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箭來襲

劉老頭敲了敲菸斗，語氣不屑：“就你家那病秧子，別扯犢子了！”

“是啊，李老丈，長生那小子我們可都見過，病得厲害嘞！”

另一個挑水路過的百姓笑著附和。

相鄰的一片田地裡，黑臉農夫對著李老丈幸災樂禍道：“你還是趕快給劉老哥低個頭吧！”

“不然今天晚上怕是回不去嘍！”

聽了這番說辭，劉老頭吧嗒地抽著旱菸沒有說話，顯然是預設了。

“都是一群白眼狼啊！”

“當年長生父母還在世時沒少幫襯他們，現在卻……”

李老丈心下嘆息，當即就想要辯駁。

但還沒等他說出話來，李長生便已風風火火地趕到。

“爺爺，你怎麼樣了！”

“娃兒，你咋來了！”

李老丈驚喜地掙扎著站起身來，卻被石子絆倒，再一次摔在田地裡。

眼見此景，李長生急匆匆地跑過去將老人扶到了田埂上。

看著爺爺滿身泥濘的狼狽樣子，他心中積攢起怒火，鋒銳的眼神一一掃過眾人。

“是誰把我爺爺整成這樣的？”

劉老頭打量著李長生，心中暗暗驚訝：“這小子身體還真好轉了。”

不過他依舊不信李老丈的那番可笑說辭。

病秧子要能練武練出名堂，太陽能打西邊出來！

旁邊田地裡的黑臉農夫顯然也不信。

他搖頭晃腦地開口道：“李家小子，趕緊替你爺爺認個錯吧。”

“是你做的？”

“不是。”

“那你回什麼話！想死嗎？”

李長生抬起頭顱，眼神陰狠地瞪了黑臉農夫一眼，話語中殺氣四溢。

黑臉農夫顯然被嚇到了，站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

“眼珠子別亂轉了，是我乾的。”

劉老頭吐出一口煙霧，有些老神在在地說道：

“李家小子，我勸你趕緊回去，這兒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就在他說話間，劉家兩兄弟已經從不遠處的田地裡飛奔而來。

他們掄起鋤頭，正虎視眈眈地望著李長生。

李老丈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絡腮鬍大漢，扯著李長生的手嘆氣：

“娃兒，算了吧。”

“算了？”

李長生大步朝前走去，鋒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劃過劉家父子。

雙方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像是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

“這咋弄，俺難道好心辦了壞事？”

黃臉中年人神色震驚，拉著李老丈小聲道：“李叔，你給俺個準信，長生他到底行不行？”

“可別打壞了身子啊！”

“說不清嘞！”

李老丈勸不住自家孫子，此刻也很是擔心。

感知到李長生的意圖，劉老頭手中的菸斗顫了顫，驚疑不定：

“你還想動手？”

“爹，你還和他說什麼廢話！”

劉家兩兄弟大聲冷笑，掄起鋤頭就朝李長生猛地揮去。

“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

一時之間，在場百姓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砰！”

鋤頭砸落的聲音響起。

“下重手？”

李長生挪開砸在肩膀上的鋤頭，神色平淡，看起來分毫未損。

“這咋可能？”

劉家兩兄弟驚慌失措。

他們可是用足了力氣，本想著能砸斷胳膊，誰料對方竟跟沒事人一樣。

不等在場眾人反應過來。

李長生踏步近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雙掌搭在兩人肩膀上。

一股灼熱勁力霎時湧進其身體。

劉家兩兄弟只覺胸口一熱，彷彿有烈焰燒心，立時天旋地轉般摔倒在地。

劉家老頭再也坐不住，連忙撲過去檢視起兩個兒子的狀況。

他摸著兩個兒子的額頭，卻感覺滾燙得厲害。

於是面容悲慼地嘶聲起來：“我的兒啊！”

在場百姓被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娘嘞，李家小子啥時候學得這般本事。”

“是啊，神乎的緊！”

“我還以為他要被劉家兄弟打殘廢了！”

聽到動靜，不遠處的絡腮鬍大漢踏步走來。

他穿著件黑色短衫，渾身肌肉鼓脹，拳頭佈滿老繭，一看就是練家子。

絡腮鬍大漢伸手碰了碰劉家老大，卻像觸了電般似的收回手，一臉的驚疑。

“這是？勁力！”

突然間，劉老頭跪在大漢身前，痛哭流涕地哀求道：“大人，這畜生跑來主家田地裡挑事。”

“我兒驅逐他，他竟用邪法害了我兒！”

“您可一定要評評理啊！”

“唉，劉家父子平日裡沒少給管事的使好處，這下李小子有難了。”

見此情形，在場百姓紛紛搖頭。

然而事情卻出乎眾人意料。

絡腮鬍大漢一腳踢開劉老頭，走到李長生身前拱手問道：“敢問閣下是否是入勁武師？”

“算是吧。”

李長生擦拭著爺爺臉上的泥漬，頭也不抬地回應。

“黑石縣竟冒出如此年輕的入勁武師！”

得到肯定回答，絡腮鬍大漢的眉毛都快飛了起來。

“我帶爺爺回去了，閣下自便。”

說完，李長生扶起爺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劉家兩兄弟身中紅玉掌勁力，不久就會五臟俱焚而死。

他犯不著留在這和劉老頭計較了。

“大人，你就這麼放他走了？”

劉老頭不甘心地質問。

“啪！”

絡腮鬍大漢狠狠扇了劉老頭一巴掌，沒好氣道：“真晦氣，因為你我差點惹上一位入勁武師！”

“看在你孝敬還算勤快的份上，提醒一句，縮起尾巴做人，那不是你能招惹的。”

“知道了，知道了，謝謝大人！”

劉老頭捂著臉失魂落魄，顯然受到了頗大的打擊。

在場百姓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沒想到李家小子竟成了這般厲害的人物，真人不露相啊！”

“劉家也是活該，平日裡仗著阿諛奉承沒少做虧心事！”

“入勁武師很厲害嗎？”

“那當然，聽說縣裡赫赫有名的黑熊王六似乎就是靠著入勁武師的名頭，才做了王家的護院頭領……”

王家府邸，寬敞的練武場中央。

王六大馬金刀地跨坐在座椅上，正看著一個個漢子練武。

他身材魁梧，高額闊鼻，眉眼之間盡顯兇狠之色。

“找到小四的下落了嗎？”

“頭領，查到吳哥失蹤之前去過縣外一姓李的農戶家裡。”

青衣漢子恭敬稟報。

“去他家裡查。”

王六皺眉吩咐：“對了，最近隔壁縣妖禍鬧得厲害。

“我們縣雖然有敕封的山神管著，但也要小心。”

“那些畜生茹毛飲血，說不定哪天就鬧了起來。”

“是，頭領！”

等到青衣漢子下去，又一絡腮鬍大漢快步走到王六身前。

“大哥，你猜我今天撞見了什麼？”

“總不至於是妖怪吧。”

“晦氣，你猜錯了，是入勁武師，看起來才十六七歲的樣子！”

絡腮鬍大漢搖頭驚歎：“真不敢想象黑石縣這彈丸之地也能出天才！”

“什麼名字？”

王六眯了眯眼睛。

絡腮鬍大漢撓頭回答：“縣外李家的，名字好像叫李長生吧。”

“什麼！”

“看來我倒是惹上了個天才人物！”

王六緊握右拳，目光漸漸危險起來。

“大哥你和他有過節？”

“小四估計栽在他手裡了。”

聞言，絡腮鬍大漢神色嚴肅，正經詢問道：“那大哥你想怎麼處理！”

“面對這種人，我當然是盡全力捏死他了！”

王六深呼吸一口氣，語氣鄭重地吩咐：“做好兩手準備，你先去追回我派去的人，以免打草驚蛇。”

“另外，最好找機會抓住他的家人，以防敵不過他，用來當做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