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石端大喝一聲,一手將攔他的人推到一邊,突然出現在了RE:MAKE眾人面前。

“店長,對不起,我沒攔住他。”被推倒的人向八神哭訴。

此時地上的知白已經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皮彷彿有千斤重,但還是聽出了石端的聲音,“石端先生?”

“知白!”石端看著地上被折磨地不成樣子的知白,怒從心起,“你們這群畜生。”

石端對著八神和KANATA暴打,兩人雖罵罵咧咧地反擊,但完全不是石端的對手,只有捱打的份。

其他的牛郎見石端氣勢洶洶,都只敢在一邊看著。

“喂!你們這群混蛋,來幫忙啊!”八神嘶吼道。

牛郎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有人帶頭。

石端騎在八神身上,用力連擊三拳,扭頭怒視著其他牛郎,“你們這群幫兇,如果還想加重罪孽就來試試看!”

“把他給我弄死!事後我撈你們!”八神聲嘶力竭。

牛郎們依舊猶豫。

“沒膽的混蛋。”KANATA拿起一個酒瓶,從後面重重的打在石端的頭上。

血瞬間從石端的頭上流了下來。

石端用手一把抹去流到臉上的血,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起身向KANATA走去。

KANATA見石端的樣子不禁害怕起來,拿著剩下半截酒瓶的手也在顫抖。

石端走到KANATA面前,拿過他手裡的半截酒瓶,笑笑,“輪到我了。”

他拿著半截酒瓶的截斷面直接戳向KANATA的臉。

悽慘的尖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店內。

石端把半截酒瓶從KANATA的臉上拔下來,又走向八神,蹲下身,“你不是很喜歡拿別人的下半身來取樂嗎?你也來試試吧。”

說著便直接戳向了八神的下半身。

又是一聲悽慘的尖叫。

見事態越來越嚴重,其他牛郎都慌張地逃跑了。

石端起身,將八神的身體踹到一邊,“噁心。”

他走到知白麵前,給他披上衣服,“知白,你還好嗎?”

知白用盡最後的力氣,指了指不遠處的花瓶,“那裡,是攝像頭,記錄了他們霸凌我的過程,以及他們承認害死太田的證詞。”

“知白,你辛苦了。”石端無奈的笑笑,“不過,現在也是我行兇的證據了。”

“可以編輯……我也可以幫你作證,說你是為了救我,是自衛。”知白的聲音虛弱地像是螢火蟲扇動翅膀的聲音。

“你先不要為我擔心了。我幫你叫救護車。”

石端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撥打了居默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居默。請說。”

“你竟然還沒睡啊,這個時間,我還以為你一定不會接呢,本來都已經做好發簡訊的打算了。”

“請直接說重點。”居默有些不耐煩了。因為以防正言突然找她,都是二十四小時待機的,睡覺也非常輕,就是怕耽誤正言的事。凌晨時間,卻沒想到是石端明。

“好的,我是想說我不能去你們那邊上班了。難得你們錄取了我,真是遺憾。”

本來還躺著的居默坐起了身,“方便告知原因嗎?”

石端明看看疼暈過去的八神和KANATA,無奈地笑道,“我打傷了人,哦,是兩個畜生。應該不輕,我恐怕要坐牢了。本來只是想要這些混蛋作案的證據的,沒想到把自已的罪證也錄下來了。”

居默瞬間睡意全無了,“RE:MAKE?”

“是的。”

“請你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我。”

居默已經起身穿衣服了。

救護車把知白、石端、八神、KANATA四人都送去了醫院。

石端除了頭上的傷,也就只有打人的時候產生的手部挫傷,傷勢是最輕的。包紮之後,便靜靜等待警察把他帶走。

居默直接趕去了醫院。

“把證據交給我,你記住什麼都別說。一切等我安排。”

石端明不解居默的意思,很是遲疑。

“八神和KANATA一定會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至於你,楮知白被KANATA針對,和燕總也有一些關係,以她的性格應該會保你。為了讓事情簡單一些,你什麼都不要說,等我安排。”

石端明依舊猶豫。

“如果我騙了你,你大可以像打那兩個混蛋一樣打我一頓。”

居默的眼神堅定而真誠。

“好,我相信你。”

石端被警察帶走了,知白、八神和KANATA三人繼續在醫院接受治療。

清晨,居默在和平時一樣的時間來接正言去公司。

“怎麼這麼重的黑眼圈?”正言一眼就看出了居默的疲憊,“沒睡好?”

“燕總,昨天晚上出事了。”

居默向正言講述了RE:MAKE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不馬上叫我?”

正言的反應也在居默的意料之中。

“你放心,該處理地我都處理了。律師還有警視廳那邊的人脈我都聯絡了。會保石端明。”

聽到居默這樣說,正言竟釋然又無奈地笑了,“居默,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她將居默有些凌亂的頭髮捋了捋,“要是沒有你,我的世界一定會變成一團亂麻。”

居默不自然地低下頭,用手扶眼鏡的動作來擋住臉上的紅暈。

“去醫院看看吧。”正言已經拿著包往外走了。

“是。”居默切換狀態連忙追了出去。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知白白皙但滿是傷痕的臉上,他的眼皮微微顫動。

正言起身拉上了窗簾。

“謝謝。”微弱卻溫柔的聲音。

正言轉身,“你醒了。”

她回到知白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沒想到我竟然成了你為太田復仇,蒐集證據的棋子。”

“對不起。”知白滿臉歉意,“一開始我並沒有這樣想的。不過後來,你開始指名我,KANATA打了我,我就想或許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刺激他,他或許就會像霸凌太田那樣霸凌我,八神一直都是霸凌的主導者,他也一定會參與進來,言語上刺激一下,也許就能拿到他們殺害太田的證詞。”

“所以同伴出勤那天你約我只是為了進一步刺激KANATA?”

“並不全是。”知白馬上激動地否定,然後將臉扭向另一邊,“那個是目的之一,但我確實也是真的想帶你去那裡散散步,我認為那個路線很適合你,或許能讓你的心情好一點。”情緒慢慢平穩下來,他又將臉轉回了正言的方向看著正言,“其實你並不喜歡RE:MAKE那種地方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原因會去那裡,也不知道你是什麼原因指名我,但是我能看出來,你並不開心。”

“……”知白的眼神看的正言有些不自在,她站起身,走向窗邊,背對著知白,轉移了話題,“你為什麼不惜做到這種地步也要為太田報仇?”

“RE:MAKE是個地獄一樣的地方,八神仗著自已的黑道背景,把自已當成了店裡的絕對王者,是食物鏈頂端,所有人都要聽從他的命令,一不開心就會拿手下的員工出氣。他還喜歡煽動員工互毆,讓新員工拿菸灰缸打前輩的頭,或者猛灌熟睡的員工龍舌蘭。店裡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傷,全都是他造成的。KANATA是地位僅次於他的人,他們兩個在店裡為所欲為。而太田便是他們最喜歡玩弄的人。和其他牛郎店悠閒的氣氛不一樣,RE:MAKE本來就是以氣氛高漲而出名的,八神和KANATA最喜歡讓大家全都喝的爛醉如泥。尤其是太田,即使不是太田被指名,一旦店裡有人點了香檳塔,他們也會讓太田全部喝掉,即使他喝到嘔吐,也會把他架起來繼續灌酒。然後把醉倒的太田扔到後院自生自滅,或者是把他扔進滿是熱水的浴缸裡,說只要泡個熱水澡就好了。他們甚至會突發奇想地讓太田脫掉衣服,用打火機燒他下體的毛髮,把燒的滾燙的勺子、攪拌棒塞進他的下體……”知白激動地聲音都顫抖了,停頓片刻,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太田他是個很溫柔的人,是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為了給他生病的媽媽籌錢才來兼職牛郎的,事情發生的前幾天他剛剛拿到了一家大公司的內定,本來他馬上就能有光明的未來了,卻在那天,淹死在了浴缸裡。”

正言將手放在知白的胸前,“你別說了。你放心,該有的報應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