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貧窮師父終於肯“爆裝備”啦

轉眼已是午後，又是熟悉草棚裡。

禾棄療喝著清茶，禾凡則在一旁努力為師父搖扇解暑。

“可看到那株荊棘草？去，小心點刨土，連根摘過來。”師父或許是看這小子賣力，隨口指揮道。

“嗯嗯嗯!”禾凡迅速就應。

自從飯時師父答應給自已“喵喵工具”，自已還沒睡醒的萎靡狀態轉眼就一掃而空，來田裡一路上又是幫師父拿農具，幹活時又是出個十二分力氣，現在還一臉諂媚給師父搖扇，期待的眼神是越看越貪婪。

走至師父所說位置，只見這荊棘草全莖翠綠，其上附滿了小刺。午後陽光的照耀下，連禾凡竟然也能隱約看到其內有精華在緩緩流動迴圈。末端已經開出荊棘花，妖冶的血紅花瓣上有著扭曲的紋路，看起來竟也是一副不好招惹的樣子。

禾凡雖然平日耕田也能見到這株，但並未過多留意。今日師父特意讓自已摘來，想來不是凡草。其上的生機力量連自已未有發力的初學修行者都能感受到，果然師父還是藏著好東西。

小心翼翼刨土開挖，禾凡沒多久就清理出一片根系。想不到土壤之上遠看毫不起眼的植物，其根系錯綜複雜，粗略一估，至少擴出方圓四五步範圍。果然莖內流動的生機精華，需要更大的養分去吸收凝實，更比那些田裡的農作顯得妖冶非常。

又細緻清理一陣，看著還有拇指粗細的根莖伏在地下，禾凡的心情卻也多生了些許煩躁，扭頭叫苦：“師父！這全部都要搞出來嗎？”

“清到半小指粗細，之後為師處理。”禾棄療閉目養神回道。

“哦！”禾凡應後擼了擼袖口，只好接著小心刨土，將這根荊棘根慢慢清理而出，儘量不弄斷分毫，可是比剛剛農活都累死個人。

炎炎日頭光照正盛，忙作近一個半時辰後，禾凡終於是將周邊四步範圍清理乾淨。看著這麼廣闊範圍的根系，只為供給那半指粗細的荊棘，禾凡也是感嘆世間神奇，同時也期待起了它的作用。

擦完頭上汗水，禾凡跑回師父旁。禾棄療已經面覆蒲扇草蓆上睡了過去，小壺放在一旁發著茶香驅散周圍蚊蟻。見此禾凡眼睛一轉，動作輕了起來，躡手躡腳湊上前去就要探小壺來瞧瞧其中玄妙。

邪惡小手將將要探到壺上，禾凡偷瞧一眼師父，沒想師父已經醒來，滿臉調侃笑容盯著這個鬼鬼祟祟的小賊。

禾凡悻悻然收回手去一臉尷尬：“嘿嘿，師父，差不多挖完了，那草根範圍真大。是草藥嗎？”

“呵呵，你小子總盯著為師這壺作甚？真確是普通壺罷了。哎，若真喜歡，回頭為師尋些好土，你也做個把玩就是。”禾棄療坐起笑道並不在意，倒是也沒在意這徒弟的小動作。

“挖好就一旁歇著，看好。”禾棄療說罷，運轉發力，只見其頭上又是散出金色流光，卻是霧狀。霧狀的發力隨著師父的調整，飄向那邊被挖出大片根脈的荊棘。

只見發力逐漸包裹其花莖，慢慢延伸至根部，仍在土內的細根也未斷裂，發力順著脈絡將整個荊棘染成金黃色。霧狀的發力全部覆蓋之後，禾棄療道一聲起，只見金色荊棘花憑空升起，未沾一粒泥土的無數根系隨著花莖飄散空中，如一棵倒著的樹一般好不壯觀。

一旁的禾凡也是嘖嘖稱奇越發期待。隨後禾棄療招這倒掛金樹飛至近前。另一手又是射出一道發力控起茶壺，將其中倒掉清理後。又見一根頭髮從頭上飛出，迅速斬過荊棘綠色花莖於根部連結處。

禾凡看到此處也有些眉目，師父可能是用壺煉製，將這株草內的生機濃縮成藥，也許是煉丹一道？

不敢過多打擾，禾凡正襟端坐，看著這奇妙的過程。

斬過之後，禾棄療引著荊棘莖內的生機精華流入小壺，荊棘的翠綠逐漸褪為褐色，又摘除荊棘花朵，以發力碾碎擲入壺內。將褐色莖條擱置一旁。禾棄療喚旁觀的禾凡：“將新露與青豹精血三滴倒入其中。”

“好的師父。”禾凡連忙起身將一旁水袋拿起先倒至半滿，又從桌上拿起一小瓷瓶，這是今日一早師父處理那隻青紋斑豹所得的發力精血，也是之後馴服玄纖蛇所必須的投餵食材。

緩緩滴過三滴到小茶壺內，迅速蓋好瓷瓶放置一旁。

見這邊師父也未曾停下，將那繁雜無數的根脈用發力盡數折斷。見此禾凡一愣心想：“這也是要折，怎麼就不讓挖斷...”

禾棄療也是知道禾凡會有此想，說：“這荊棘花接觸土壤時若斷，生機會迅速流失，需要完整拔起儲存精華，迅速以發力包裹才能留存。”隨即控制那團荊棘根團漂浮於小壺底部，又建起一層發力圓罩在最外包裹二者，形成一發力圓球。

“禾凡，且來看好。之前不是想生明火？這也算是入門發術，雖然如今你還未有發力，但也可提前熟悉一二。”禾棄療停下動作對禾凡說道。

禾凡想起昨晚雙眼腫脹的尷尬情景，認真回道：“好的師父。”

禾棄療於是閉目並指放於眉間。將發田一縷發力鑷出，只見一束淡紅流光從其眉心而出，雙指牽引懸於指尖。接著說道：“昨日你所嘗試倒是並無不可，生機暖流本身就是熱源存在，也是可以用來生火。但其畢竟不是自身之物，以心神控制引導自然吃力。”

一旁的禾凡思索一陣便想通了其中關節，由外源攝入體內的熱流雖然蘊養髮田，但確實控制起來只是攪動，激發到別處總是有種水向低處走的感覺。又因觀日，眼中的通道被刺的寬闊通暢，自然生機暖流的旋渦找到突破口後一湧而出，灼傷眼睛，但也是能造成傷害激出明火。

見這徒弟恍然大悟狀，禾棄療也點頭認可其悟性，接著教授：“所以由生機暖流經過發田的轉化，成為自身所屬之物的發力，自然控制起來隨心所欲。”說到此處，還將手中那縷纏繞的紅色絲狀發力又環繞漂浮，長短粗細變化多樣。宛若一條有著靈智的小蛇在聽命飛揚。

禾棄療展示片刻便將紅絲髮力聚成一團，顏色隨之轉為黃又轉為白色。禾凡見此也能感受其散發熱量是逐步升高。最終“歘”的一聲，那團白點化作一縷火苗懸於師父指上躍然跳動。

隨手一扔，那團火苗便飛向光罩中的荊棘根團，瞬間火焰燃起，加熱著壺中混雜的各類材料，而燃燒中產生的些許灰色煙霧則在罩中上方盤旋又被控制從壺嘴進入。壺中也有一縷青色流光纏繞著這縷灰線交織流出。最終灰青兩色在光罩內流轉不停，好不玄妙。

禾凡不多時便瞧不著其中的茶壺了，兩種顏色的煙霧籠罩球內，真的好像煉丹一樣迴圈往復。盯著發呆的禾凡被師父一拍肩膀：“在此看著吧，什麼時候燃完，煙氣盡數湧進壺裡就結束。”

看完這一切操作的禾凡對師父那是敬佩不已，當即應下，頭也不回地盯著那團問道：“師父，大概多久？”

“看這量，少則八九日，多則半月吧。”禾棄療預估說道道。

禾凡一楞，看向師父：“一直看著？”

“一直看著。”

“需要做啥？”

“就...看著。沒事打打坐，觀裡迴圈流轉感悟感悟自身。”

“......”

禾凡一時間感覺自已像是看爐的童子，甚至不用扇風護火，倒是少了些參與感。

“為師回了。”禾棄療說罷，發力控起地上的褐色莖條往家走去，“待著吧，晚上也不可睡著，之後每日為師帶些吃食來，就是你說的‘盒飯’？呵呵。”

“啊？師父！不是不需要做啥，多則半月還不讓睡覺？不是不能熬夜嘛？熬夜脫髮哇！”禾凡哭訴道。

禾棄療頭也不回：“脫髮？你都沒發你脫甚？無事無事，師父明日把那條蛇也帶來，幫你萃些毒...藥液，提神醒腦，再者說你如今也該會運轉生機暖流，不僅身體可週天，精氣神亦是同理，明天一併教，今日就熬著再說。”

為了“喵喵工具”！熬個夜算什麼！這又沒什麼青豹黑蛇的，完全小問題！

禾凡心想，也是告別一聲師父慢走就接著打坐觀察起了那團煙霧光罩。

光團中煙霧滾滾，如水如虹，小壺在其中巋然不動。流轉中生生不覺，禾凡觀一陣便覺心神平復，漸漸身上的生機亦似流動起來。

修行便是如此，今夜亦是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