一眼說:“人各有志,幹啥都行,只要勤奮勞動,都能過上好日子。”

有人迎合說:“是的,是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其實轉包土地,主要是解決土地荒蕪問題,光靠種糧食誰也賺不了大錢。”

“只有改變耕作制度,才是光棍村致富的路子。”

大奎一邊說著,一邊將大家往外攆“都忙去吧,政府有政策,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奎擔心有人說他聚眾開私會,趕忙驅散院子裡的人。

虎子酒勁開始發作,迷迷糊糊的有些頭沉,大家說的什麼他也不清楚,只記得村裡晚上開會商量轉包土地的事。

“這小子和誰喝的酒,喝成這樣子東倒西歪的。”大奎扶了一把虎子。

春喜一看是虎子,一把抱住喊了聲:“老同學,是你啊,什麼時候來的?。”

虎子抬頭看看喜子,迷迷糊糊地說 :“喜子哥,我我喝高了。”

“給誰喝的呀?”

“虎子趴在春喜耳朵上小聲說:“東莊上的寡婦,我的老相好。”

“狗東西,真的喝醉了。”春喜輕輕地給了虎子一拳,帶他醒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