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鬱踏月和相無痕都需要獨立的空間去試著原諒那些錯誤。

“踏月,想做皇后嗎?”

鬱踏月被按在榻上坐好,相無痕半跪在她面前。

“皇后是什麼?”

“是我的妻子。”

“皇后都能做什麼呀?”

鬱踏月天真的眼神看著相無痕。

相無痕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只能繼續。

“皇后想做什麼都可以。”

相無痕語氣溫柔,似哄騙著。

“好,我要當皇后。”

“當了皇后不能反悔了,你自己允諾的喔。”

相無痕看著她笑了。

鬱踏月抱著相無痕吧唧親了一口。

“不反悔,反悔是小狗。”

透過屏風看戲的眾人紛紛咋舌,嘖嘖嘖,陛下這哄騙得學著,都哄著踏月小姐親他了。

“好,那乖乖的聽話吃藥,趕緊好起來。”

相無痕拿起鬱踏月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貪婪地享受著極少的溫暖。

“那我叫什麼呀。”

鬱踏月這才問自己叫什麼。

“你叫鬱踏月,是我最愛的人,記住了?”

“記住了。”

相無痕把腰間戴著的龍紋玉佩給了她。

鬱踏月見了漂亮東西就喜歡拿著玩。

相無痕穩住了鬱踏月,剩下事情就好辦了。

他得去準備了。

準備迎接他的皇后。

鬱妧妧站在外面良久,腳都麻了季若婉才出來。

“相無痕說什麼了?”

“陛下的名諱你都敢直稱,全訣朝也就你和你長姐了,陛下沒說什麼,只是給了踏月姐姐皇后之位。”

季若婉的話和鬱妧妧猜的差不多。

“老狐狸,趁我長姐如孩童便哄騙,真不知道羞恥!”

“柱國將軍,背地裡說你姐夫合適嗎?”

相無痕的聲音遠遠傳來。

“合適!”

鬱妧妧依舊硬氣。

綺娘子剛出來就聽見妧妧這句話,笑了出來。

“你呀,管好自己的嘴,成了柱國將軍還這麼冒冒失失的。”

颳了一下鬱妧妧的鼻子。

“陛下還未正式下旨,只是得到了踏月姐姐的口頭之約。”

鬱妧妧聽了這話按耐不住了,直接衝進皇極殿。

殿內,她看到的一幕就是鬱踏月在相無痕懷裡睡著了,手裡還攥著玉佩。

“相無痕,這次對我長姐好點,不然,虎符在我手,鬱家五十萬大軍不是白操練的。”

相無痕看了一眼懷中的乖巧。

“朕會讓她做整個訣朝尊貴且無憂的皇后,若負了她,你親自來取了朕的命。”

說著拿起旁邊的劍扔給鬱妧妧,鬱妧妧接過,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相無痕懷中的人。

欲哭無淚的轉身走了。

長姐好沒出息!一塊玉佩就收買了!

季若婉已經回季府了,綺娘子還在外面等著鬱妧妧。

見她拿著御用佩劍出來,綺娘子上前就拉著鬱妧妧的手。

“妧妧,佩劍都給你了,這佩劍可刺奸臣,殺昏君,還害怕他會負了你長姐嗎?”

鬱妧妧撇嘴。

“那可不一定,有了第一次說不定有第二次,長姐就是因為小產後才不肯原諒自己跳荷花池的。”

“她那是原諒不了自己,如果當時說了,後來這些事情不會有了。”

鬱妧妧只能噘著嘴,一臉不服,綺娘子失笑。

皇極殿內,外面重兵把守著,只因裡面睡著的人是陛下心頭至寶。

殿內傳來好聽的男聲,哄著孩子般,輕緩的。

相無痕看著榻上睡熟的鬱踏月。

拿起她的手貼近臉頰。

“踏月,感謝蒼天將你送回我身邊,從前諸多過錯,是我該死,我不該不信你,我不該任由著那些賤奴踐踏你。我們以後還會再有孩子的。”

鬱踏月睡得香甜,聽不見這些話。

相無痕守了她一夜,難得有這樣的時間,好好看看他的小姑娘。

媚魂草那晚,她一定很痛,又是怎麼忍著痛出去的。

吃穿不及從前,她是怎麼在朝露閣過的何況那時候,身懷有孕。

在天牢裡,她是怎樣的心情捱過了那流水的刑罰。

那麼冷的天,拖著鏈子,赤足從天牢走到煊龍殿,她該有多痛?

相無痕不得不承認,如果是鬱踏月記得。

他即使剜出來他的心讓她看,她也不會正眼看他。

“你定會成為訣朝最快樂,最尊貴的女人,即使你想起來了,不想做皇后了,我陪你去遊山玩水,你不想我跟著,那我就做暗衛守護你。”

相無痕的話落,他沒察覺到自己跟著落了淚。

帝王的淚滴在被褥上暈染開。

“踏月,好好睡,我馬上回來。”

放下手給她掖好被子。

男人眼底的溫柔一抹而去,眼眸裡帶著一絲怒,去了天牢。

天牢裡,那些曾經踐踏過鬱踏月的獄卒已經被打了不知多少日,那些刑罰也來了一遍又一遍。

相墨軒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見相無痕走了進來。

“皇兄你怎麼來了?我替您看著這裡就行了,你繼續照顧皇嫂唄。”

相墨軒如果心裡有聲音,相無痕肯定聽到的是。

“重色輕兄!啥事兒還得我親自盯著!朝政多少事情因為你都耽擱了!都得處理!你讓我在這兒盯著他們受罰!不如殺了他們拉倒!”

面帶著假笑,但口氣還是嚴肅著。

“這些人收了王可沁的錢,本該在飯菜裡有的安胎藥都倒掉了,給皇嫂吃的都是御膳房剩下的。”

相無痕聽著這些獄卒的慘叫聲,讓相墨軒停了手,轉頭吩咐。

“全部斬首,一個也不留。”

“尊。”

相墨軒心底裡真是為這些獄卒喊冤,其實都是王可沁的事兒,當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哦不,為皇嫂。

“那,王可沁怎麼辦?”

“朕自有安排。”拂袖離去,他還得寫聖旨,召天下。

相墨軒是一刻也不想在天牢了,跟上去,不顧後面那些人的叫屈。

再怎麼委屈,也是自作自受,收了當時貴妃的好處,要辦了你們的是皇上,別喊了,安心走得了。

“晦氣死了。這一身血腥味兒,皇兄,皇嫂沒事了吧?”

相墨軒聞了聞自己身上,嫌棄的將外面那一層給脫了扔了。

“她無礙,只是暫時性失去記憶,現在如孩童一般。”

“朝臣知道,估計又要嚼舌根子。”

“我這一身的傷,不及她受的,她本來就是太子妃,現在朕是天子,她理應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