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下手為強

一天的時間如水般流逝。

黑石縣，天鷹武館。

一處房間內，有兩人相對而坐，正舉杯暢飲。

“哈哈哈！”

柳一川放聲大笑，豪爽地端起酒杯：“賢弟，你我簡直相見恨晚啊！

“當不得館主大哥抬愛！”

李長生客氣地拱手回應。

“說起來賢弟少年英才，的確不該困在這小地方。”

柳一川飲盡杯中酒，拍桌承諾：“你放心去，柳某一定盡力看顧好李老丈。”

“如此甚好，那這門紅玉掌就交給館主大哥發揚光大了！”

李長生掏出撰寫好的紅玉掌秘籍放在桌子上。

見此情形，柳一川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

兩人相談甚久，直至李長生推辭離去。

出了武館大門，李長生稍顯疲勞地揉了揉臉。

黑石縣太小，他早有離去之意。

但之前爺爺沒個去處，又有黑熊王六的威脅壓在頭上，這才暫時待了下來。

如今李長生的實力已達入勁圓滿。

按照他先下手為強的習慣，解決黑熊王六勢在必行。

好在王六是一個老嫖客，他的行蹤並不難打探。

李長生稍作裝扮一番，悄悄地朝城西花柳巷趕去。

花柳巷子裡，一個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揮舞著手帕嬌聲吆喝，施展出渾身解數招攬客人。

“大爺來玩啊！”

“奴家活好，來奴家這邊！”

“快看這，雪雪白白，您難道不想摸摸看嗎……”

李長生頭戴斗笠，身穿青衣，面部被一塊頭巾裹住。

他對這一切視若無睹，徑直走向一處小院。

“喲，大爺，今兒個來是找哪位姑娘消遣啊？”

小院門口，一位徐娘半老的紅衣婦人輕啟紅唇。

她見多識廣，來此的嫖客形形色色，所以李長生的打扮並未讓其感到特別驚訝。

李長生聲音略顯沉悶：“花虹在接客嗎？”

“大爺，花虹今晚已經有小主兒訂下了。”

紅衣婦人用穿著繡花鞋的雪白玉足輕輕勾住李長生的小腿。

她飽滿的胸脯微微一顫，吐氣如蘭道：“要不，大爺您考慮考慮奴家？奴家定會讓您滿意的。”

李長生鼻尖湧起一股香味，搖搖頭後，掏出一枚銀子遞給紅衣婦人：“告訴我，花虹在哪道門？”

紅衣婦人熟練地用玉指從胸前的溝壑處夾出錢袋子，將銀子放了進去。

頃刻後，她滿臉笑容地指引：“進去後左轉，第一道門就是花虹的房間。”

李長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壓下心中邪火，繼續朝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吱呀一聲，木門緩緩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嬌俏少女。

她身著輕薄的綠衣，身材嬌小，胸脯乾癟，顯然還發育不全。

望見李長生進來，花虹麻木的神色轉瞬變化，柔膩媚笑道：“大爺您走錯了，奴家今晚有人了。”

李長生目光落在少女那張稚嫩無比的臉上，宛若被澆了一盆冷水，心中邪火全無。

王六原來好這口。

一股難以名狀的噁心感湧上心頭，讓他不禁皺起眉頭。

為了避免麻煩，李長生乾脆利落地打暈少女，隨即將其放到了床上。

大概半炷香的時間過後。

王六昂首闊步地跨過小院門檻，徑直朝花虹房間走去。

他已經事先部署了人手，緊盯著李家的一舉一動。

只待李老丈獨自一人時，就能迅速行動，將其擒獲。

此刻，他只需好好享受，等待訊息到來。

“小娘子，想大爺了沒？”

王六胯下邪火湧動，恨不得立即騎上個三百回合，於是急切地推開了房門。

“轟！”

迎面而來的不是嬌俏小娘子，而是一雙散發灼熱氣息的紅玉雙掌。

木門摧折開來，邊緣泛起火星子。

王六被震得倒退好幾步，胸膛處兩個焦黑掌印清晰可見。

“好賊子！”

他猙獰怒目地大喊，胸膛處散發出火燎般的陣陣疼痛。

“橫練功夫！”

李長生瞅見王六隱隱泛起鐵色的面板，心中詫異。

兩人同一時間衝向對方，拳腳如雷般交戰開來。

“啊啊啊！”

院裡的鶯鶯燕燕們被驚得四處亂竄，場面一時混亂。

交戰過程中，李長生渾身勁力湧向右掌，與王六狠狠對拼一記。

“賊子可惡！竟藏著這般深厚的勁力！”

王六身子一晃，強行接下洶湧的灼熱勁力，幾欲吐血。

他仗著橫練悍不畏死地繼續纏著李長生。

明顯是想要拖到衙門的官差前來支援。

“想拖時間？沒門！”

李長生察覺到王六的用意，心中冷笑。

“紅玉.爆！”

他經脈執行方式一變，另一種特異勁力湧入王六身體。

霎時間，王六體內殘留的紅玉勁力被全部點燃，迅猛地爆炸開來。

“砰！”

血沫子飛濺，一具經脈爆裂的屍體頓時倒地。

李長生在屍體上摸索幾下，將錢袋子和一頁奇異紙張放入懷中。

等到衙役趕到後，他早已混進人群中逃之夭夭了……

小院裡，眾衙役正仔細查驗屍體。

為首的林都頭抱著長刀，神情變幻莫名。

他心中憂慮道：“聽說隔壁縣的妖禍已被鎮魔司的大人平定，不日就會到黑石縣探訪。”

“也不知吳大人要如何應付。”

按捺住心中思緒，林都頭轉頭吩咐：“把屍體交給王家吧。”

“不用追查嗎？”

一個衙役有些疑惑。

“哼，王六這畜生我早看不順眼！”

“在這種關頭給我添麻煩，叫王家自己去查吧！”

林都頭冷哼一聲，踏著腳步迅速離開院子。

這爛攤子他才懶得收拾！

王家府邸，一處燈火通明的院子裡。

頗有富態的王家家主捋著鬍鬚糾結不已：“王六死了，事情不好辦了！”

“爹，那鎮魔司就當真那麼可怖？”

油頭粉面的王家少爺搖著摺扇，狐疑地詢問道。

“鎮魔司乃大胤第一暴力機構，搜妖降魔，糾察天下歪風邪氣。”

王家家主瞳孔微縮，慎重地說道：“要知道入勁方可入鎮魔衛。”

“而單單一個鎮魔都頭就足以橫掃像王六這樣的貨色！”

“唉，要是死的入勁武師也作數就好了”

王家少爺對著屍體踢了一腳，只覺十分晦氣：“現在少了這個倒黴蛋，哪來入勁武師級別的血食供奉？”

隔壁縣的妖禍鬧得厲害，黑石縣卻可以安然無恙。

這當然不是因為山神庇佑，事實上山神早被吃了。

要不是吳縣令勾結他們王家供奉血食，山裡的妖魔鬼怪們早就暴動了。

吳縣令需要保一地平安，儘量不出亂子，這是他升遷的政績。

而王家貪圖錢財，山裡的珍稀藥材是王家藥鋪最大的貨源。

兩者一拍即合，互取所需。

只是苦了治下的百姓，時不時就要失蹤那麼一兩個。

“縣裡的天鷹武館館主有背景動不得。”

王家家主突然靈光一閃，拍了拍手：“前幾天院裡護衛不是說出了一個年輕的入勁武師嗎？”

“就用他了！”

“我這就派人去抓！”

王家少爺點點頭。

“蠢材！先和吳縣令通氣，要他安個罪名再抓！”

“噢噢，孩兒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