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歌來不及尖叫,就被張山連拖帶拉給拽了出去。

看見梵歌的樣子,張山好奇地探頭回洞裡看,但是什麼都沒看到。

“看見啥了,把你嚇成這樣?不會是有怪物~~”張山齜牙咧嘴地模仿比劃著他想象中的怪物。

梵歌坐在草地上大喘氣,沒心情搭理張山。

小樂,剛才那個是什麼東西?

【宿主……這個,小樂也不知道,可能是……蛇……蛇妖?】

我問你,你反倒還問起我來了。

梵歌感覺自已一口氣上不來,差點要背過氣去。

雖然現在的身體是個年輕小夥子,但精神上年紀畢竟是大了。再加上陳二寶的身體不比張山那樣健壯,折騰這麼一趟感覺自已要交待了。

“山山,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梵歌掙扎著爬起來,拉著張山從樹叢中往外鑽。

樹木茂盛,枝丫交錯,日光斑駁。

穿過一段矮樹叢後,終於可以直起身了,兩人剛一起身便看見了一個人。

陳子川!

他靠著一棵大樹,身上背了一卷繩子,一直往兩人出來的方向眺望。

一看見他們出來,就訕皮訕臉地湊上來:

“哎呀,兩位哥哥,弟弟我終於等到你們了!”

“陳子川!你個王八蛋,看我不打死你!”張山一把撲過去,拉住陳子川就打。

“哎呀,誤會,先聽我解釋……二寶哥,你攔一下他……”

張山可不管,一拳揍在陳子川的下巴上,打得他滾倒在地。又追上去補了幾腳,打得陳子川叫苦連天。

管他有什麼冤屈,先打再說。

梵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聽見。

“山山,先用繩子把他綁起來!”

兩人將陳子川綁在大樹上,陳子川連連求饒,說自已要是真的想害他們,怎麼還會傻傻地找上門來給人揍。

“那你帶繩子來幹什麼?想趁機勒死我們?”張山質問道,他現在完全不相信陳子川。

“哎呀,小山哥,瞧您說的,我這不是擔心你們爬不上來,帶繩子來救人的嘛!”

“救人你不去洞口邊,離這麼遠,我看你是要救個寂寞……”梵歌吐槽。

陳子川傻眼:“救個……寂寞?這……什麼意思?”

“少廢話,再扯開話題我就把你綁在這裡過夜!”張山張牙舞爪,恨不得再錘他一頓。

“別別別……別衝動,聽我說!我……我原本是打算去洞口邊的,但……走到這裡後,我……我又有點害怕,就沒敢過去,只能在這裡等著……”

梵歌眯起眼睛:“你怕什麼?”

“你們……沒碰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張山摸著下巴思考:“奇怪的東西?難道是……”

梵歌伸手拉住張山,阻止他繼續往下說,當下不能讓陳子川知道他們看見多少。

“裡面有什麼?為什麼不開啟家裡的密道門救我們,而要來這裡找?”梵歌追問。

“我……”

“說!不然……”張山配合著梵歌,露出了兇狠的表情,把兩隻手的指關節掰得啪啪響。

“裡面有條大蛇!不知道是不是我爹養的!”陳子川心一橫,閉眼喊了出來。

“蛇?”張山懵了,“什麼蛇?”

“你們……在裡面待了幾小時,什麼都沒遇上?”

梵歌向前走了一步,靠近陳子川,目露兇光盯著他:

“既然有條大蛇,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如果不老實交代,我們就用繩子把你綁了,扔回洞裡去喂蛇!”

“我說我說,”陳子川吞了口唾沫,“我爹作為巡山人,晝伏夜出日夜顛倒是很常見的事情,有時候他會用籠子蒙著黑布拎一些小動物回來,第二天又把籠子拎出去……我也沒聽到什麼宰殺的動靜,一直以為動物是拎回來又拎走了,他抓來陪伴自已的……

直到有一天,我跟幾個小兄弟打賭我家有野生小動物,吹牛說都是野生優質品種,保證他們沒見過。他們不信,非要跟著我回家驗證。我們等我爸回屋後,猜測他應該睡著了,便摸黑溜進去找籠子……

結果,我們幾個摸了半天,既沒有看見籠子,也沒看見我爹,當時我解釋說應該是我爹在沒人看見的時候提著籠子出去了。他們不再相信,說我是騙子,嘲笑一番後,一鬨而散各自回家了。但是我……”

“但是你不相信……”梵歌接話。

“啊,對對,經過我仔細觀察,我確信我爹回家後很少會立馬再出去。所以就猜測家裡應該有什麼秘密地下室之類的,我趁他不在家的時候,摸索找到了床底下……”

梵歌側頭,斜眼看著陳子川:“小動物會消失,所以你猜測他養了個吃肉的傢伙。”

陳子川連連點頭:“我留了個心眼,怕自已下去了迷路。就帶了乾糧和水下去,把裡面的每條岔道都走了一遍……”

“每條岔道都走了一遍?”張山眼睛瞪得像銅鈴,然後狂拍陳子川的肩膀,瘦弱的陳子川被張山拍得東倒西歪。

如果不是被繩子綁在樹上,這會估計已經被張山拍得癱坐在了地上。

“好傢伙,膽兒挺大啊,不愧是你爹陳大膽的兒子……”張山稱讚道。

“那你為什麼說裡面有蛇,遇上了?”梵歌最關心的問題,依然是密道里養的東西。

“沒有沒有,遇上我還能活嗎?我怕下面陰冷,特意帶了一小瓶白酒下去,可能怕究竟就沒找上我吧。我在岔道里看見有蛇蛻的皮,半透明,像薄膜一樣,隱約能看見蛇皮的紋路,除了蛇會有什麼東西會蛻皮。我還看見了它的食物倉庫,一堆小動物屍體,那場景我真是不想在看到第二遍……嘔……”說著陳子川自已乾嘔了起來。

“好小子,哥佩服你的膽子,”張山突然欣賞起了陳子川,“那你為什麼不從家裡把我們放出去,非要跑這裡來?”

“不瞞你說,”陳子川乾笑了幾聲,“我爹今天回來後就躺床上休息,一直沒出去,我沒機會啊……我家的秘密,你們可不能告訴任何人啊……”

“放心吧,我們不會說出去的,只要你爹沒有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張山說著就去解繩子。

梵歌沉默著,說到底這件事跟他們都沒有什麼關係,先放陳子川一馬吧。

陳子川作為村霸,從小就是個小混球,謊話連篇,撒謊成性。剛才的那番話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但強行扣押他也沒什麼意義。

從進入密道到從村口附近的樹叢中出來,梵歌與張山一直走在主幹道上且幾乎沒做停留,都耗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密道保守估計也有幾公里長。

陳子川能在那個環境待上幾天,恐怕不只是去走街串巷的吧。

自早上辦完事從城裡回來後,梵歌與張山一進村就為這事磋磨到了現在,滴米未進滴水未沾,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

此時天色慢慢開始黑了下來,空中的星星也漸漸亮了起來。黑夜,以一種無法阻擋的氣勢壓了過來。

兩人放走了陳子川后,連滾帶爬的跑去朱嫂家蹭晚飯,一邊吃一邊哇哇稱讚朱嫂的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