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天,我換了一身裝束,躲在某個客棧裡避避風頭。

不過,其實必要性也不大。

因為賭場的事並沒有掀起什麼風波。

事實上,在這樣一個混亂的小鎮上,每天都有人在死亡。

大家都司空見慣了。

也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

更別提一個籍籍無名的爛賭鬼。

相反,如果某天鎮上真的沒死人,那才會成為小鎮上地新聞,成為街頭巷尾地談資。

就連鎮上的報紙都會以這樣的標題來記錄這奇特的一天。

“今天鎮上沒有火併!”

這是兩天後戈登給我說的。

不過,他也提醒我,千萬注意那個叫黑豹的傢伙。

那傢伙是鎮上出了名的小心眼。

指不定因為這3000枚金幣在哪裡憋大招呢。

“必要時候可以叫上我一起。我早就想給他們點教訓了。”

戈登笑嘻嘻地說,壓根沒把霜月鎮最大的黑惡勢力放在心上。

按照之前約定好的,他帶我去見了那位鍛造師朋友。

是位鬍子花白的老頭。

身邊還跟著一位扛著大錘的小姑娘,叫伊卡洛斯。

鍛造師的的肌肉極為發達,線條分明,猶如經過千錘百煉的鋼鐵,充滿力量與美感。

身旁的小姑娘穿著一身淺綠色的長裙。

她的個子並不高,只到我胸口位置。

和鍛造師相同的是,她的胸肌同樣極為浮誇。

她身穿一件鮮亮的綠色長裙,宛如森林中的小精靈,活潑而充滿生命力。

戈登喊老頭連傑大叔。

當然,也有人喊他“13站”連傑仙人。

因為他們住的街區是13號街。

不過,我還是更喜歡連傑大叔一點,聽著更像某個藍星中武術大師的名字。

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以為連傑大叔至少得80往上了。

可從戈登介紹的時候,才知道這模樣看著像個老頭的傢伙原來才30不到。

很難相信他這滿臉的褶子和花白的頭髮下,竟然如此年輕。

連傑大叔本名姓墨,墨汁的墨。

所以他的店叫做老墨的店。

招牌掛的時間久了。

有兩個半字就脫落了。

老遠看去,就剩下“黑店”兩個字。

連線大叔也懶得去改了。

黑店就黑店吧,反正這世界沒人在乎這個。

我向他提出了我的要求。

他思索了一會兒後,告訴我可以做。

不過,他有一個要求。

“幫我在鎮子裡找個人。”

連傑大叔捋了捋他花白的鬍鬚,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

“找人?”

我露出疑惑地表情。

霜月鎮並不大,憑藉連傑大叔的名頭和戈登大劍師的人脈,找個人應當不會困難才對。

這本不該麻煩我一個剛來霜月鎮地外人。

還未等我問出具體緣由,他就很坦率的解釋了。

“那是我的夢中情人,叫傑珂”

連傑大叔臉上露出一絲緋紅。他笑著摸摸腦袋,看上去像個兩百多斤的孩子。

在支開了自已的女徒弟後,他才將自已的故事娓娓道來。

事情是這樣的。

三個月前,連傑大叔在莉莉瑪蓮酒館霜月鎮南山店喝酒的時候,醉了。

迷迷糊糊中,他走進了一條小巷中。

巷子裡有座木製小屋,門口亮著一盞小粉燈。

屋前站著一個女人,正向他招手。

她穿著很簡單的衣服。

上身穿著一件黑色蕾絲吊帶,只到鎖骨的位置。

下身是一件黑色的一分裙,露出大半個屁股。

雪白的面板大片大片的裸露在空氣裡。

女人說她叫傑珂。

從北方逃難來的。

並沒有任何惡意。

只是不忍心看大叔喝醉酒躺在大街上。

“我當時爛醉如泥。”連傑大叔反覆強調,“是那個女人主動把我引進小屋的。”

進屋後,女人將他攙扶到了床上躺好。

因為怕打擾到他休息,還十分貼心的主動吹滅了小粉燈。

第二天,他被人發現在躺在那條小巷裡,一絲不掛。

身上的衣物不翼而飛。

因為宿醉的原因,他已經記不清楚細節了。

只覺得醒來的時候腰痠腿疼的厲害。

好像通宵打鐵好幾天。

可奇怪的是,小巷是個死衚衕。

只有一個出口。

附近除了一家酒吧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小木屋了。

這件事頗為蹊蹺。

他沒有通知任何人。

而是決定第二天晚上再過來探探情況,如果能再碰到那個女人的話,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可讓他疑惑的是,一連幾天下來,他都沒有等到那間閃著小粉燈的木屋。

更沒有什麼穿著簡單衣服的姑娘。

他開始懷疑自已是否出現了什麼精神疾病。

比如幻想症之類的。

然而,沒過幾天,鎮上與他相同情況的人就又出現了。

情況幾乎一模一樣。

一樣喝醉了酒。

一樣走進了無人的小巷,

一樣第二天渾身赤裸的躺在了路中央。

這幾乎成了霜月鎮的奇異事件。

幾次下來,也有好事者總結出了幾條規律。

一:小木屋只有在單獨一人的時候才會出現。

二:喝的不省人事比不喝的的時候更容易出現。

三:幽暗的小巷才會出現。

四:每次出現的地點並不固定。

不過,劫財害命在霜月鎮尚且稀鬆平常,更別提這種奇異事件了。

但是,別人不在意並不代表連傑大叔也不在意。

自從那次過後,連傑大叔就得了一種病。

心病。

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

他想,也許再見一次那位好心姑娘,就能治癒他受傷的心靈。

這之後,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已灌醉,想再見一次那個姑娘。

然而,卻再也沒見過。

但他的內心真的非常想她。

想的輾轉反側,徹夜不眠。

有時夢中遇見,第二天就會溼了被單。

別誤會,被眼淚淋溼的。

“小王啊,如果遇到一個不要房,不要車,不要求你有錢,不要求你請吃飯買東西,她只要你的人,這樣的好姑娘,你會願意輕易放棄她麼? ”

所以,他想讓我將那個女人帶來見他。

以此了結他的心願。

為此,他還寫了一封情書——《致傑珂》。

我若深情摯愛於你——

便似名刀邂逅了它的鞘,

噗呲輕響,你我合二為一,無隙可尋;

我若深情摯愛於你——

便似名劍重逢了它的鞘,

噗呲微鳴,你我融為一體,難分難捨;

我若深情摯愛於你——

便似狼牙棒找到了它的套,

噗呲輕吟,你我緊密相擁,無間無隙。

猶如頭盔護衛戰士的頭頂,

猶如胸甲護佑勇士的胸膛,

不,這些比喻皆顯蒼白無力!

我必須化作你床畔的劉玄德,

與你共赴那烈火般的纏綿之夜。

縱情之後,

我靜臥於你溫暖的懷抱,

你我目光交匯,心照不宣,

然而世間的紛擾,

無人能解我們彼此的情語。

我感知你心底的嘆息,

時而緊緊相擁,

時而輕輕別離。

然而,你需明瞭,

自初見你的那一刻起,

我的心中,便唯你獨存,再無他物。

...

故事已然落下帷幕,我的面龐上浮現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難道說,眼前這位鑄劍師,還藏著一顆純情戰士的心?

不過,再面對我進一步詢問其緣由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他那綠豆大的眼睛有些躲閃。

顯然,他是知道女人內情的。

我懂了。

故事是個好故事,但明顯被包了一層糖衣。

這傢伙心思不單純吶。

顯然是那晚爽過了,想把公交車扣下來當私家車用。

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也不會勸說他一句。

這可不是藍星。

艾呀,梅事的,疣什麼,機率為淋的。

這種情況,至少從我降臨開始,就沒聽說過有人得過這些病。

如果貨源來路正的話,我也不介意在轉手前再幫他好好驗驗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