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動就在他們旁邊。

難不成黎寨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於是派人來探查?

殷遲的眸光微深:“應當是野兔。”

陳允緊緊蹙眉,這動靜不大像。

但異動漸行漸遠。

良久了也無事,他便放鬆警惕。

他人看不見霍如笙,因此她很容易便溜了進去。

她如閒庭信步般將寨子都逛了一遍。

“大哥,沒想到那隊人帶的就一點乾糧,朝廷竟真的沒給他們撥下賑災的物資。”

“算了,劫到的東西勉強夠我們吃兩天。”

“也是,朝廷那些人都是廢物哈哈哈哈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待會兒我們吃飽喝足,然後還可以繼續享用前兩天帶來的美人。”

隨後發出了詭異變態的笑聲。

“對對對。”

霍如笙逛到一個倉庫,聽見了兩個猥瑣男子的談話。

她猛地有些反胃。

目光落在倉庫堆積如山的糧食上,她略微詫異。

這個寨子富得流油啊!

她靈光一閃,唇角露出了狡黠的笑。

她按捺著蠢蠢欲動的心悄然離開。

來到了廚房。

之前已經有過一次經驗,這次她偷吃更加得心應手。

吃飽喝足後,她蹲守在此處。

趁人不備,拿出了一包白色粉末倒入酒菜裡。

每份菜都不放過,保證見者有份。

至於哪兒來的藥?

自然是逛黎寨時順手牽羊了。

天色漸昏,橙紅的霞光籠罩而下。

“來來,喝。”

寨中大部分的人皆聚集一起。

觥籌交錯,歌舞為伴。

一個寨子的人的日子竟過得如此逍遙。

霍如笙暗暗咋舌。

坐在上座的兩個粗獷男子身旁各坐了一名女子。

兩名女子面容姣好。

坐在大當家身旁的女子眼眸噙著隱忍的淚。

“瞧瞧,這我見猶憐的模樣。”

大當家粗糲的指腹撫過身旁女子的眼角。

說著,他又重重地親了下她的臉頰。

女子咬著唇,卻不敢反抗。

二當家見狀邪笑一聲:“大哥,你這美人,我還沒嘗過滋味呢!”

“放心,今晚我們交換。”

說著,兩人大笑起來。

大當家懷中的女子頓時抖如篩糠。

而二當家攬著的女子雙手緊攥,眸底隱去了一抹恨意。

霍如笙站在角落裡,眸色迸發出了熊烈的怒火。

這麼些人渣,忍無可忍!

她大步流星地上前。

對著大當家狠狠扇了一巴掌。

“誰?”大當家臉頰紅腫,肅然起身。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二當家疑惑出聲。

可下一瞬,他的臉頰亦然感覺到了抽痛。

兩人難以置信地張望,怎麼有人隔空打他們?

“大哥,不會,不會是鬼吧?”二當家慌張地退後了一步。

“哪裡來的鬼,這世上根本無鬼。”

大當家嗓音拔高,語氣卻含虛。

雖則嘴上這般說,但眼中也是掩不住的慌亂。

眾人見兩位當家的如此,場面變得混亂不堪。

可混亂不過一瞬,在場的人接連倒下。

兩個當家瞳孔微縮。

下一刻感到天旋地轉,意識漸漸消失。

夜色微涼,月明星稀。

等候許久的陳允腿腳已然開始麻痺。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按計劃行事。”

“等等。”

殷遲拉住了要起身的陳允。

陳允狐疑地回首。

殷遲正欲說什麼,掌心的酥癢感再次傳來。

“不必按照計劃行事了,直接從大門進去。”

殷遲的這番話落下,陳允臉色微變。

“這是讓我們大家去送死嗎?”

“除了望哨的幾人,寨子裡的人已然盡數暈倒。”

陳允:“?”

疑慮還未問出,殷遲已先行起身。

一行人張揚地入了大門。

望哨的幾人發了訊號卻無人回應。

憑藉這區區幾人自然攔不住他們。

一行人如入無人之境。

很快,他們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群。

“這——”陳允不可置信地抬眸望著殷遲,“你如何辦到的?”

殷遲緘默不語。

陳允滿心疑慮卻不敢再問。

只是暗暗思忖,難不成這殷遲當真是上天眷顧之人?

他命人將寨中的人皆綁起來。

隨後將黎寨翻了個底朝天。

所有值錢的東西以及倉庫的糧食都被翻找出來。

陳允抱著雙臂:“果然,這寨子劫的東西可不少,但若用來賑災,卻是遠遠不夠。”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一道嬌軟的嗓音含著幾分張皇失措。

“你們乃朝廷之人?”另一名女子強忍冷靜,目光堅韌。

兩名從昏迷中醒來的正是先前在當家懷中的女子。

霍如笙記得,這兩人被當家的灌了一些酒水。

好在不多,因此才能這般快醒來。

陳允拔出利劍指向她們。

“我跟妹妹是被擄掠過來的,我們不是這寨中的人。”

“姐姐說的是真的,這群畜生殺了我們的爹孃。”

姐姐目光倔強,妹妹淚眼婆娑。

性格雖不同,但眉眼間確實有幾分相似。

“我怎知你們說的是真是假。”陳允仰起下顎。

此時,殷遲的衣袖被輕輕晃了晃。

他了然。

“我不求你們能放過我,只求你們能允我親手手刃仇人,以慰父母在天之靈,玉簪任憑你們處置。”

“而我妹妹,年少無知,請你們放她一條生路。”

玉簪眼眸通紅,夾雜著對仇人的恨意,以及對親人的不捨。

她渾身被綁住,只能垂下腦袋哀求。

“姐姐,我要與你一起。”紫槐眼角噙著淚,沙啞出聲。

殷遲的目光掃向其餘被綁住的寨中人:“將他們潑醒審問。”

爾後,又命人在寨中尋找有沒有相關的罪證。

大當家等人被水潑醒。

望著周遭將自已團團圍住的人,立即意識到自已的處境。

“原來是你們裝神弄鬼,竟還給我等下藥,卑鄙!”

大當家的臉上還滴落著水珠,忍不住唾罵著。

“你們膽敢攔路搶劫朝廷命官,單憑這點,就死不足惜。”

陳允狠狠地踹了一下他的胸口。

不親自動手都對不住他在叢中蹲守這麼久的辛苦。

大當家嗤笑一聲,“朝廷命官?不過是一群廢物,只會下藥的小人。”

二當家滿臉憤恨:“有本事你們把我們鬆開,我們打一場。”

陳允的餘光掃了一眼殷遲。

下藥?

他明明一直與他們在一起。

他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