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出良馬。而陰山下敕勒川的廣袤草原中自古以來就孕育著北方最好的馬,也是最烈的馬。這裡的馬除了要比尋常馬更高大,汗腺也比一般的馬更為發達,這讓它們擁有更強大的衝擊力,耐力。

當年魏武帝就憑藉陰山的馬,創立重騎兵虎豹騎。戰場上敵人再嚴密的防線虎豹騎的衝擊下都會支離破碎,隨著魏國的一個又一個敵人支離破碎,神州大地終於又聚合在了一起。

可這都是魏國昨日的輝煌 ,自從魏衣冠南渡之後,北方就陷入了胡人們的內戰之中。

據說曾經有一個江湖方士來到陰山下的武川鎮,驚呼道:“胡地出天子之氣。”

不久之後齊高祖就出生在了武川,這當然不免有伏羲感印而生,漢高祖斬白蛇起義的意味在裡面。但是不可否認,從武川鎮出來的齊高祖倚靠著陰山駿馬,重建虎豹騎兵,讓北陸結束了戰亂,甚至讓整片大地看到了統一的曙光。

劉方規看著衛樸說道:“我乃是北府青纓衛,營長劉道規,我右邊這位是大司馬溫玄之子溫升,京畿之地,重騎兵不可進京。各位護送五皇子南下騎兵營的兄弟們可以卻步了,皇子的安危現在可交由我們北府親兵保護,北府兵天下無雙,爾等無須為五皇子安全擔憂。”

……

錢隆坐在茶樓上,看著底下御道兩旁看熱鬧的百姓。這北府青纓衛雖然是北府兵的藩屬,與北府兵卻有天壤之別。

京畿之地,除禁軍外,兵馬不可隨意出入,而這北府親兵其實屬於北府兵和御林軍共同管轄。北府兵由流民組成,流民們只有依靠戰功才可以改變流民的身份,自然戰鬥力彪悍。

而北府青纓衛其組成人員大多都是朝中達官貴胄們的子女,他們將子女送到此處,以後便可稱曾為北府兵中效力,在履歷上濃墨重彩的添上一筆。要知道,磚頭外面鍍了層金,也可以叫金磚。

“什麼北府青纓衛,一群紈絝子弟,稱之為水軍更為合適。”

錢隆緩緩拿起桌子上的茶葉抿了一口,然後急忙又吐掉。

這魏國的茶葉真燙嘴。

……

衛樸愣了一下:“五皇子是千金之體,可容許我跟隨前去,剩下之人便可在這裡等待。”

劉方規有些面露難色,他往常接待過一些使團,都是由北府青纓衛護送,沒有出過什麼岔子,也沒有遇到過今日這種情況。

衛樸看了一眼劉方規接著說道:“吾等出發時,曾立下軍令,誓死保護五皇子安全,軍令如山,不可負。”

“這樣吧,你卸下身上和馬上盔甲,著便衣跟隨皇子進城”劉方規身後的溫升用冰冷的語氣說,“時候也不早了,別耽誤了,早點進去吧。”

“這……”,衛樸還想繼續說些什麼。

“入鄉隨俗,既然他們的禮法不可違,就照著他們的指示做吧”元嗣探出頭來用溫和的語氣說道。

臧行冉看著馬車中探出來的青年,面板白皙,五官十分陰柔,完全沒有臧愛親想象中那種胡人的粗獷,臧行冉甚至害怕就這探出頭的功夫,這馬車上的人就會被曬傷。

“是”

衛樸的回答將臧行冉拉了回來。

衛樸將身上和馬上的盔甲卸下扔在一旁的道路上,落下的瞬間發出沉重的聲音,臧愛親暗道,這盔甲恐怕是比自已身上的還要重幾倍。衛樸換上便衣,這是一個滿臉鬍鬚的中年人,左側的臉頰上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除此之外並無特殊之處。

“你們在城門口等候,我護送皇子進城就回來。”

“是!”玄甲精騎兵異口同聲說道。

“來人,交接。”,劉方規開口。

全副武裝的北府青纓衛從城門中出來。在北府青纓衛前後護送下,穿著便衣的衛樸跟在元嗣所坐馬車右側進入了健康城。

……

西市口不在西城而在東城,至於怎麼來的,誰也不知道。一定要說個原因的話,可能是因為來這兒西市口買貨物的大多都是來自西城的平民。

此刻的西市口。

“別的地方草鞋都賣五文錢,為什麼你的草鞋要賣六文錢?”,農村大漢對著賣草鞋攤位裡黑眸少年說道,身旁還有一個農婦在看著兩人。

少年淡淡開口:“你大可去別處買。”

農村大漢看著少年一臉氣憤:“哪裡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小小年紀不學好,偏偏要做這奸商。”

少年只是默默的坐著。

大漢氣憤的把草鞋扔到少年的竹筐裡,拿起一旁的鋤頭轉身離去。一旁的農婦看見急忙將竹筐裡僅剩下的草鞋如獲至寶般拾起來:“這些糙漢子,只知道扛著個鋤頭幹活,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這可是芒草編成的,可不是茅草,茅草編的才五文錢。”

農婦說的沒有錯,這芒草編的草鞋更經久耐用,而且也不膈應。

“這別地都要八文錢,你這裡真的只要六文?”農婦將草鞋翻來覆去的看著,生怕上面有著什麼瑕疵。

“你是剛搬來這建康的吧,這小子一直都在這裡賣草鞋,只是不怎麼說話。可質量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一個路人看見農婦猶猶豫豫在一旁說道。

農婦這長出一口氣,將草鞋收了起來,急忙掏出六文錢。

李裕接過錢,看著腳下空空如也的竹筐,然後抬頭看了看頭頂剛行至半空中的太陽。由於天氣變好的緣故,這前幾日陰雨損失的生意也似乎挽回了一些。

這陳猛所教的極崩,李裕始終無法精進,李裕抬起手臂看著拳頭,李裕現在覺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勁,他有些期待這個狀態下的他使出獅蠻·碎山是怎樣的威力。

時候還早,還是去別地轉一下吧。李裕背起竹筐。