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

恍恍惚惚七天過後,禾凡打坐在光球旁,雖然已經可以熟練周天生機暖流用來保暖,但在這黃昏的晝夜交替時,清冷的天氣還是不由打了個噴嚏。

“師父做的這黑暗料理,真別說還挺好吃的,常見靈獸青紋斑豹是吧?等我修煉出發力,歘~歘~兩下多宰幾隻!”

禾凡無聊開始自言自語,雖說熬了七日,因修煉緣故沒損耗多少精力,更何況這幾日師父所帶食材都是處理後的青豹靈肉,口腹之慾倒是滿足不少。

看著旋轉煙霧的光球,其中的兩色氣體已然基本混雜一起,顏色呈灰青色,還有幾絲綠氣出現其中。如雲一般湧動升騰,之前還能瞧見些燃燒的火光,現在已經只有煙霧在其中了。

“進度看來差不多了吧,也不知道師父這煉的什麼?連個爐子都沒有?這煙熏火燎的,真是能吃的藥?有點害怕。”

整整七天的蹲守,就看著這個球球在轉,禾凡即使不困也是頗為無聊,周圍的雜草都快拔光了。也就是草屋不是磚石地面,不然都得被手欠的禾凡都翻騰一遍。當然這一操作沒少讓師父教訓,斥責著說這麼閒不住過來天來是不是把為師的草棚也要拆咯?禾凡才就此作罷,乖巧修煉。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在師父第二天時帶著小蛇前來,看的出來黑蛇仍是有些抵抗。然並卵,師父捏著蛇頭從毒牙中掐出幾滴綠色毒液,隨手一揮丟進光球裡,也就出現了煙霧中的那縷綠氣。又是掐出幾滴毒液,禾棄療在手中凝出火焰懸空灼燒。絲絲綠煙散溢而出,那毒液慢慢褪色,逐漸晶瑩剔透。

片刻後,一團透明液體飄在禾凡眼前。“服下吧,已經無毒,裨益自身,這幾天多用它運轉,代替生機暖流,就不用觀日了。”師父如此說道。

禾凡應聲吞服下去,吸收起來。

【玄纖蛇毒精華(無毒)+1,已轉化為生機能量,距開啟仍需¥*&@%】

【能量不足,顯示錯誤,請開啟後查詢】

禾凡這些天未曾閒著,同樣的迴圈路線將這縷融煉後的毒液在身體內流轉。初次運轉後就發現這縷毒液雜糅了些師父的發力,對比生機暖流更加柔和溫潤。要知道生機暖流與蛇毒同樣作為外物,卻是屬性炙熱,沖刷經脈是有疼痛的。

不然也不會三日一次,既是緩釋眼中的疲勞,也是讓筋骨穴肉能夠合理休息,否則日日沖刷,還不等發田生出發力,人就能全身灼燒出窟窿來。

而這種精煉毒液,在運轉時非但沒有損傷,反而像是良藥一般輕柔撫過,甚至治癒了些生機暖流帶來的灼燒損傷。對比起來,生機暖流的攝取簡直是暴力。而最終運轉至發田,這精煉毒液也不會停留被髮田吸收,仍然是可以控制再行流轉。

每轉一次,禾凡感受著身體的舒適感覺,都不覺在這打坐修行無用,倒也享受了起來。之後也是每日,師父送盒飯時就會帶著小蛇來提取毒液。三番兩次,黑蛇似是認命一般,後來的提取已經改作主動釋放,看來如此靈性,馴服也是指日可待。

就這樣修煉,看球,吃盒飯,服毒,轉周天。整整十五日升日落悄然過去。

這日近午,眼見最後一縷煙氣流入小壺,光球中只剩一隻小茶壺起伏飄動。禾凡卻仍能從那小壺中感受到內斂的能量。

正巧,師父從草屋方向走來,遠遠就看見徒弟興奮地招手。

“師父!師父!好像結束啦!快來看看!”

禾棄療不急不緩地行至近旁,將手中食盒遞給禾凡,也看向那光球。手一招光球驅散,小壺落到師父手心。禾棄療閉目引入一絲髮力,攪動這其內液體,感受其中的能量的混雜和精純程度。片刻後禾棄療點頭說道:

“嗯,尚可,再剔除些雜質就可用了。”說罷便在手中發力蓄火,火焰瞬間包裹小壺繼續煉製提純。

看師父如此說,乾飯人禾凡也露出如獲大釋的苦相。抬頭一瞥,卻見師父袖中探出一頭,正閉著眼睛張嘴等待,可不就是一直以來被“壓榨”毒液的玄纖蛇?

禾凡便問:“誒?師父,這蛇如今這麼主動了?之前可是您以發力拘著才帶出來,才半月,藏袖子裡都能親近人了。”說著便要大膽上手去摸摸看,師父正閉目專心控火倒也沒有阻止他的小動作。

那黑蛇張了半天也不見袖子主人提取今天的毒液,便睜眼瞧瞧,看到正前就是個大手探來,手後是個有些猥瑣的臉正盯著自已。這可真忍不了,那個老的打不過,這才生幾年的小輩就敢上手來摸?

黑蛇“嘶”一聲就向前咬去。這邊禾凡一驚,迅速就把手抽了回來,另一隻端飯的手都一抖差點把碗抖掉了,“duang”一聲就坐在地上誒呦起來。

其實黑蛇也是清楚這二人關係匪淺,不會真的咬到眼前大膽逗弄自已的人類,即使認真,袖主人雖注意不在於此也是不會允許的。見今日好像並不需要自已毒液,黑蛇“嘶嘶”地甩了一個警告眼神便又縮了回袖裡,蜷成一團假寐去了。

禾凡看著師父袖裡閃的那三角的幽綠光芒,也是隻敢放放狠話:“切,也不知道是誰抓...救回來的,好吃好喝喂著。看來還是沒養熟這白眼蛇。”

禾棄療微微睜開眼瞅著這個摔的狼狽的徒弟,嘴角也是壓不住笑了笑。手上火焰一震散掉,又調取發力,從中攝出一小團黑質從壺嘴掠出。將這雜質隨手拋掉對禾凡說:

“可以了,也不枉費你這半月觀護,成品尚可,雖然不是高階藥液,也算為師能拿出手最好的品質了。”

禾凡連忙拍拍塵土,起身湊過去,聞到壺中散發的香氣也是驚喜:“師父師父,煉製這麼久,還這麼香,怎麼吃?可是有什麼神奇功效?”

“吃?你怎麼甚也想吃。”禾棄療嘴一撇輕笑說。

禾凡詫異:“啊?不是吃的?”

禾棄療從身後掏出一個物件掛在手腕。禾凡定睛一看,這不正是那日自已挖出的荊棘?只不過帶刺莖杆被環成一圈,竟是一個荊棘冠狀。

禾凡有些猜測,猶豫問道:“額,師父,這個給我?”

“是,為師送你的入門禮物。”

“師父,這個...您是不是聽過一個唐姓僧人的故事?”

“什麼僧人?”

“emmmmm...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演一下的嘛?就是多少偽裝成個帽子?”禾凡摸不著頭腦,懷疑著微微撤出半步。

“為甚要偽裝?此物可不多得,那荊棘可是百年整的上好靈草。為師每日催生出的發力都會澆灌其中,才長成如此,不然你以為平常田野怎會出此異草?”

禾凡聽師父居然培養了整整百年,也是驚歎於...等等,百年?

“師父您...貴庚?”禾凡小心翼翼問道。

師父回憶神色說道:“差不多八百餘年吧,具體記不太清。”

“八百年...”聽到師父如此說,禾凡這才真切體會到這世間的歲月是如此悠長。再看這眼前自已稱作師父之人,一身白淨衣袍,手託小壺,雖是老顏但不著老相。明明觀感也就五十餘歲的模樣,才得知已經是八百個年歲的人了。

哦,修士嘛,那沒事了。

另一隻袖中小蛇聽到外邊對話也探出頭來疑惑。

禾棄療有些疑惑地看這徒弟怎得就發呆起來?這是震驚為師“年紀輕輕”便修到了靈動中段?

小蛇也疑惑這人類有什麼可想?生靈活個百年千年不是簡簡單單?搞不懂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