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號復原者已經甦醒,準備下一步工作。”負責觀察劉非申的醫療人員眼神透過艙室,向別的工作人員示意道。

劉非申平躺在艙室裡剛剛甦醒,扭頭瞥見熾熱的目光,不由頭皮發麻。他清楚地知道在未知知識的吸引下,那些視科研為生命的科研人員,自已此時對他們的‘誘惑’不亞於痴漢看到赤裸的美女。

熟悉的清脆的聲音傳入艙室,”001號,歡迎回歸,現在我們將根據先前的要求對你進行全面檢查。“

這所謂的檢查無非就是對身體的全面檢查,來確認是否是本人迴歸。本就是劉非申在出發前針對自已回來後的打算,他並不反對。但見識過系統的變態,這措施似乎效果不大。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檢查,劉非申略顯虛弱的坐在會議室的首位,臉色好像許久沒睡覺的模樣,眾人看見這副與平時完全不同的組長,拼命壓制著嘴角的勾起。

路暖忙完善後工作後,也來到了會議室外。急如風的步伐驟然一頓,捂嘴調笑道,\"你穿到哪個王公貴族身上了,這麼縱慾過度。\"本就憋著笑的眾人,嘩地一聲大笑出聲,劉非申無奈地瞥了路暖一眼,他知道她是為了緩解氣氛,畢竟這接下來要說的事可不是這麼好笑。

待會議室逐漸安靜,當劉非申將他所經歷的事情大致講述給在座的眾人後,時鐘的滴答聲越發清晰,房間內落針可聞,呼吸聲與心跳的急促將氣氛拉到了極點。系統這種外掛級別的對手,給大家的打擊和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路暖迅速打破沉默的氣氛,輕笑道,”目前我們對時間線的監視,結果顯而易見,我們成功了。“她站起身,踱步到劉非申身後,雙手撐在靠背上,繼續說道,“再者說,大英雄不是擊敗了系統,復原了歷史嗎?”

集體會議結束了,大家很快認識到自已的重要性,壓力越大,動力越大。華夏不就是這樣的嗎,在重重包圍中,殺出來自已的路。

組長辦公室內,劉非申端坐在辦公桌後,單手扶額,“這次的成功純粹是對手太蠢,根本沒有完全發揮出系統的強大。”說到這裡,嘆息一聲,“而且他最後的結局是被完全抹除,還是什麼也是未知。你能不能不要坐在桌上?”話鋒一轉,又是一聲無奈嘆道。

“大老爺們,嘆什麼氣。”路暖側身坐在桌子上,對於前者的疑問充耳不聞,“那個人已經查過了,查無此人,不過叫這名的寵物挺多的。”

劉非申低頭思考著,“這就不好搞了。”香風靠近,清脆的聲音自面前傳出,“也許是系統乾的?”前者正思索間,猛然抬頭,咫尺之間,一個亦笑亦嗔的俏臉映入眼簾,鼻翼輕開合,淡雅的香氣撲鼻而來。

劉非申愣在當場,讓我們開啟上帝視角,就會發現兩人糟糕的姿勢。路暖將身體的重心全部倚靠在辦公桌上,臉頰離前者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對視了數秒,這間辦公室似乎被時間長河給拋棄了一般,劉非申脖子動了動,一口唾沫嚥了下去。

此時長河湍湍激流發現了這間房間,敲門聲咚咚的響起,等工作人員進來的時候,路暖也是人模人樣的端坐在椅子上,若無其事地問道,“董姐,來送檔案呀。”

聽到路暖問話,董姐微笑著回應著,但當她轉頭看到劉非申有些無措的坐在自已位置上,又低頭看到些許混亂地桌上檔案,作為過來人的董姐,輕輕地奧了一聲,點了點頭,便將檔案遞給了劉非申。

劉非申接過檔案,還未言語,就聽見董姐說道;“劉組,你以後有什麼提前跟我說,我緩會再來。”

問號,大大的問號,此刻劉非申深深地明白那些被造謠的人的悲哀 。

不等劉非申反應過來,董姐衝著路暖比了個大拇指後,就徑直走出了房間。前者本來是想喊住她讓她不要亂講話,但轉念一想,這不更顯做賊心虛嗎?好傢伙,陽謀呀。他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路暖故意喊她進來的。

路暖眼眸微微挑,瞥了一眼這個向來以穩重示人,現在卻被自已調戲地不知所措的男人,莞爾一笑,似春風拂面,明豔動人,本想結束,心中一念又起,關切道,“你怎麼流鼻血了?我去喊醫生來。”

話音剛落,劉非申急忙摸向自已的鼻子,並急聲道,“不用了,小問題。”路暖掩嘴偷笑,起身卻又是使壞,“哎呀,看錯了,組長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知道自已被騙了的劉非申在看到路暖走後,本來較為無措的臉色逐漸平淡,他是個事業心、責任心很重的人,目前時間線的處境不容樂觀,雖然時間線的自我負反饋會讓局勢更偏向自已這邊,但系統的壓力實在不敢有絲毫忽視。

會議上已經明確了對時間管理與復原的安排,且針對人員不足等問題進行了系列的調整,第二臺艙室正在加緊時間研發。時間長河的監視更是一刻不敢落下。

至於私人感情,顯然不在他考慮的第一範圍內。

劉非申按下一個按鈕,一時間辦公室內門窗全部關閉,電磁屏障也隨之張開。在確保完全封閉的情況下,他謹慎的開啟了保險櫃,小心翼翼的拿出其中的電子儲存器,並將其插入電腦當中。

密密麻麻的公式,加上覆雜的設計圖,這就是用來穿梭時間線的機器,在科幻小說中,被稱為“時光機”。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與傳統意義的時光機器不同,它是將意識送回到過去,艙室更像是休眠室,維持著被傳送人的生理特徵。在上次的穿越中,更是透過生理層面的藥物供給,幫助劉非申更快適應新的身體。

這臺機器的發現,外界的說法是經過多年研究與推演,劉非申才得以研發成功。際上,一切的念頭都是突發的,一個月的時間劉非申就完成了這個專案的所有內容,但代價是他似乎已經忘了當時所有的思路與過程。

也就是說現在讓劉非申自已從零開始再推一遍,對他而言,是難如登天。於是每隔一段時間,劉非申都會將全部內容再看一遍,試圖找到當時的記憶。今天本應該休息,劉非申卻覺得剛進行一次旅行,自已的認知更為透徹,所以他選擇趁自已感悟沒有消失,再嘗試一次。

等到出辦公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明月高懸。“哎,還是沒有進展呀。”想象中的頓悟並沒有出現,那些似乎想憑空出現的公式掐著劉非申的大腦,思路還是死了。“都說了,大老爺們,不要一會兒就嘆氣嘆氣的。”銀鈴般的說笑聲流過被公式疲勞了許久的大腦,勞累感竟有些許消散。

“你咋還沒走?”

“剛準備。”

“嗷。”

“就┗|`O′|┛ 嗷~~你難道不打算邀請我吃個宵夜?”

“好。”

“跟我多說一個字,會死嗎?”路暖裝作咬牙切齒的模樣,她心裡清楚的知道,劉非申一眼就看出她的偽裝,也知道他的反應是意味著對自已沒有多大意願,但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她總要試試,畢竟一個事業心重的男人真的很吸引女孩子。

“你怎麼來上班的?”

“地鐵。”

“嗷,那坐我車去吃燒烤去?”

隨著劉非申的建議以及路暖興奮的答應,伴著皎潔的月光,小車載著二人,拉著不定的影子,拖著女孩嘰喳的言語與男孩不時地接話,沿著河邊一程一程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