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郡發現記憶裡去學校的路挺近的,實際走起來還挺遠。

一路上日頭正曬,她拿手遮著額頭,雖然初春還挺冷的,但她走的渾身熱氣騰騰,鼻尖隱隱滲出了汗。

好渴,90年代初期的農村也沒有小賣部,尤其地處大西北,水要去山腳下唯一的一汪泉裡去挑,一路上那真的是一丁點水都見不到。

一路上她倒是見到不少果樹,有的只開了花,一顆果子都還沒結。

她忍耐著忍耐著,忍到有點煩躁時,終於看到學校的大門。

分配來的外地老師都是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

說是教師宿舍,其實就是幾間連著的土平房,一個村子裡能分一個專科畢業的老師就頂好了。

陸俊的記憶裡,有的本地老師,遇到不認識的字,就讓同學們把那個字從書上摳掉……

想到馬上要見到的陳老師,想到他對陸俊做的事以及由此引發的她的悲慘人生,陸郡忍不住渾身發抖。

她的大腦已經進入到不自覺調動陸俊記憶和情緒的地步了。

她越來越融入到這個叫陸俊的女孩子的人生裡,完全感受她的悲傷,感受她的憤怒。

閉上眼搖搖頭。

陸郡告誡自已要保持理智。

那是陸俊上輩子的人生,不是她自已上輩子的人生。

她自已的上輩子過的也不好。

小時候留守在貧困老家,高中才被接回陌生的父母家。

爸爸開公司掙錢的時候她一點光都沒沾上,爸爸死了公司破產了卻是她頂在前面一手救活。她一生都在追求那一絲絲母愛和親情,卻也被親情傷的體無完膚。

陸郡任由思緒發散,握緊手裡的鋤頭,直接走到陳老師的宿舍門口。

這個點,不知道畜生陳在不在裡面。

她剋制地,禮貌地,敲敲門。

“哪位?”門內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陸郡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陳裕和邊應聲邊開啟門,看到來人後驚訝了一瞬。

是陸俊?她怎麼來找自已了?這是想通了?

陳裕和邊招呼陸俊進屋子,邊左右張望了一下,很好,沒人。

他就說嘛,哪裡有小女孩能逃得過自已的魅力。

對於這些鄉下的沒見識的女孩子來說,他隨口說的城市的繁華,說的那些她們沒見過沒聽過的新鮮事物,再誘惑她們只要跟了他,總有一天他會帶她們離開這裡。

十個女孩子,九個都把身子給了自已。

那年輕的身體,因為常年勞動緊實飽滿,鮮嫩多汁,輕輕一撩撥,就像一灘含羞怯懦的水一樣化在自已身下,任由自已為所欲為。

“想通啦?來找老師啦?”

陳裕和看著眼前的小女孩,雖說她身體乾癟了些,但也是該有的都有,大有大的好,盈盈一握也有一手可控的好。

尤其那張小臉,其實長的很不錯。

巴掌大,面板雖然偏黃,但勝在年紀小,像一顆還在上色的水蜜桃,毛茸茸的可愛。眼睛也生的漂亮,就是沒什麼神采,不過嘛,等她受不住哭著求他的時候,是不是會添上一抹色彩……

陸郡看著他越來越不明意味的笑容,腳趾頭都能想到他在腦補些什麼汙糟的東西。

她沒有什麼動作,主要是太渴了。

大西北天乾物燥,在麥場裡又是喊又是哭的,本來就消耗了不少身體的水分,然後又走了這麼老遠的路,嗓子都要冒煙了。

眼睛四下一找,看到桌子上的水壺,便一把推開眼前的陳裕和,拿起水壺開啟蓋子用手感受了下溫度。

剛剛好入口的熱度,不過於燙。

“小俊渴了?”陳裕和笑著,從桌子上拿了個自已的杯子想要遞給陸郡,一扭頭驚訝地發現陸郡直接抱起暖水瓶,對著嘴喝了起來。

他一瞬間有些呆滯。

眼前的女孩子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不是那個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小可憐樣。此刻抱著半個她大的暖水壺仰頭喝水的樣子,莫名有一些英姿颯爽的意味在裡面。

陸郡放下水壺,只覺得自已此時神清氣爽。

抬手拿手背擦了下嘴角和下巴,她看著陳裕和,揚起嘴角冷笑一聲,突然抬腳就是用力一踹。

“嗯……”陳裕和沒反應過來,一下子被踹到命根子上,後退兩步跪到地上,弓著身子垂著頭雙手捂住襠部悶哼出聲。

好疼!!疼到窒息!!

汗水瞬間從額頭和後背湧出,陳裕和瞪大雙眼,盯著地面,話都說不出一句。

陸郡又是抬起一腳踹在他肩膀上,陳裕和不受控制地向後翻倒過去,後腦勺咚地一聲撞到桌子腿,而後整個人跟蝦米似的弓著側躺:“陸……陸……”

“陳老師?你怎麼啦?你是喊我了嗎?”陸郡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蹲在陳裕和身旁,親切地問道:

“陳老師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哦!”她笑著,那張臉宛如一朵綻放的鮮花,生動鮮活:

“陳老師啊,你說說你,年紀一大把了火氣還這麼旺,自已不解決,不找你老婆解決,為啥非要找我呢?

我想想啊,除了我,會不會還有其他女同學?你怎麼騙她們的?跟騙我一樣?說要帶她們離開這裡?去大城市?”

陳裕和抖著嘴角,努力調整呼吸。

死丫頭!死賤人!

他一咬牙,猛地抬手用力抽向陸郡。

陸郡提前預料他的反擊,順手拿著鋤頭杆一擋。

“啊!”陳裕和慘叫一聲收回手,感覺手腕要斷掉了:“你……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陸郡冷下了臉:“我要你的命根子啊陳老師。”

陳裕和慘白著臉流著汗,渾身顫抖:“小俊,小俊你冷靜,老師只是喜歡你,沒對你做什麼,你……”

“老師我也喜歡你啊!更喜歡你的命根子呢!”陸郡陰惻惻地咧開了嘴:“不是陳老師你說的嗎?你的寶貝,我會很喜歡的。”

說著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陳老師,你發什麼抖呢?我很喜歡啊,所以我決定……”

陸郡高高舉起手中的鋤頭,對著陳裕和的襠部狠狠就要往下砸。

“我錯了我錯了陸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再也不說那些話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啊……不要啊……我有錢,我給你錢你原諒我好不好!?”陳裕和嚇地嘴唇發白,吼著哭出了聲。

錢?

陸郡眼睛亮了亮。鋤頭堪堪停在陳裕和襠部上方几厘米的地方。

“那,陳老師,你的命根子值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