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正言有些失控,居默連忙在她耳邊輕聲提醒,“燕總。”

正言沒有馬上鬆手,哼笑了一下,抓著知白頭髮的手更用力了一些,然後猛地鬆手順勢將他的頭往前一推,“不好意思,失禮了。”

知白依舊不說話也不反抗。

正言拿過居默手裡那張有記號的紙幣,看著知白,嘴角輕佻,眼睛裡全是鄙夷與不屑,“明天晚上,哦不,現在已經快早晨了,應該說是今天晚上,我會派人把錢給你送來的。”

說完,將那張紙幣塞進了知白的襯衫胸口處。

知白依舊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正言倒也不在意,衝不遠處的八神說道,“今天也玩的差不多了,改天再來。”

八神連忙跑過來,揪起知白,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握住他的脖子,用虎口處將他的下巴抬起,“這小子不懂事掃了您的興,您大人有大量別介意。”

“不會。”

正言淡淡一笑,帶著居默離開了。

經過KANATA的時候,他想和正言打招呼,但正言看都沒看他一眼,尷尬地將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居默開車,正言坐在後面,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雙手輕揉太陽穴。

連續三天去牛郎店這種她並不感興趣的地方,而且還是歌舞伎町那種低階庸俗的店,今晚又幾乎是通宵,讓她厭倦且疲憊。

“燕總,需要預約按摩店嗎?”

居默總是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正言的任何變化與需要。

“先不用。”正言睜開眼睛,看著車窗外,天已微微亮。

通宵會讓昨天與今天沒有明確的分界點,腦子也就會變得奇怪,暈暈沉沉,如夢如幻。

“燕總,錢我今晚送過去,您過去嗎?”

“我不去。”正言用手擦拭著並不髒的車窗,“好戲就快要來了。”說完,又起身往前一湊,拍拍居默的肩膀,“居默,這幾天也辛苦你了,今天晚上送完錢,晾他們幾天,給你也放幾天假。好好休息。”

“……啊,謝謝燕總。”

居默的臉竟微微泛紅。

晚上,居默如約而至,拿著一千萬日元現金來到RE:MAKE。

八神帶著知白在VIP房間接待了居默。

“錢你們收好,改天燕總還會來的。只要讓我們燕總開心,多少錢都是小事。”

“那是那是。”八神的諂媚具象化在了他的眼角、嘴角,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雙臂一伸,便將錢攬在了自已懷裡,一旁的知白倒是一直都沒什麼反應。

居默看著二人,八木察覺到了居默的眼神,忙笑著解釋,“我們店規,這個得分給店裡一部分,另外這小子這些年欠我的錢一直就沒還清。”

居默笑笑,“理解。另外燕總讓我帶一張CHIHAKU的名片回去。”

“別說一張,一百張都行。”八神拍拍知白,“趕緊拿出來。”

一直沒有反應的知白,聽到正言要他的名片的時候,臉上竟出現了一絲波動,他從自已的名片夾裡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居默,“燕總,她還會再來嗎?”

“當然。”居默單手接過名片,看著知白,眼裡是和正言一樣的鄙夷與不屑。

“事情辦完了,就不打擾你們做生意了。”

居默起身離開,她將知白的名片拿在手裡並未收起來。

居默穿過熱鬧的大廳,接客中的KANATA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居默,也追隨著居默手裡的名片。

隔了三天,正言帶著居默再次來到了RE:MAKE。

沒有預約,沒有提前指名。

看到正言突然出現,八神和KANATA都迎了上去。

“正言醬,你終於來了,這幾天一直都沒見到你,我好想你。”已經把正言當成自已老顧客的KANATA最是激動。

八神也在一旁附和,“沒有收到您的預約還以為您今天也不會來了呢。”

“今天工作有變,突然有了時間,就來轉轉。”正言拍拍KANATA的肩膀,“KANATA是頭牌一定很忙,你繼續接待其他客人吧。”然後轉向八神,“你叫CHIHAKU過來陪我,老樣子香檳塔。”

八神愣了一下,但馬上堆笑,“好好好,我馬上安排。”

“……沒關係的,我可以……”KANATA聽到正言的話一下就急了,但是話說一半卻就被居默攔住了。

“聽不懂嗎?今天燕總不用你陪。”居默的語氣冰冷且不容反駁。

正言和居默徑直離開,KANATA呆愣在原地。

今晚的RE:MAKE因為正言的到來又是熱鬧非凡。

香檳塔,充滿節奏性的打CALL,嘈雜又整齊。

雖然點了知白,但正言並不想和他說話,甚至都不想看他一眼,因為只要一看到他,一想到方絮,就恨不得扒了知白的皮。

“你其實不愛喝酒吧。”知白將自已調好的飲料遞給正言,“這個酒精度為零,你試一下。”

“不需要。”正言一把推開,直接將杯子摔在了地上,飲料撒了一地。

知白連忙拿毛巾擦拭。

正言依舊是看蛆蟲一樣的眼神看著知白,“你把衣服脫了。”

“誒?”知白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正言。

“用你的衣服擦。”

“……”

見知白沒反應,正言壓下身子湊近,“聽不到嗎?我讓你用衣服擦。”

沉默片刻,知白脫下外套。

“用你裡面那件。”

再度沉默片刻,知白脫下里面的襯衫。

“還是用你最裡面這件吧。”

這次片刻的沉默都沒有,知白直接脫下了最裡面的貼身背心,擦拭地面。

正言看著知白的後背,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慢慢地澆在了他的頭上、背上。

“啊,不好意思,手滑了,地面更溼了呢,麻煩你再多擦擦吧。”

知白愣了愣,沒回答,也沒反抗,只是繼續擦地。

正言臉色一沉,抓起知白的頭髮,用力揪起,“我在和你說話,你聽不見嗎?不回答別人的話可是不禮貌的。”

除了一開始突然的吃痛讓知白哼了一聲,他依舊是不說話。

見正言又要失控,居默忙用中文勸阻,“燕總,冷靜,太過了,會破壞後面的計劃。”

正言深呼吸一口氣,用中文說道,“知道。”然後擠出一個假笑,切換日文,“不好意思,失禮了,為表歉意,再點一個香檳塔。”

知白的神情有些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