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親手縫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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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墨軒隨著相無痕去了御書房，看著相無痕寫下詔書，蓋上國璽。
短短几日，京都又要掀起風浪了。
綺弦閣。
“你長姐的嫁衣，我是緊趕慢趕的繡出來的，上面全是好東西，陛下給的，你明天拿去，看看合不合身。”
綺娘子從櫃子裡拿出來一件鳳袍。
大紅色的錦緞，金絲線羽，雙袖上繡了鳳凰翅膀，一對雙袖上金絲銀線綴著半顆珍珠，袖口縫了數不清的小珍珠，拖地的鳳尾處，繡滿了荷花，身段上的鳳凰栩栩如生。
“我的娘啊，好沉，我長姐現在那麼瘦怎麼撐得起來。”
鬱妧妧接過來就覺得估計得有個四五斤，上面都是用的可都是除了綺弦閣，重金求買都買不到的東西。
“這可是冊封禮上的鳳袍，自然不能素淨，這次陛下是鐵了心要彌補踏月姐姐的，就算是處於內疚，再加上我和你的情誼，再有皇后之位，這件衣服不算華貴了。”
綺娘子坐下喝了口水，又想起一件事。
“你長姐的蓋頭怎麼辦？並蒂蓮還是龍鳳呈祥啊？”
鬱妧妧放下鳳袍，沉的嘞。
“這可別問我，我不知道陛下都想給我長姐什麼，我只知道他把當時姑姑給長姐入東宮的鳳冠給了王可沁，被我長姐親手毀了。”
綺娘子聽了也不奇怪，換做是她，她也這麼幹。
“我這兒有一套面首，也是我之前做出來的，比不得你姑姑那隻鳳冠。入東宮的時候戴的鳳冠，這次是冊封，用面首朱釵就好了，踏月姐姐頭上還有蓋頭呢。”
鬱妧妧坐著也沒想那麼多，讓綺娘子給她準備紅色的錦緞和繡架。
“你幹嘛？別和我說你要親自繡蓋頭。”
綺娘子放下茶盞，一臉嫌棄的看著鬱妧妧。
“你啥眼神啊！我是讓陛下去繡，他繡比較合適，本將也不會刺繡啊！”
鬱妧妧被她眼神給刺激到了，拍案。
“你想樂死我啊。陛下怎麼可能會刺繡？這才多少天，你長姐那鳳袍都是我回到京都後繡的。”
妧妧揮了揮手，喝了口茶。
“那不一樣，我得看看他對我姐是否真心愛護，若不是，我趁著月黑風高帶走我長姐，省的她以後再受個什麼委屈，小命徹底丟了。”
“孤學不就得了？柱國將軍不必擔憂。”
門外一句話嚇得妧妧和綺娘子各自行禮。
“見過陛下。”
“起來吧。綺娘子，按照妧妧說的，給朕備來繡架和錦緞。”
相無痕大手一揮，兩人起身，綺娘子轉身去拿繡架錦緞和針線。
“陛下，當真要給我長姐繡蓋頭？”
相無痕瞄了鬱妧妧一眼。
“朕聽說丈夫給妻子親手繡的蓋頭，攜手一生，兒孫滿堂。”
“陛下，這，您想繡什麼？臣女好教您。”
綺娘子拿來繡架和錦緞，錦緞已經裁好。
“不必了，拿來圖樣。”
相無痕開始照葫蘆畫瓢，這一坐下來就是一晚上。
天矇矇亮時，綺娘子和鬱妧妧還在撐著頭小憩。
相無痕終於繡好了，繡的時候扎破手好幾次，血滴進蓋頭裡。
蓋頭四角是荷花，中央是龍鳳呈祥。
綺娘子悠悠轉醒，見相無痕停了手，她拍了拍鬱妧妧，把她叫醒。
兩人上前來，相無痕正松泛著手腕。
“陛下，你沒有趁著我倆睡著作弊？這繡的也太好了。”
綺娘子拿起蓋頭，細細撫摸著龍鳳呈祥，一臉的驚訝。
“出自朕手，絕無經過他人。”
“陛下，鳳冠怎麼辦？姑姑給的鳳冠已經被王可沁染指。”
鬱妧妧想到鳳冠，口氣很不好，甚至都想給他兩拳。
“鳳冠不是朕給的，是她自己去偷來的。”
相無痕風輕雲淡，彷彿這件事情與他無關。
“王可沁戴著鳳冠去了天牢，並且打了我長姐五十下巴掌，這怎麼算？”
鬱妧妧怒了，鳳冠事小，可恨的是王可沁戴著去了天牢還掌嘴了鬱踏月。
“她打了踏月？五十下？”
相無痕抬頭便對上了鬱妧妧的手指。
旁邊綺娘子趕緊上前阻攔，手指著陛下是大不敬。
“怎麼算？以前的事情長姐不記得，我記得，怎麼算？你告訴我！”
“她王可沁被你封為貴妃我當時阻攔你把我的將軍職位卸下，朝中皆看我鬱府笑話，爹爹不上朝，司馬府得意了，陛下，這些算的清楚嗎？”
妧妧質問的聲音逐漸哽咽，指著相無痕的手也放下來，擦了擦眼。
她是家裡唯一的頂樑柱了，爹爹氣鬱，母親已然不能起身，長姐被害成那個樣子，輕生，心智不如從前。
以上諸如此類，誰來償還？
“我恢復了鬱府的風光，不信你回家看看，我也按照你給你長姐的資訊，來綺娘子這裡勸她認祖歸宗，王可沁已經被我貶為庶人永世不能出宮，若我知道還有那五十巴掌，她不會活著。”
相無痕說完拿著蓋頭走了，他怕宮裡鬱踏月出事，回去守著。
鬱妧妧崩潰的哭了，她抱著綺娘子的腰肢，把這麼多天來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綺娘子長舒一口氣，抱著她，知道她們受盡了委屈。
受過傷害後的彌補只為了讓那個人心裡稍有安慰，可受傷的人怎麼會癒合呢？
皇極殿。
鬱踏月還未醒，相無痕來了，帶著膳食和奏章。
見她未醒，讓人拿來桌椅，他在她身邊批閱，立即寫下奏疏，將王可沁賜死，毒酒白綾自選。
感覺到身後有人拽了拽他的衣服，他知道，丫頭醒了。
“踏月，睡得好嗎。”
迷迷糊糊鬱踏月，揉了揉眼睛。
“不好，做了噩夢，夢到好多人打我。”
鬱踏月的話引得相無痕心臟一陣悶疼。
“來，先吃東西，吃飽了我帶你回家。”
“我不想吃東西，我想你陪著我玩。”
“踏月乖，得吃點，吃點才能長肉肉。”
相無痕耐心哄著，鬱踏月稍微吃了點粥和瀘青。
見她吃的香甜，好幾天沒有吃好也跟著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