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事件後,梵歌在家休整了好幾天。

每天不是跳廣場舞就是去朱嫂或村長家蹭飯,偶爾給陳小毛補補英語。

廣場舞現在的帶頭人是陳美君,她早已得梵歌真傳,會跳各種風格的廣場舞。梵歌不在時,就是她組織帶領鄉親們強身健體。

自打將管理事宜交給蒲如雪後,她非常勤奮,經常去村長家請教,一來二去和陳美君也就熟絡了起來。

陳美君與蒲如雪兩人,都是做事幹淨利落之人,再加上雙胞胎陳菲菲和陳悅悅,幾人組成了種茶大隊。

8月至10月正好是種植季,這段時間她們已經將茶樹種子買了回來,如火如荼的種了起來。張山經常往地裡湊,儘可能多的在陳美君面前展現自已的能幹。

【叮!脫貧致富目標前進%,陳美君與張山的情感線進度推進1%。恭喜宿主!】

【叮!脫貧致富目標前進%!】

【叮!脫貧致富目標又前進了%,恭喜宿主!】

每天小樂都在向梵歌播報脫貧致富目標的最新進度,村長和張山似乎也放棄了讓梵歌成為勞動力的想法。幹活的時候既沒人來叫他,也沒人管他。

種地插秧的事情有人操心,過慣了養老生活的梵歌自然樂得清靜自在。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天除了吃飯、跳舞就是在院子裡曬太陽。

這天,張山跑來找梵歌。說是陳美君囑咐,為了求一個好收成,大夥要上山去拜土地爺,讓名義上的負責人梵歌務必陪同前往。

說得這麼正式,梵歌只得乖乖跟著一起去。

所謂土地廟,其實是村廟中的一種。民間廟宇眾多,故有“村村皆有廟,無廟不成村”之說,是古代村社廟宇制度演化的產物。

《左傳通俗篇》雲:“凡有社裡,必有土地神,土地神為守護社裡之主,謂之上公。”

土地神,又稱“福德正神”、“土地公公”、“土地爺”等,是民間信仰最為普遍的神靈之一。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祭祀土地神即祭祀大地,現代多屬於祈福、保平安、保收成之意。

不過因神位不高,且為基層信仰,多半造型簡單。簡陋者甚至就於樹下或路旁,以兩塊石頭為壁,一塊為頂,即可成為土地廟。

夏日的午後,知了在樹林里長鳴,太陽烘烤著大地。此時的人會感覺特別乏累疲勞,奄奄一息的梵歌幾乎是被張山拽上山的。

土地廟比梵歌預估的要豪華一點,是一個精緻的小建築物,有一米多高。用水泥和磚塊砌成了公墓的形象,中間是一個造型古樸的土地公坐像,主體顏色為紅色,有鍍金裝飾,鶴髮童顏慈眉善目。

拱門造型兩邊刻有對聯,上聯:土能生萬物,下聯:地可發千祥,橫批:春祈秋報。

幾人到達時,正巧碰見一個提著籠子的人下山,籠子上蒙著黑布,看不清楚是不是空的。

那人帶著草帽低著頭,並未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匆匆離去,似乎剛拜祭完。

香爐裡插著三隻剛點燃的清香,祭壇上也放著一些新鮮的水果,顯然是剛才那人留下的。

梵歌心裡一沉,陳昌達?

他來不及多想,就被張山拖過去聽陳美君安排。

人一到齊,陳美君就招呼大家齊頭並拜,同行的還有蒲如雪和雙胞胎姐妹。

拜祭完之後,五人在旁邊的樹叢裡坐著歇涼。

“對了,君妹,今天陳子川怎麼沒來,之前不是一直很支援我們種地嗎?”梵歌一邊喝水一邊問。

陳美君搖搖頭:“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可能上哪玩去了吧。”

“剛才下山那人是誰?”梵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陳昌達剛才離去的方向。

“應該是陳子川的爸爸,”陳菲菲說,“他經常拜祭土地爺的。”

陳悅悅接話:“對,他作為巡山人,肯定是需要土地爺的庇佑的。”

“可是他不是號稱村裡第一大膽嗎,還會怕什麼不成?”梵歌挑了挑眉毛。

“二寶,這你就不懂了,大不大膽跟有沒有敬畏之心又不衝突。再說,陳子川他爹常年都有祭拜的習慣,村裡人人都知道。”

張山擺了個自認為帥氣的pose靠在旁邊的樹幹上,試圖向女士們展現自已的魅力。

梵歌嫌棄地看著張山,你個二愣子,啥也沒看到,才會這麼心大。

“是啊,二寶哥,土地載萬物,又生養萬物,長五穀養育我們。所以不管是誰,對土地神都會有敬畏之心的。”陳美君說著將自已的麻花辮盤成了丸子頭。天氣太熱,這樣扎涼快些。

蒲如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啊,你是不是覺得新時代不應該信奉這些。我倆都是大學畢業,你不也跟著來了嗎?這種事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梵歌沒說話,從山頂眺望著陳家村。這是一個山清水秀但還不富裕的農村,一個偏僻鄉下小村莊,到底還藏有多少秘密。

幾人休整過一會後,便起身下山了,此時太陽已不如剛才上山時那麼毒辣。

下山後蒲如雪說家中有事先行離開了,雙胞胎也被父母叫回家去準備晚飯。正當張山拉著梵歌,想趁機跟著陳美君去村長家蹭飯時,村長派人來通知梵歌和張山馬上去一趟他家裡。

村長坐在他的扶手椅上閉目養神,鄉賢夫婦喬世錦與車巧玲也在。

“村長,啊,喬老伯、車伯母也在,什麼事這麼著急?”

喬世錦看了眼閉目養神的村長,轉頭對梵歌說:“我來說吧,最近村裡很多人家養的雞犬莫名其妙失蹤了,你們年輕人有沒有誰知道些什麼?”

張山有點遲疑,看了看梵歌:“二寶,不會是……”

梵歌擺了擺手:“不清楚,目前沒有證據,貿然說出來,萬一不是……”

“放心,如果不是,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喬世錦安慰道。

梵歌看了村長一眼,猶豫了一下,向張山微微頷首。

張山便一五一十將前幾天密道的經歷說了出來。

村長睜開眼:“作為巡山人,要真的在山裡發現了什麼奇怪的生物,秘密豢養起來也不稀奇。可問題是,陳昌達有一身獵人的本領,並不需要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更何況,陳子川撒謊成性,他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呢?”

張山被問得啞口無言,愁眉苦臉地坐在椅子上。

此時,一旁的陳美君說話了:

“那如果,發生了什麼他無法繼續打獵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