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良媛看著並肩而立的兩個影子,又想著蘇木剛剛不高興的樣子。

開心極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雖然自已不是猴子,但遲早是大王。

只希望太子妃進府,懷上第一胎,解了這該死的避子湯,自已早早懷上孩子,最好是個男孩兒。

自家爹爹在加把勁,踏踏實實坐上吏部尚書的位置。

不說別的,就是皇后的位子自已也敢想一想。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就要笑出聲了。

在殿下面前失禮,可有損自已的魅力。

只要恩寵不斷,孩子還會遠嗎?第一步,太子良娣的位置,我來啦,哈哈哈哈……

啪嗒一聲,一頭撞在了門上。

什麼情況?到殿下的寢殿了?

那我為什麼在門外?

“殿下殿下,你把奴家關在門外了。”

不錯,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給自已一個甲等。

說著推門而入,準備好好跟太子撒撒嬌,要點好處。

“你回去吧,今天孤自已睡。”

什麼?老孃侍候你這麼半天,你說你要自已睡?

是我鞋子不好看?還是我香囊不好聞?

今日這身裝扮,整整花費了我兩個時辰,外加兩個婢女。

回去?那可不行。

蘇木那個小賤人,明天頭還不仰到天上去?

“殿下,奴家想伺候你嘛,咱們都幾日未見了?你不想奴家嗎?”

太子空閒下來,不由得想起小樹林中,許婉清瘋狂拒絕自已的樣子,情緒很是低落。

就不明白,明明自已許諾了太子良娣的位置,怎麼還會到如此地步。

可是一想到,清清哭泣的樣子,就只覺得心疼。

清清啊,你為什麼就不能是鎮國公的女兒呢?

聽到馮良媛在身邊,嘰嘰喳喳的,頓時感覺有點吵。

“安靜,你要想留下來,就睡那。”

馮良媛順著太子的手望去,那是給守夜的奴才準備的床榻,又低又窄。

可是太子說安靜,那就不能再鬧了。

無奈,只能小心伺候著。無論是脫衣,還是洗臉,馮良媛都貼心的很。

等一切塵埃落定,馮良媛委身於狹小的空間,只覺得自已是找罪受。

今天就該讓蘇木那個死丫頭來。

京城又再一次陷入了睡眠,安安靜靜的,偶爾又打更人的鑼聲,鐺鐺作響。

永安王府,一隻信鴿,猛然飛出,又悄然溶於夜色。

長樂公主府

“音音,好久不見啊,大忙人。”

“嘿,你也好意思說,我不找你,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見我了?”

“不敢不敢,我哪裡敢這輩子都不見玄武國最美麗的公主大人啊。”

“算你識相,來來來,我領你見識見識我的公主府。”

長樂公主府,是為百里音大婚準備的,親事已經相看好了,是寧遠侯的嫡次子。

還沒下旨意,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只等太子完婚,大辦一場。

寧遠侯,又是一個從軍的世家,這位嫡次子可是真真切切上過戰場的。

只等成婚之後,統領御林軍,留在京都。

“恭喜恭喜啊,音音終於有了自已的府邸了。”

“是啊是啊,夢寐以求啊,從此這一方天地我說了算。”

楚千弦羨慕極了,皇家公主的待遇就是不一般,這麼大的府邸,說一不二,自由自在。就算是皇后都不敢這麼說吧?

“千弦,這裡我打算種一大片梨樹,等結果了,我送你一籮筐。”

“千弦,這一片我打算種桃樹,等結果了,送你一籮筐。”

“千弦,這裡這裡,種杏樹最好,等……”

“等結果了,送我一籮筐。”

“哈哈哈,還是千弦最瞭解我。”

“我的公主哎,咱倆停一停,我腳都逛酸了,這公主府這麼大,一時是逛不完的。”

百里音,癟了癟嘴,可也知道,自已的公主府是歷任公主裡最大的。

一想到這,百里音又高興了起來。

“阿弦最好啦,今天我請你吃好吃的,你瞧好吧,我剛從父皇那裡挖了好幾個御廚,都是我喜歡的。”

看著興沖沖跑走的長樂公主,楚千弦笑的很開心。

至少,在京中,沒有一位女子,比長樂公主面對婚姻更樂觀了。

不管怎麼樣,陛下,永遠是百里音的靠山。

有這麼個小姑子似乎也不錯。

楚千弦坐在池塘邊的涼亭裡,吹著一縷一縷的風,很是愜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池塘。

現在還不是荷花綻放的時候,空蕩蕩的,少了幾分美感。

話說,這池塘真不小,今年秋天一定來著烤兩條魚吃。

也不知道,是皇宮裡的魚好吃,還是公主府的魚好吃。

百里音怎麼還不回來,早知道一開始就帶兩個丫鬟來了,也不用堂堂公主去傳話。

身為客人,也不好一直等著,只能起身去尋一尋。順著來的方向,往回走。

糟糕,迷路了。

這公主府剛開始佈置,缺東少西,走這麼遠也沒看見一個活人,連個問路的都沒有。

“這位姐姐,楚小姐真的在這邊嗎?”

“貴人,我還是抱著你走吧,路挺遠的。”

“不,孃親不讓別人抱我。”

聲音裡的遠,聽到楚千弦的耳朵裡,似有似無。

嗯?

百里音的府邸還養孩子?

呀?

那什麼嫡次子,你還好嗎?

雖然這樣不對,但我肯定是站在音音這邊的。

哎,還是勸一勸吧,大不了好聚好散。

閨中密友,真難。

“楚姐姐,楚姐姐,我在這裡,言言在這裡。”

百里言小短腿倒蹬的飛快,馬上就把帶路的侍女拉下好遠。

媽呀,這不我那“黑心蘿蔔”嘛。

她怎麼在這?

皇家把這孩子認下了?

“貴人,貴人,你慢點,慢點。”

一個回神,向前走了幾步,把“蘿蔔頭”抱了起來。

“你跑什麼,我不是在這嘛,摔了怎麼辦?啊?”

侍女見狀也不再追,規規矩矩立在不遠處。

“說實話,你跟父親說話的語氣簡直一模一樣。”

咳咳,咳。

“話也不能這麼說。”

不對,這娃娃肯定不能一個人來。

難道?難道,百里瑾也來了?

想跑。

“那什麼,乖言言,我還有別的事兒,就先走了,你在這裡乖乖的……”

“楚小姐,這是有什麼事兒啊?”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