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黑石縣,坊市。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各色吆喝聲不斷響起。

“賣餅子嘞,剛烙好的熱乎餅子。”

“唉,小夥子,我這有老物件你要不要!”

“上好茶葉煮的茶湯,兩文錢一碗……”

李長生在煎餅小攤挑個位置坐下,再順手要了兩個大餅。

隨後,他拿起一本本書簿開始仔細翻看起來。

“這本不是。”

“這本也不行。

“唉,這簡直是胡言亂語。”

李長生扯著一張大餅嚼了起來,眉頭緊鎖。

剛剛翻看的這幾本武學根本是濫竽充數,完全達不到能灌注壽元的標準。

虧得攤主還護得跟老母雞似的,不給錢根本不準翻看。

“就剩下這一本了,可千萬不要出岔子!”

李長生心中緊張,將手中最後一本書簿翻看完畢。

不入流武學—硃砂掌(未入門)

“可以!”

望著面板上成功出現的名稱,李長生心中大定,立即開始灌注壽元。

【你苦練硃砂掌十五年,達到小成境界】

……

街角的混沌攤上,幾名潑皮剛剛吃完白食,正準備起身離開。

此時,其中一名潑皮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李長生身上。”

“咦,那不是李老漢家的病秧子嗎?”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大哥自從去了他家後,有兩天沒訊息了。”

“不對勁,我們得去問問這小子!”

“哎!他走了,我們快跟上去!”

結賬後,李長生的身影匯入人流,朝著城北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那幾個潑皮便尾隨李長生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巷子。

他們紛紛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將巷口堵得嚴嚴實實。

趙老瓜目露兇芒,語氣危險:“說說看,引我們來這究竟想幹嘛?”

他帶著兄弟們跟了那麼久,總算發覺不對。

這小子是在故意吊著他們嘞!

李長生抱著雙手冷笑:“是你自己跟上來的,我可沒引。”

“我大哥去你家後就沒了訊息,知道他的下落嗎?”

趙老瓜捏著拳頭,獰笑提醒:“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人死了,我殺的。”

李長生挑眉,有些玩味。

這幾個潑皮純粹在找死,他可不會放過送上門的壽數。

“小子,我看你是皮子緊了,我給你鬆鬆!”

說話間,一個潑皮踏步向前,向李長生奮力揮出右拳。

“嘭!”

李長生用右掌輕描淡寫地接下,然後攥住拳頭一轉。

“咔嚓!”

潑皮的右手翻折發出脆響。

“什麼!這病秧子有這般大的力氣?”

“一起上!”

趙老瓜神色繃緊,招著手衝了上去。

李長生腳步晃動,躲開一矮個子襲來的直拳,右掌翩若蝴蝶般拍中其胸膛。

“啊!”

矮個子胸膛塌陷下去,吐出血沫暈倒。

“死吧你!”

趁此機會,趙老瓜掏出小刀扎向李長生後心。

然而,眼見小刀扎破錶皮後便被卡住,他大驚失色。

“你破了皮關?”

“皮關?”

李長生眉頭微皺,心中不解。

他身影迅速閃動,雙掌連拍間,將剩下的幾人通通收拾乾淨。

“奪壽五十五年,奪壽三十六年”

再次擰斷一人的脖子後,李長生來到戰戰兢兢的趙老瓜身前詢問:“什麼叫做皮關?”

“我說了能不殺我嗎?”

趙老瓜眼神恐懼,聲音顫抖不已。

這人簡直是殺人狂魔,比隔壁縣出沒的狼妖還可怕。

李長生踩斷趙老瓜的一隻手掌,語氣不耐煩:“我可沒時間在這浪費,快說!”

這兒雖然偏僻,但也不是完全沒人來,還是得抓緊溜走才是。

“啊啊啊!我說,我說!”

趙老瓜滿頭冷汗地回答道:“練武四大關,皮肉筋骨,練得皮似牛皮便是破了皮關。”

“那四關之後呢?”

“入勁,破四關便可入勁,這些我都是聽吳六四說的,再多的真不知道了!”

“你放過我吧!”

“咔嚓!”

趙老瓜脖子一歪,徹底了無生息。

“奪壽二十六年……”

“還是個短命鬼?”

李長生搖頭,隨即站起身走出巷子。

……

當前奪壽:一百一十七年

【第一年,你繼續苦練臻至圓滿境界的硃砂掌,毫無成效,好似已達絕境】

【第四十一年,冷冽寒風中,你經受熬煉許久,若有所悟。】

【第七十一年,你靈光一閃,悟出下品武學紅玉掌】

【第七十七年,你花了六年時間練習紅玉掌,於熾熱鐵砂中磨礪雙掌,終於得以入門,體內生髮勁力】

【第八十七年,你換成精鋼砂磨鍊雙掌,跨入大成境界】

【終於在一百零一年後,你紅玉掌臻至圓滿之境,體內的灼熱勁力十分深厚】

【第一百一十六年,你思考如何將紅玉掌推上更高層次,卻毫無頭緒】

下品武學—紅玉掌(圓滿)

當前自身剩餘壽元:七年

當前奪壽:無

李長生的身子骨發出噼裡啪啦響聲,開始發生急劇變化。

他的血肉變得堅實,大筋柔韌,脊骨如同大龍般伸展開來。

連破三關後,經脈中氣血流動,開始滋生一縷縷勁力。

“這就是入勁境界嗎?”

小院中,李長生身姿挺拔,雙掌泛起紅玉般的光澤,有一股灼熱勁力匯聚在掌心。

現在看來,他的練武資質屬實一般,花了三十一年才入勁圓滿。

不過有面板在,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惜的是入勁對提升壽數的效果不大。

李長生髮覺自身壽元只稍微增加了兩年。

“李家小子,不好了,李老丈被人扣下了!”

“什麼?”

聞言,正徐徐推動雙掌的李長生立時收功,猛然轉頭望向院門口。

揹著鋤頭的黃臉中年人有些詫異。

“咦,你怎麼突然間身子好了這麼多?”

李長生快步走到院門口,攀著柵欄有些急切地詢問:“先別說這些,三全叔,你剛剛說我爺爺怎麼了?”

“邊走邊說吧!”

兩人一路疾行,李長生在途中成功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原來李老丈因不捨自家田地,這些天一直圍在那轉悠。

而作為富家大戶的王家接手田地後,將其轉租給了劉家種。

劉老頭和李老丈素有矛盾。

他藉著田地的事,對著李老丈進行了一番冷嘲熱諷。

李老丈氣不過,兩人遂罵起仗來。

但劉老頭罵不贏,氣得跑去王家管事的那告狀,編了個理由將李老丈扣了下來。

田間地頭裡,一眾老百姓正彎腰辛苦勞作。

劉老頭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坐在地上得意洋洋地問道:“怎麼樣,被捆住的滋味不好受吧?”

被綁住丟在田埂上的李老丈吐了口唾沫。

“呸!就會狗仗人勢,虧我還把你當做老對頭!”

“混賬,竟敢出言侮辱主家!”

劉老頭氣急敗壞地一腳將李老丈踹到田地裡,濺起一陣泥水。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絡腮鬍大漢,微眯著眼睛警告:“那裡可是有主家派來的人,有武學在身上的!”

“小心被他聽了去,扒了你一身皮!”

“不就是武學嘛?我家的娃兒也會!”

聞言,李老丈逞強地昂起頭來。

他眼見李長生身體漸漸好轉,遂認為那套養生拳起了莫大的作用。

再加上李長生應付的一套說辭,他更認為自家孫兒是個武學天賦頗好的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