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裝深沉的永安王,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抱住小言言好一頓安撫。

“嗚嗚,騙子,你就是騙子,病歪歪的還裝情聖。”

“你快放開我,我咬死你個壞蛋。”

“蒼天啊,為什麼讓我小小年紀就被男人騙啊。”

“為什麼啊?”

崩潰的言言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在百里瑾的懷裡瘋狂掙扎。

“言言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

漸漸的言言平靜了下來,就在百里瑾要把女兒放下的時候。

言言大喊一聲“壞人”,就咬在了百里瑾的手上。

小言言是下了狠心的,一點都沒留情。

等百里瑾掙扎開的時候,言言嘴上還帶著血絲呢。

“你清醒一點,百里言。”

“誰家小孩兒這麼對自已父親的。”

“啊。”

一聲厲喝,房間裡,安靜了。

小言言縮在角落裡,抽抽嗒嗒的。

“現在知道怕了。剛剛不很有勇氣嗎?”

“當街攔車,要換個人,你就死了,知道不知道啊,言言。”

像訓斥,像哀求,也像後怕。

“膽子怎麼就這麼大呢?明明之前也只是個小糰子。”

看著面前的男人,又委頓在椅子上,言言漸漸冷靜下來。

抬起頭,注視著自已的父親。

那麼近,又那麼遠。

當氣氛漸漸冷卻。

“所以,你知道是我?父親大人。”

察覺到語氣中的不善,百里瑾嚥了咽口水。

“你聽懂了?言言。”

“收你你那副諂媚的樣子,你說大黃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還哭。”俊俏的百里瑾癟了癟嘴。

“哼,言言就是想罵你,想必父親大人也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吧?”

“你,你,好啊,糊弄到我頭上了,你好樣的,百里言。”

氣到站起來的人,又扶著椅子坐了下去。

咬牙切齒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做父親的人。

“那,這裡也是你故意咬的嘍。”

指著手上的傷口,質問的語氣,活脫脫地像一隻被惹急了的兔子。

“為,老,不,尊。”

冷靜的言言就是最勇猛的將士。用最簡短的衝鋒殺最無用的將軍。此時此刻偌大的永安王府有什麼輕輕地碎掉了。

想了半晌百里瑾還是覺得喝杯茶壓一壓,畢竟總不能第一面就打孩子吧?

“負心漢,薄情男。”

”病歪歪,百里瑾。”

“今天這頓打,你是躲不掉了,百里言。”

手邊沒有趁手的東西,就脫了那鴉青靴。兩父女是圍著屋子是上躥下跳。

沒過兩圈兒,就有人倒在地上咳個不止。

當然,這一定不是我們活潑可愛的言言啦。

“父親,您怎麼了?您都回京了,身體不應該穩定了嗎?”

“言言,你記錯了,前世我是明年才回的京城。現在,自然還是病弱之軀。”

“嗚嗚,父親。”

聽著女兒的哀泣,為人父的心那叫一個暖啊。

“哎呦呦,沒事兒沒事兒。乖乖,我把藥王谷谷主的親傳弟子帶回來了。爹爹多聰明啊,是那種不顧身體的人嗎?看把我寶貝女兒心疼的呦,爹爹的小心肝兒。”

聽了藥王谷三個字,言言立馬收住了哭聲。

“老爹你誤會了。我只是哭你身體還沒好就出來沾花惹草。”

我滴親孃啊,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壞的。

心中暗暗吐槽,嘴上是半點也不敢講,耐心解釋著。

“為父沒有,今日你看見的那個,是未來的許貴妃。只不過是順路才一路回來的。”

“我不信。”

“信不信也是你大伯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是說不信跟你沒關係,老爹你有那麼好心?。”一臉我還不瞭解你的表情,讓看了個正著。

百里瑾閉口不談許婉清。

“其實吧,你應該叫一聲我父王的。”

“哦,老爹。你可能要沒媳婦兒了,今天我看見的孃親都看見了。”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百里瑾急得在屋子裡到處亂走,“你現在跟你娘在一起嗎?”

“託您的福,前幾天是,今天大概是回不去了。”

言言故作瀟灑的半躺在椅子上。

怎麼說呢?忽略了自已的身高,窩在裡面一點氣勢也沒有。

“老爹,你還是想想怎麼追孃親吧?我發現孃親倔得很,你可能要打光棍嘍。”

幸災樂禍的語氣,充滿了整個房間,翹起來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刺痛了某人的雙眼。

“哼,我沒媳婦兒,你怎麼出來的?小兔崽子。”

“那也比你強,現在我是住在孃親那的。”

“得,強不強得以後再說,乖寶兒,你得去給為父吹耳旁風。一會兒,我就讓人送你回去。”

“乖寶兒?我不是小兔崽子嗎?有事乖寶寶,無事小兔崽子,要不我還是換個爹吧。”言言閉著眼睛,從口中吐出來的都是威脅得話。

“你敢。”百里瑾眼睛瞪得像牛一樣,一點都沒有以往的清雅之態。

“對嘛對嘛,這才是我爹嗎?裝什麼病弱俏書生,也不怕閃了你那老腰。”

“你你你,從哪看來的?什麼俏書生?這話都是從哪聽來的。”

望著父親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暗道一聲糟糕,自已嘴裡怎麼一點把門的都沒有呢?

“嗨,來的路上聽說書人講的,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

瞧著一臉正色的父親,突然有一種後怕的感覺。

此時此刻的氣氛,有點像大草原上被狼盯上的感覺——汗流浹背。

“父親,難道就不想跟我一起去嗎?別人再怎麼講,也不如自已親自解釋來的有誠意。”

“我倒是也想,可是……”

聽著對方遊移不定,言言有些生氣。

“難道說你不願意?還是說你想娶別的女人了?”

“怎麼可能嘛,別人不知道乖女兒你還不知道嗎?我的一腔真心,全都在你孃親那了。”聽著女兒的質疑,慌忙解釋。

“那你可是些什麼?”

“我只是害怕,雖然你孃親與我情定三生,可畢竟她還不知道。”

小言言撇了撇嘴,就這樣還想追孃親?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看著女兒轉身離去,某人急了。

“我去,我去,我也沒說不去啊,好歹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吧?”

就這樣一路跌跌撞撞出了王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