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無痕聽了此偏方有些許管用,正準備動刀,相墨晚攔下來。

“皇兄,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糊塗至此,你是訣朝的根基,這藥引我來。”

“即使我的血不能讓她醒來,也是我欠她的,該死的人是我,不是她。”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我欠她的。”

相無痕刺進胸口,並未覺得疼痛,相墨晚再想勸已經晚了。

拿碗接著,吩咐人送去皇極殿。

這事情同樣傳開,乃至訣朝子民都知道,鬱踏月是陛下心頭至寶,甘願用心頭血滋養。

所有關於鬱踏月不守婦道的謠言不攻自破。

如果鬱踏月懷著野種,當今陛下手段極其殘忍,不會留其性命。

更不會用自己的心頭血滋養她的身體。

說書的地方座無虛席,只因當今聖上痴情。

相無痕想起姜家之女的事情,是該處理了,否則她醒來會不高興。

上書房,相墨晚被留下來商議此事,事關人命和世家權貴,只能皇室的人來處理。

“踏月之前和我說,綺弦閣的綺娘子,便是當年被遺棄的姜氏嫡女。”

“此事若不假,那姜氏可是欺君的大罪,當年可是指給我做王妃的,難不成,找個野女子嫁我?”

“如果真的是這樣,姜家一直說姜姑娘是深居簡出,從不路面,可能打的是這算盤。”

“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喬裝一番,兩人去了綺弦閣。

綺弦閣裝潢清冷,不失優雅。

綺娘子老婦說聽聞是兩位公子來訪,笑了笑便知道是誰了。

“陛下萬福萬歲,宜王萬福千歲。”

綺娘子跪下叩拜,雖未在姜府長大,但不失禮數。

“綺娘子如何知道我們是皇室中人。”

相墨晚打趣。

“老婦說是貴客,最近來綺弦閣最大可能的人,便是鬱府和皇室的人,因此民女猜測是聖上。”

“綺娘子通透,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請綺娘子指點。”

相墨晚笑著套話。

綺娘子請兩位落座。

“綺娘子,其實應該稱你為姜姑娘。”

聽了這話,綺娘子倒茶的手頓了頓,依然笑著。

“宜王怎麼知道我姓姜。”

“踏月說的。”

沉默良久的相無痕開口。

“她和朕提了此事,朕自然會問罪姜家,姜家是和皇室聯姻重要世家,如此欺君之罪,實屬該判。”

“踏月姐姐昏迷的這段時間,陛下,您有問過姜家為什麼遺棄我的原因嗎。”

綺娘子笑不出來了,神情淡然,心中的不甘心早已經釋懷。

“臣女,也曾經想回家,可奈何,那不是我的家。”

“臣女在外十幾年,並未見有人尋過我,因此,臣女不願歸家,也不想認他們。”

“那可不行,你是以後的宜王妃。”

相墨晚為自家媳婦兒打抱不平一句。

神色一向從容的女子面容失色,連忙跪下。

“因臣女並未歸家認祖歸宗,或許,姜家有更好的人選。”

“當年先皇說的兩家婚約,是鬱家和姜家,且都是嫡女,若沒有嫡女,便可以不嫁,你這嫡女好生生站在本王面前,本王總不能裝瞎吧?”

綺娘子聽了,但並未起身。

相無痕親手扶起來她。

“朕答應過她,你若不願,不強迫你回去,你可以繼續做你喜歡之事。”

起身離去。

“誒皇兄,那我的王妃怎麼辦啊?”

相墨晚跟上去討要說法。

綺娘子站著,看著遠去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皇極殿。

鬱踏月還在昏睡著,旁邊的鬱妧妧數了數,孩子若活著,也有五個月大了。

依照她長姐的性格,肯定活潑健康開朗。

現在就盼著長姐趕緊醒來,明天可是最後的期限了,再不醒來,就很難了。

用過晚膳,小姝和鬱妧妧都在外面看著這夜景。

“小姝,長姐以前有沒有問過你,這宮內好與不好?”

鬱妧妧坐沒個坐像,撿著盤子裡的瓜子磕。

“小姐問過。她問我宮裡好不好,我當時還覺得,跟著小姐哪裡都好。”

小姝低著頭,虧她還說好,哪裡好了,讓小姐遭了這麼多的罪。

鬱妧妧看著小姝臉上的表情笑了,剛想開口安慰她,皇極殿內傳來動靜。

鬱妧妧和小姝對視了一眼,趕緊向皇極殿內跑。

“長姐!”

“小姐!”

兩人跑進來看到這一幕,愣住了。

鬱踏月正玩著床上的吊墜,開心的笑著。

看進來的人,她們的神情彷彿好像在看傻子。

“你們,是誰?”

鬱妧妧傻眼了,小姝連忙去喊太醫。

“如何了?”

相無痕,季若婉,鬱妧妧,綺娘子都在皇極殿等著太醫答覆。

鬱妧妧等的,著急的不行。

“我長姐到底怎麼了!”

“眼下皇后娘娘恐是因為淤血未散,失憶了。”

太醫回稟。

在場的人都鬆了口氣,起碼人好好的活著,腦袋保住了。

“下去吧,開點藥膳。”

相無痕瞧著眼前鬱踏月嬉笑玩著吊墜,只能讓她吃點補身體的東西。

“臣這就去開方子,臣告退。”

門外,鬱妧妧蹲在臺階上,拍著腦袋,想不通為什麼嫁入皇室的結果會是這個樣子。

長姐憑著一己之力保下了姜家季家和鬱家的榮恩。

柱國將軍的位置她不稀罕,皇后的位置長姐不稀罕,綺娘子寧可不歸家也要漂泊在外。

她們都是不認命的人,可到最後落得後果沒有一個是好看的。

“踏月,來,乖乖把藥喝了,喝了藥我帶你出去。”

相無痕端著藥碗看著鬱踏月光著腳到處跑,躲著不喝藥。

看著她恢復的與從前一般,相無痕鬆了口氣,可這丫頭醒了怎麼反倒比以前更精神了。

“我不喝,太苦了,我要出去玩。”

說完鬱踏月又跑向季若婉這裡,季若婉抱住她,撓著她玩,逗得她咯咯笑。

“如今踏月姐姐這般,挺好的,至少她不會記得那些痛苦。”

季若婉逗著鬱踏月,綺娘子看她們鬧在一起,說的話倒是實話。

“不記得那些事情也好,這樣她就不會活在恨意裡。”

季若婉看著鬱踏月天真的臉龐,摸了摸鬱踏月。

“都退下,或許朕可以。”

相無痕放下藥碗,不再追著她。

“陛下,踏月姐姐已經恨透你,你為何”

季若婉抱住鬱踏月不讓她亂跑了,但還是想說什麼被綺娘子攔下。

綺娘子拉著季若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