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酒杯,將杯中的大麥酒一口飲盡。

因為戈登的關係,打聽鍛造師訊息的事情變得非常順利。

距離週五還有兩天時間,我打算趁著這兩天時間好好在霜月鎮裡轉轉,放鬆一下。

揣著數千枚金幣,我走出了酒館大門。

趁著夜色,我走進一家賭場。

這是一家裝修得富麗堂皇,如同宮殿般的賭場。

牆面上鑲嵌著精美的壁畫,吊燈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將整個賭場映照得如同白晝。

賭徒們圍繞著各式各樣的賭桌,他們的眼神狂熱而專注,時而歡呼雀躍,時而嘆息連連。

籌碼在賭桌上飛快地流轉,伴隨著陣陣歡呼和嘆息聲,整個賭場瀰漫著緊張而刺激的氛圍。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菸草味和香水味,更增添了幾分奢華與神秘。

我的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儘管我對賭博並不感興趣。

也曾對著星辰發過毒誓。

這輩子與賭毒不共戴天。

但,這並不妨礙我想去賭場裡見見世面。

在槍炮和玫瑰給的資訊資料裡,霜月鎮的賭博產業非常昌盛,吸引了大量附近的遊客過來參與。

不僅玩法上多種多樣,而且覆蓋群體也非常廣泛。

不過,我會的著實不多,唯一比較熟悉的還是撲克牌。

於是,在兌換了近200枚金幣的籌碼過後,我走向了距離我最近的賭桌。

我沒有著急直接坐上賭桌,而是站在距離賭桌差不多1米左右的地方,仔細打量著牌桌上的情況。

牌桌上正在進行13點遊戲。

一個距離13點最大,而超過13點就會輸的紙牌遊戲。

我觀察了很久。

尤其在那副撲克牌上。

撲克牌顯然已經有些年份了。

每一張牌上面,都是各種各樣的小標記。

有指甲的掐痕、撕痕和唾液印記。

看的出來,玩牌的人也是各中好手。

憑藉驚人記憶力,沒多久,整幅牌的特徵就印在了我的腦子裡。

心中有了定數後,我和那些賭客們坐到了一起。

起初,只是小試牛刀。

但在逐步掌握了節奏以後,我的運氣越來越好,面前的籌碼也越堆越高。

不一會兒,我已經贏了差不多3000枚金幣。

本著見好就收的態度,我站起身準備離桌。

這時,一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走到了我的對面。

他是這家賭場的老大,人稱“黑豹”。

也是惡棍伊阿古手下的得力干將。

他一張嘴,露出一口齙牙。

“他們都說,你從上了賭桌就沒輸過。我不信。我想單獨和你賭一局。”

他靜靜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如果我說不呢?”

我面帶微笑著說道,起身便要離開。

“你大可以試試。”

黑豹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拍在賭桌上。

明晃晃的刀身散發著一股寒芒。

我明白,除非今天能贏了面前的這個傢伙,否則他根本不會輕易讓我走出賭場大門。

“比什麼?”

沉默半晌後,我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上,看著那個大漢,說道。

“換點新花樣怎麼樣?”

黑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目光看向我身後的賭場大門。

一個穿著破爛衣服的老賭鬼從門口路過。

他伸手示意,手下很快將門外的老賭鬼帶了屋裡。

一股發黴發餿的味道從賭鬼的身上傳出來,與周圍金碧輝煌的景象格格不入。

黑豹指著賭鬼說道。

“我黑豹縱橫霜月鎮好多年。見的人沒有一萬也有九千了。這老頭子和你一樣看著眼生,要不咱們就賭他怎麼樣?”

“他?”

我有些疑惑,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說著,就見黑豹從懷裡摸出一枚黑色的藥丸放到桌面上。

他指著藥丸解釋道。

“這是賭場藥劑師們剛研發的一種新型藥物。”

“據說吃下去的人,十分鐘內會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這期間,你問什麼,他都會如實回答你。”

我的眼睛落到了那枚藥丸上,給出一道精神探測。

上面浮現出一行小字。

【吐真藥:一種刺激大腦高度興奮的藥劑,能讓人不由自主地開口說話。】

見我沒有反駁,黑豹又繼續說道。

“我們每人需要在1分鐘內給對方提出5個關於這個賭鬼的問題。對方則需要在2分鐘內寫出全部答案。然後,由這他來驗證。”

說著,他伸手將一枚價值一千枚金幣的籌碼放到賭鬼的手裡。

“一個問題,1000枚金幣。只要我們說錯了一個問題,這1000枚金幣就是你的。”

“當然,錢也不是白給你的。答錯了的人,要親手切下你的的一根手指頭。”

“最後,咱們看看賭鬼哪邊的手指頭比較多。多的一方獲勝。”

“你覺得怎麼樣?”

賭鬼頓時雙眼放光,點頭如搗蒜。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

和我比這個,那不是當街賣屁股---輸腚了。

我伸出一根指頭指向天空。

“君子一言。”

他也哈哈大笑道。

“快馬一鞭。”

...

遊戲很快就開始了。

不知不覺間,周圍也圍滿了好奇的觀眾,但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聲。

1分鐘時間很快過去。

幾乎沒有給對方任何的思考時間。

紙張傳遞過後,我看到了他紙面上的問題。

我愣住了。

抬頭看向他。

我發現對面的傢伙同樣在看我。

視線碰撞的瞬間,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對面這傢伙也許擁有和我相似的能力。

類似精神探查的能力。

但我倆都沒吱聲。

更沒有用精神力探測對方。

雙方紙面上的問題都差不多。

有涉及賭鬼具體姓名的;

有涉及賭鬼年齡的。

很顯然,我們給出的問題不僅考慮到了答案的唯一性,也考慮到了賭鬼是否能夠準確回答出來的情況。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這是最好的選擇。

否則,如果提出的問題是遠遠超出賭鬼認知範圍內的,那麼一句簡單的賭鬼無法作答就可算作回答成功。

那就意味著浪費了一次向對方提問的機會。

於是,四個問題過後,賭鬼毫髮無傷。

磕了藥的賭鬼紅著眼,死死瞪著我們。

“快!來個錯誤答案吶!求求你們!”

他的手裡緊緊攥著那枚價值1000金幣籌碼,絲毫沒有把斷掉一根手指當作代價。

相反,隨著我們接二連三的答對問題。

他已經從起初的謾罵已經變成了近乎狂躁的咆哮。

我頭上已經漸漸冒出一層細汗。

周圍的氣氛顯得壓抑且緊張。

賭局持續到現在也沒有分出任何勝負,這是我們兩人在賭前都沒有預料到的。

於是,交鋒從第五題重新開始。

我攤開謎面。

題面上僅有一句話。

“他能活到多少歲?”

我愣了愣神,作為一個開放性的問題,我很難回答。

但當我正準備寫下不知道的時候。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雙眼瞄了一眼賭鬼的人物屬性後,寫下了系統中看到的人物年齡。

賭鬼看到我的答案,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他用手指著我,大笑道。

“他答錯了,老子還能活到100歲呢!這1000金幣是我的啦!”

他近乎發瘋般地狂笑著。

然後伸手重重拍在賭桌上。

“快來砍下我的手指吧。”

他伸出右手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

“隨便哪隻都可以。”

我一句話也沒說。

只是冷著臉。

然後,默默的拿起桌上的匕首,朝著磕了藥,發著癲地賭鬼的胸口狠狠刺了進去。

鮮血瞬間從他的胸口噴湧而出。

圍觀的賭客們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對面地黑豹愣住了,雙眼惡狠狠地瞪著我。

“遊戲規則沒說不能殺人。”

我拿起桌子上地紙巾擦掉了臉上地血漬,平靜地將刀還給他。

“你贏了。”

他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接著,將我賭桌上的籌碼一個個地收好,招呼前臺為我全部兌換成了金幣。

然後,走到我的面前,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

“你夠狠,也有魄力。但你得記住,這次你贏了,下次千萬別栽我手裡。”

“都散了吧。”

他揮揮手,示意看熱鬧的人群都散開,一個人默默走上了樓。

我靜靜地看著他,一個字也沒說。

然後,背起那一大袋贏得的金幣,從賭場大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